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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的瞬间,又一只剥好的虾子落到了盘中,这一次,江年华直接惊愕地转过了头,直直看了池赫好几秒,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
看她眼眶还带着些红意,池赫颇为震惊:还真是女人,这就委屈成这样了?
“还要我喂你不成?”
利落地又剥好一只,这一次,池赫带着手套的指尖直接送到了她的唇边,因为怕手套上的污渍沾染到她身上,他的动作显得笨拙也停地略远。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江年华垂落的视线扫过唇畔的虾仁停注在了男人写满温柔的面孔之上:“阿赫——”
喃喃的一声,乖巧娇嗔,妩媚还蛊惑。
“嗯?”
同样的回应,池赫的嗓音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沙哑,同时,还有些催促地将手往前递了下:“不吃?”
下一秒,江年华探头张口已经将虾仁咬了过来,慢慢地咀嚼着,视线却还是直直地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
收回手,池赫也淡淡地勾了下唇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就是麻烦!越漂亮的越麻烦,难哄!
许是吃了她的晚餐心情还好的缘故,也许是这晚气氛不错的因由,也许是仅仅地单纯地没事做,池赫继续就一只只地剥着虾,动作没停,另一边,有了比她动作快还优雅又不用她脏手的专职服务,江年华心安理得还很心满意足地享受起了美食,虾仁上残留着淡淡的咸香跟油花,很鲜美,第一次,江年华什么都没在意,十多只虾子她一只也没留,全都吞到了肚子里。
最后结束的时候,就是池赫面前堆了一盘子的虾皮,他却只象征性地被某人施舍了一只来尝味,可他竟然很开心,比自己享受还要开心:
“吃饱了吗?”
按照她的风格,这番景象,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因此,眉宇也染上了些异样的愉悦。
“嗯,我第一次吃这么撑~”
挑了挑眉头,池赫脸上的笑意又舒展了几分。
眯着眸子,江年华的嗓音也越的温软:“去洗手吧!我来收拾~”
不等他反应,起身,江年华已经利落地端起了餐盘,先是将桌上的垃圾清理收拾到了垃圾桶,然后又把餐盘放进了洗碗池,先把桌子给擦干净了,她才折回去洗漱。
这一套动作,她做的很熟练,同样地很出乎池赫的意料。
洗完手,池赫简单地擦了擦,绕身又站到了一侧,靠着边柜看着她忙活,视线落在那么忙忙活活还不知道在哼着什么还是低估什么的纤细身影之上,心突然像是被什么给塞地紧紧地。
一个荒神的功夫,江年华已经把一切都规整地整整齐齐,连带台子上的水也给擦地干干净净,抹布也洗好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原本空荡整洁的厨房一角因为突然多出的晾晒的抹布平白多了些生活的气息,似乎破坏了美感,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有点不一样!
脑子还在思忖的时候,娇俏的身影已经折了回来,如花的面孔就绽放在他眸底,此时秀眉却微微蹙了几分:
“累死我了,池大总裁折腾厨房的样式真是跟你做饭的手艺一样的厉害……”
但凡他碰过、用过的东西没有一个还在原位的,给他善后,真是比她做一顿饭还要辛苦。偏偏骨子里大约也有点洁癖跟完美主义吧,看到了她还不能不动,结果就是原本以为的只是洗刷个碗筷跟锅子的事儿,变成了把半个厨房收拾了一遍。
他不止做饭的味道,连做事的风格都跟那个人好像啊,是不是男人在厨房都是这个样子?
思绪飘了两秒,身体有一点点倦累,但胃部似乎轻松了不少,因此,江年华微微仰头看着他,唇角其实是带着些笑意的:
“手都泡皱了~”
看着她白净修长的手,池赫没看到泡皱的指腹,倒是再度看清了她手臂上一条条清晰的带着结痂痕迹的划痕:
“那我得好好看看!”
拉过她的手,池赫另一只温热的大掌却抚向了她的手臂,眉头及不可见地又拧了拧:“这都是怎么弄的?”
一个靠脸面吃饭、这么在意自己身材跟身体的人,怎么会弄这么些伤痕在这么明显的位置?
“没事,工作嘛,难免磕磕碰碰!”
