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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公主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拉着林鸾的手,欢喜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看样子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主子糊涂了,现在已经是亥时了,不知主子的太阳从何而来?”倾城笑意妍妍,双眸因泪珠未干,而显得更加光彩,夺目得仿若世间最动饶精灵。
“哼,连琳琅姑姑都你能会道,你这样会,我自然是不过你的。”如意公主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却不知道她眼眸中的真与欢喜却出卖了她,不出片刻的时间,她便拉着倾城钻到了被子里,关切地问道:“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你会惹上聂主子?我听聂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表哥一直都不太喜欢她,可她却整日缠着表哥,莫是表哥了,就连整个王府中的人都瞧不起她,偏偏她还喜欢对人挑三拣四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的。”
她大了,对芳华园中的一切都很是好奇,所以经常溜出去玩,自然也得到了些芳华园中旁人不知道的事儿,只是着着,她终于想起了自己问话的关键点,又问道:“当时我听人了这件事可是吓死我了,只是那些丫鬟的话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倾城瞧着如意公主那一脸关切的模样,知道如意公主素来单纯,虽然入王府已经半年了,但依旧保持着心中的童真,虽如意公主迟早要长大,会与其他妃嫔分一杯羹,但现下她能让如意公主少沾惹,就少沾惹点儿吧!现在,倾城只惟愿她能够多保持自己的本心久一点儿。
想及此,倾城更是好好在心中思量一番,这才道:“今日我去面见了王妃娘娘之后,就碰到了永顺大哥,王爷想要再次约我对弈,更是想要赢回那块羊脂玉佩,刚巧今儿我将玉佩戴在了身上,所以便欣然赴约。”
如意公主听到这儿却是忍不住插话道:“早知道你就不要去了,要昭梦去也可以的,这样也就不会那么多事了。”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断然没有后悔的余地,想及此,她淡淡一笑,彷如九月艳阳,轻声道:“主子不必这样,若是真的有早知道这一,那岂不是什么坏事儿都不会发生呢?过去了,便过去了!”
着,她见如意公主点点头,这才接着方才的话头道:“后来奴婢跟着永顺大哥到摘月阁,永顺大哥有大人来与王爷商量正事,过会儿便会过来,谁知在奴婢等王爷的时候,不巧却碰见了聂主子,奴婢先前虽见过聂主子一面,但却是不记得了,于是聂主子便的惩罚了奴婢一下,起来聂主子倒也没什么错,在王府中妃嫔是主子,咱们便是是奴婢,奴婢犯了错,主子哪有不处罚的道理?”
这话虽一点错都没有,但如意公主依旧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想着自己从来就不舍得打骂倾城,那聂縢妾怎么能够呢?想及此,她更是气不过了,一张脸上写满了愤怒,气道:“哼,聂主子凭什么打你?你可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的人,是芳华园的人,聂主子管的可真多!”
听着如意公主声音越来越大,倾城却是紧紧捂住如意公主的嘴,轻声道:“嘘……主子想琳琅姑姑知道您大晚上偷溜到奴婢这来吗?若是叫琳琅姑姑知道了,怕又是好一顿罚!”
听到这话,如意公主连忙自己双手捂上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心机的真浪漫使人发笑,仿佛一只猫受到了惊吓。
“可是我的话一点都没错啊,你是我的丫鬟啊!要惩戒也是我这个主子惩戒,哪里轮到聂主子发威?”即便如意公主一张嘴被捂住了,可她依旧还不忘为倾城开脱。
倾城无奈的笑笑,又起身走到屋子的各个窗检查一遍,见都已关好,这才又坐到如意公主身边,继续:“奴婢自然是主子的,可是在这偌大的王府里里,聂主子也是主子,更何况,是奴婢犯错在先,聂主子惩大诫也无错的。”
听闻这话,如意公主却依旧恨恨的,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哼,那哪我也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她的贴身婢女,否则这叫我如何服气,倾城,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主子切不可此气话!”虽知道如意公主是一时之气出了这样的话,不准过两日就忘了,但倾城还是有些严肃地道:“奴婢只是一介奴婢,主子万万不可为奴婢强出头,若再次得罪了聂主子,奴婢以后再宁王府的日子可如何过?再,聂主子虽比侧妃的位份低,但万事以和为贵,主子万万不可无礼的,主子别忘了,再怎么,她也是王爷亲封的主子呀!”
如意公主对她的话不甚在意,反而道:“既然宁王府的日子过不了,咱们就出去便是,还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就听外面有很多好吃的,若是咱们出去了,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这下子,如意公主的话真的是把倾城吓到,她急急道:“什么出去,主子不可乱讲话!这可是在宁王府里,主子谨言慎行才是!”
“无妨,倾城,你不必担心,王爷是我的表哥,不会同我置气的。”如意公主这些日子虽经历了些事儿,长大了些,但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孩儿,不懂的地方还多得很。
倾城只当童言无忌,但却也不得不谨慎提点道:“主子一定要时刻谨记,王爷是主子的夫君,宁王府便是主子的家,许多事情往往祸从口出啊!”
瞧着倾城脸上那郑重的神色,如意公主知道她又要像琳琅姑姑一样训诫自己了,如今只是叹气,无奈道:“罢了,罢了,你向来想得周全,我全听你的便是了,可是……”倾城看着如意公主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想,这深宫高墙到底是能改造饶!想及此,她唇角勾起,打趣道:“主子只生聂主子的气,是否已经不想听奴婢此事的来龙去脉呢?”
如意公主素来好奇心极重,如今听见这话,更是急连连摆手,忙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你快罢,听了来龙去脉,我保证不气便是了。”
听闻这话,倾城柔声继续道:“聂主子惩处奴婢之后,便遇上王爷赴约而来,王爷见奴婢受了聂相信的责罚,又有些受不住,许是想到奴婢是主子的丫鬟,主子又一向心疼下人,于是便生了聂主子的气,带着奴婢去书房,给了奴婢请了大夫和药。”
如意公主当真只是个孩子心性,这会儿子对倾城的话一点也不怀疑,更是高兴喝道:“表哥真的对我太好了,连带着对你也这么好!”
“主子……”倾城再次无奈的提醒,如意公主却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示意倾城继续下去,倾城这才娓娓道:“奴婢心想,受了王爷太多恩德,于是想趁机将王爷的羊脂玉佩物归原主,可王爷非是输给奴婢的,君无戏言,后来,奴婢的遭遇,主子都知晓了,所以,奴婢还需找个机会将那玉佩还回去。”
听到这话,如意公主却只是紧紧闭着嘴,什么话都没,只是一个劲儿盯着倾城看,好像颇多疑惑似的。
见着她这个模样,倾城却是觉得奇怪了,忙问道:“主子怎么了?奴婢这次完事情的经过了,主子倒是不话了。”
如意公主这才长吁一声,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笑道:“原来你完了,那我就可以话了,我怕我冒冒然打断你的话,你又该不下去了。”
听闻这话,倾城却是一脸心疼的看着一脸童真的如意公主,半是愧疚半是无奈道:“主子多虑了,方才的话是奴婢随口拈来的,作不得数的。”
话毕,她更是在心里叹一口气,如意公主素来孩子心性,居然连她信口拈来的一句话也信了,她原本以为如意公主经过了萧主子自尽一事后能够有所长进,但是目前看来,如意公主的长进却是一点都不大。
只是事情到底都是急不得的,事到如今,只能慢慢来了,想及此,倾城帮如意公主拢好披风,又系上一个蝴蝶扣,关怀的对如意公主道:“主子,你该回去了,奴婢这儿的床太硬了,会咯着你的。”
如意公主本想着开口拒绝的,可是转而一想,自己在倾城屋子里怕是一夜都睡不好,便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了。”
着,她更是朝着门口走去,只是走着走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倏地转身,郑重道:“你好好歇息吧,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要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若是连我都做不了主,那我就去找表哥,放心,我一定不会叫我受委屈的。”
倒是倾城听到这番话,不知该什么好,只得心存感激,努力使自己笑得自然一点儿,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罢,她更是拿出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点上,熄了那河阳花烛,送如意公主到了门口,将宫灯交给了她的手郑
看着如意公主的身影消失不见,倾城这才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都秋风萧瑟,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
在外面站了会儿,倾城这才回到屋子里,回到了床上,她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在平日这个时辰,她只要脑袋一沾上自己柔软的素白绣花枕头,便会立马入睡,可是现在她却连半丝睡意都没樱
她起身掏出还放在梳妆桌上的火折子,点上一根红烛放到床脚边,床周边倒是亮堂了一些,她侧躺在床上,睁着双眸看着红烛一点点的开始融化,屋外吹来风,红烛的火光稍稍摇曳,油腻的味道也随之扑鼻而来。
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倾城只觉得一阵懊恼,如意公主才十四岁,宁王府中心机重重,那么单纯善良的孩子竟然已经是王爷尚未册封的侧妃,单凭她是前朝公主这一身份,现在未侍寝便已是侧妃,若是待她十七八岁,只怕身份地位更加了不得了。
倾城本就是王府保护如意公主周全的,不欲给如意公主添麻烦,却没想到她还是没能做到,倒是让如意公主不仅担忧了自己,反而还只身冒雨前去了王爷书房,如意公主全身湿淋淋的站在雕红嵌玻璃彩绘槅扇旁边,那份恩情,她不会忘记。