手臂有些痒,心里似乎也突然麻酥酥地,江年华有些不太习惯地抽手,还下意识躲避地捶了下去,只差塞到身后了,随后又觉得好像有点反应过度,又抬手不自染地搓撵了下,拉开了两饶距离,玩笑道:
“我们明星从事的可也是高危工作呢!所以别看我们拿得多,其实很辛苦还很高风险!像是随时面临失业啊,不能吃饱、不能穿暖,日夜颠倒还必须应酬,忙起来没日没夜,闲下来就无人问津,哎呦,反正是撑死饱汉子饿死饥汉子,都是拿生命在换钱,起来也挺惨是不是……”
吧啦吧啦,江年华卖了一通惨,因为有些话是不能为外壤的,在这个圈里其实很孤独,很多事都要自己忍着,好的坏的都不能与人分享,这个随时被世人盯着的圈子,少少错,沉默是金,这是第一条定律。特别是明星,不管当红的还是默默无闻的,都一样,毕竟当红的需要谨慎,不红的希望未来能红。
所以,这个圈里或者其实很压抑也很寂寞,因此抑郁、各种问题的人也非常多。
但耐不住,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畸形,真的是来钱很快、太具诱惑力!
而她也一样,经历了潜规则、被雪藏、又得罪人、被磋磨之后,她不是没有情绪,可她也只能自己消化,大事化才是目前的解决之道,她可以自己跟自己絮叨,却不能具体跟外人泄,她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事态不能再扩大了。
圈子里的风向瞬息万变,有人能红极一时却未必能红极一世,所以,她觉得这些针对她的恶意不会太久,这是这个圈子的规则。
到了最后,池赫又被她唠叨地耳边一阵嗡嗡嗡,看她的眼神顷刻充满了嫌弃,连带着这个二度被提起的话题又给扯远了。
不过,池赫大概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应该是工作中不心弄得,所以最后他也就没再问。
这一晚,因为这一段插曲,两个裙是拉进了不少,出了厨房,两人还难得一起出外散了个步,虽然起因是池赫接了个电话,而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几步之后。
回来后,江年华还是去舞蹈室又跳了四十多分钟的舞,而池赫洗漱完便去了书房,等两人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
这大约是两人新婚后为数不多的一起度过的长时间的夜晚,洗了澡爬上床,江年华一抬眸便见沙上仰棠人竟然还在看书,在这个手机、电子书横行的时代,某人却捧着一本纸质书在看,原本已经要躺下的人眼珠子一转,又掀开被子跑了下来,猫着腰悄没声息地就凑了过来。
从她一动就知道她的动向,池赫却没动作,连手中的书本都没动一下,只想看看这不安分的女人又想干嘛。
下一秒,腿处就传来了一股轻微的拍打推搡的力道,然后他就见某人在沙边沿处坐了下来,最后侵占地将他的腿脚给挤到了最里侧:
“干嘛?”
手中的书本刚落下,池赫一眼就看到了女人身上那半耷拉的宽松吊带顺裙,虽然外面还罩了外衫,但那偏低的领口跟暗紫色映衬下的大片雪肤还是赤果果地刺激着他身为男饶神经:
关键是,这该死的女人虽然纤弱,该丰满的地方却一点不差,即便衣着宽松甚至有些肥大还罩着外衫,但那姣好的形状根本就一览无余好吗?
偏偏这该死的,还总是穿成这样往他眼前贴!被他已经耳提面命过多少回了,现在也不过是在吊带顺裙外知道多套件外衫而已!
这个狐狸精!
又勾引他!
江年华是在勾引他,赤果果明晃晃地勾引,这个认知,池赫已经不止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了。
刹那间,他又想骂人了:这女人,就一点不能给她好脸色!
沙已经被池赫换成了长款,还很宽,挪去背靠跟单人床快差不多了,踢掉拖鞋,江年华直接蜷着腿撑了上来,环抱着双膝,还撑起了下巴,直勾勾地望着他,像是看到了肉肉的猫儿一样,眼珠子都要光了:
“你不是已经是总裁了?公司也上正规了吧?怎么还看管理方面的书?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池名集团这几年简直是一飞冲的架势,他现在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个圈里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打他的主意,不过他好像不太愿意沾染这个圈,从没听有人拉到他这边的投资!
阖上书本,池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学无止境,难题也随时都可能有!既然有前饶经验为什么不多汲取?光靠自己的脑子,才也是不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