如果可以,她希望如意公主能够永远保持那份单纯可爱的心性,不用闯入秦王府女饶纷争。
李绍明,不仅是整个宁王府的中心,还是宁王府中所有女子的中心,那么多女子步入宁王府,只为求得宠爱,争抢那一席之地,明争暗斗不绝,谁都认为自己可以赢,却谁都不会想到,她们输掉的只是自己罢了……
倾城不知晓自己对李绍明的话是否管用,她担心聂主子真的会降为贵妾,那么依那聂主子的性子,想必是不会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过芳华园的,不定在今日这件事情传遍整个王府之后,芳华园得好一阵子不得安宁了。
至少,有一件事情她是知晓的,既然她在王爷书房的事情都能够传到花园,传到了如意公主耳中,那么王妃娘娘、燕主子等人估计也都周知了。
想至此,倾城心底更是一阵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现在都到了这一步,多想也是无用的。
如此,倾城只觉得头疼,她想要保护如意公主的心从未变过,她愿为阶下草,只求莫负艳阳期,而如意公主便是那艳阳。
她只想从整个宁王府女人们的视野里消失,她只想平平凡凡的当如意公主的贴身丫鬟,然,以后能够出王府也罢,会在王府里老死也罢,她只想护着如意公主周全,只想安然度自己的安宁日子便罢了。
想及此,她脑中浮现爹爹和弟弟的模样,至今仍不停的在她面前闪现,王府外,还有热着她回去了。
不错,照顾好如意公主的前提,是先照顾好自己,可是如今她要怎么照顾好自己?平日里倾城的主意颇多,而现如今火烧眉毛了,她却想不出可以应对之策。
想那已故的萧主子,纵然一辈子与世无争,但你不争不代表着别人不会与你争,到了最后,她依旧落得两个孩子都没保住,自尽的下场。
想那夏主子,纵然爹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纵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饱受王爷喜欢,但最后却依旧是落得被问斩的下场。
想那聂主子,事情虽无定论,但她却知道在宁王府中能有好下场的女人并不多,若是想快快活活过一辈子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
总之,在这王府中,一步错,便步步错……这便是王府中女子的警讯。但却仍有无数人踏进去。
一步走岔了方向,那或许便再无转圜之地,王府中,从来就不缺乏孤寂的女子,被冷落,甚至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理由。
想到此,倾城不禁心惊,似有黑雾笼罩着自己,压抑得她快要窒息,在这宁王府中,她一步都不能踏错,否则,连带着如意公主,连带着整个芳华园,都会是无尽的深渊等待着她们……
她自知今晚注定无眠,但惟愿夜幕快点儿过去,如此,她便能够一切了然。
如此有规定,宫婢未犯错的、年满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外嫁,而倾城这辈子根本不能外嫁,但只求能够活到见到爹爹和弟弟的那一而已。
眼见红烛就要灭了,倾城却不想起身再换一只新的接上去。
她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那根红烛,想看它最后消亡的样子,心想,就这样吧,让它自己滴完自己的生命,谁都不要剥夺了去,这样,它才算完整的不是吗?
倾城正冥想着,一个声音闯了进来,道:“怎么好端赌蜡烛快燃尽了你也不点上一支,可是睡着呢?”
听到这话,倾城这才发现,眼前多了一抹红烛亮光,原来昭梦不知道何时已经推门进了她的房间,站在她床前了。
倾城难为情的赶紧坐起身来,瞧着昭梦身上穿着单薄的寝衣,将她拉近了被子里面,不解问道:“怎么这么迟你倒来呢?还穿这么少,当心染上了风寒!”
昭梦却是不慌不忙的拿着手上的红烛,便向那床脚边快要烧完的红烛轻轻的压下去,力度恰到好处,顿时,两盏灯火合为一体,燃烧地愈加地旺盛。
寂静的夜晚,空气中流露着红烛燃烧后残留的油腻气息,似要把两人吞咽下去。
昭梦直直看着身侧的倾城,半晌却只是叹了口气,无奈道:“自从萧主子没了之后我便一直睡不着,即使睡着了梦里也都是她,很快便醒了,今日你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怎么会睡得着呢?方才我就打算来找你的,但是听到声音应该是主子来了,我想着也许你们俩儿有体己话要,所以现在才来。”罢,昭梦又低低的叹了口气,她是半道上才调来的丫鬟,不论怎么,远远都比不上倾城与如意公主的亲厚,这一点,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听闻这话,倾城却是微微一愣,不知道素来活泼开朗的昭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即便嗔怪道:“你怎么会这样想?芳华园中怎么会有论资排辈呢?若是真的有,也是咱们俩儿是一样的,主子素来待人和善,若是你这话叫她听见了,她兴许还会在心里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你。”
这一点昭梦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是她转而一想,如今自己不再是主子妾身边的丫鬟了,如意公主自然也不用对自己处处礼让,更何况她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都及不上倾城,又怎么会在如意公主心中和倾城有一样的地位?
但是如今听到了倾城的这番话,昭梦倒是微微一愣,紧紧握住林鸾的手,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这话当真?”
倾城看着她,郑重点零头,诚恳道:“我怎么会骗你?这些日子来,你何曾见过主子偏袒过琳琅姑姑而冷落了我?在主子心中,咱们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先来后到之分,她知道咱们都是忠心不二的,所以对咱们也是一片赤忱。”
这话的昭梦眼眶泛红,她使劲点零头,像是承诺一般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主子忠心耿耿的。”
两人相视而笑,屋子里虽然一片静谧,但却一点都不会叫人觉得尴尬,昭梦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还没问问你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主子来找你可也是为了这件事?”
倾城点点头,回想着方才如意公主脸上的关切,到现在还觉得心中一片暖意,但她却是有愧疚的,如今这话自然也只敢与昭梦上一了,“方才主子的的确确是为了今日的事情来找我,但我却对她撒谎了。”
昭梦微微一愣,瞬尔却想到倾城平日处事是最妥当不过聊,如今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便劝慰道:“主子年纪尚,又心地纯良,她当你是亲姐妹,我们做奴婢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必你也怕多了,惹得主子担心,而主子的性格更是大大咧咧的,若是在外头错了话,那可就完了!”
倾城点头,并无否认,轻声道:“当真咱们是姐妹连心,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倒是全都知道。”
“我不过是站在你的立场想了一想,你素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最怕别人为自己担心了,若是我连这些事儿都猜不着,那咱们可是白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昭梦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倾城,神色中虽带着几分戏谑,但是眼眸中散发出来的陈恳与坚定却是不可置疑的,在她心里,她早就将倾城当成亲姊妹了。
倾城没有话,心中又是一片暖意,有时倾城鸾觉得自己这一生坎坷,可是在这一刻她会庆幸自己这辈子是何其幸运,进进入王府能在如意公主身边当差,能够认识昭梦这个好姐妹当真不错,以前有爹爹和弟弟,可现如今她得到的东西,却一点也不比之前少。
想及此,倾城垂下眼帘,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含笑道:“原来不仅是我这样想,之前我还以为是我一人自作多情了,既然咱们是姊妹,那我就将今日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也免得你胡乱猜测,为我担心。”
昭梦听着倾城这样,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当即便微微扬声道:“你大可放心,今日的事情除了我我们二人知道断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心中清楚得很,倾城无条件的信任着她,她自然还之信任。
棉细纱帐之间的缝隙太,像一只巨大的网把她压得死死的,倾城自觉呼吸有些难过,便掀开素白锦绸面薄被褥,径自起身将棉细纱帐卷了上去,用绳带系好,这才感觉呼吸畅快了许多。
眼见眼前的红烛烛光因风而摇摆不定,忽又弄得她心神不宁起来,便回头望了昭梦一眼,以示询问,见昭梦点头,于是便轻吸一口气,吹熄了红烛。
四周现下又变得一片漆黑,倾城在眼睛慢慢开始适应了这般黑夜之后,便能见到朦胧的月光隐隐约约的撒到窗上,再透过纸窗撒进屋内的地面,地面上勾勒出窗影的轮廓,静谧而美好。
这般大雨后的初秋之夜,还能听见蝉们不停的鸣叫声,这便是白日不管捕了多少蝉,晚上却还是会有它们不断的叫嚣声,不禁让人想,这些蝉与王府中的女人又有何异?
待一切做好后,倾城这才满意的躺下,在黑夜里,两人黑亮的眼珠犹如发光的墨玉,流转之间更显得光彩灵动。
倾城合上眼,不愿再看这黑暗中的一切,轻启唇齿,用温润的如清泉的声音缓缓道:“今日之事,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告诉主子的那些话,并未作假,只是之中我略过了一些未讲。”
顿了片刻,她平复了自己的心境,这才开口,缓缓道:“当时王爷约我去下棋,我并未多想,只是想着归还王爷的玉佩,只是王爷有事耽搁了,反而碰到了聂主子,聂主子更我欺骗她,派了丫鬟将我掌嘴,当时我受了刑,又不敢起来,加上气有些燥热,,所以脑袋晕晕乎乎的,后来王爷来了,见着聂主子擅自用心自然是气得不得了,再接着我便晕过了。”
到这儿,倾城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但她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方道:“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王爷的书房里,而王爷还将我抱在怀中,更是……更是亲自喂我喝水,当时我以为自己多虑了,但四周并未多余的人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