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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滇生望着战肆泽退下的背影,他握紧平台上的扶手,转着雕龙扳指,暗道:“你知不知,你这般模样……朕~会想要折断你的翅膀,让你一生只能辗转在朕……”
“但朕不能,皇室一族需要朕承继大统,战家需要你披锋上阵……朕不能,不能……”
“战肆泽……你不要让朕狠不下心,我好怕……好怕我压不住心……”
迟滇生站在地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坐回龙椅上。
……
将军府。。。
“母亲,娘,娘!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战肆泽躲在门檐的一根柱子后,她扒着柱子:“娘,我真的知错了,真的!”
琴若念喘着气,拿着擀面杖:“崽子,老娘今日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战肆泽眨眨眼:“那爹肯定最是喜闻乐见,这也没什么啊~”
琴若念扶着门:“你还敢提你爹?还没什么?”
“夫人,莫恼莫恼,心气坏身子。”容姨看看二人,对战肆泽使眼色:“少爷。”
战肆泽抱着柱子:“就是~娘您悠着点,气坏了身子,爹该心疼了。”
琴若念朝战肆泽撵去:“兔崽子,还敢调侃老娘?”
战肆泽急忙抱头鼠窜:“哎呀呀,娘我的是实话啊。”
琴若念挥面杖:“还敢?你到底知不知错?”
战肆泽这次没有躲,她实打实挨了一杖:“知错知错,我决不再犯,绝不再揶揄您二老!”
“打疼了没?怎么不躲?”琴若念看着战肆泽抬胳膊挡的姿势,又听清话:“好啊,险些被你糊弄过去!你,你为什么不放过苏豪?还杀了苏寰的人?我本以为你只是做做样子,或者稍作惩处。”
战肆泽抱着琴若念的胳膊:“娘,我本是这样想的,奈何他们欺人太甚,一直不肯松口,我只是气不过。”
琴若念一张美人脸再次破功:“放屁!你就是耀武扬威,为闵至痕打抱不平,为百姓报苦。”
战肆泽眨眼:“娘您既然都知道,还打我作甚?”
琴若念推开她:“倘若苏寰不依不饶,倘若相府反咬一口,倘若皇上没有站在你这边,你当如何,你想过没有?”
战肆泽抱着头:“我当然想了,其实,他们气数将尽了,皇上才是乐的此番……”
琴若念定神,放下面杖:“所以,你便胆大妄为,公然挑衅?”
战肆泽见琴若念放下面杖,大胆起来:“也是苏豪那狗东西的命数,我只是加了把柴~”
琴若念气笑:“还要夸你一番?”
战肆泽嘿嘿直笑:“娘赏点您刚做的饭就好了,孩儿这去皇宫一番,可是动了好些脑筋,累的不行不校”
琴若念美目一瞪:“你还真敢邀功?”
战肆泽放下手:“这哪是邀功,只是正常的想法,再者,我可是您亲‘儿子’啊,您舍得不给饭吃吗?”
琴若念叉起腰:“舍得不?一万个舍得,不仅此时舍得,今晚你还能在祠堂过。”
战肆泽苦起脸:“娘您认真的?”
琴若念冷哼:“哼。”
战肆泽连连后退:“苍啊,今日有为娘的要罚她亲‘儿子’了,道不公,我冤啊。”
琴若念挥起面杖:“又在胡言乱语?”
战肆泽也梗着脖子:“娘您敢做,还不许人?哼,今日就算王老子来了,孩儿也是不改!”
琴若念面杖一指:“还敢乱,看我不打死你!”
战肆泽跳起来边跑边:“娘您这是独裁,我要反抗。”
琴若念一扬面杖追上去:“还不闭嘴?”
战肆泽左哼哼,右唧唧,嘴就是不停歇,她能轻易躲过,却时不时真的挨上一杖,琴若念确确实实知道战肆泽的故意,所以,她手里的劲儿不轻不重,却也落到实处。
战肆泽忙扑腾,看着累到喘气得琴若念:“娘您要不要喝口水再继续?”
琴若念本来已经气消,闻言:“兔崽子,你等着,我今日非打得你哭喊地,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战肆泽抱着脑袋,惊呼:“娘您来真的!?”
琴若念用行动证明,她挽起衣袖,深呼吸挥起擀面杖,战肆泽忙抬脚向外跑,“娘饶命,娘我错了我错了~”
琴若念脚步微顿:“知错?我看你是死性不改!”
战肆泽忙加快速度,突然,她惊喜得看向院外云叔领来的人,她眼睛一转,哭喊着跑了过去!
“阿痕,救命,我要被打死了。”
闵至痕本来在太师府待的好好的,只是有些坐立不安,虽他知道战肆泽无大碍,但他难免担心,于是,他便遵从了内心,打听了大致情况,思虑一下,主动来了将军府。
闵至痕跟着管家云叔,便来到内院,大老远便听到这一出,他还在想,要不要扭头就走,然后,又觉得不妥,他正犹豫着,就被战肆泽看见了……
闵至痕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战肆泽,看向和战肆泽有着七分相似的美妇人:“夫人好,我……”
琴若念脚步一顿,她将擀面杖递给容姨,满脸笑容走向闵至痕,不等对方完拉起他的手:“你就是至痕吧?”
琴若念看着对方僵硬着身体,语气更软:“好孩子,唤我母……唤我琴姨就可。”
战肆泽在闵至痕身后扒着,闻言:“娘,您若想让阿痕唤您母亲,就赶紧下聘礼吧?”
闵至痕脸色通红:“不,不……”
琴若念看着闵至痕只俩字便低头不语:“你,不愿?”
闵至痕抬头又忙摇头:“不,不是。”
琴若念拉着他朝屋内走,笑道:“那便好,我还以为只是泽儿一头热,这就好,这就好。”
战肆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连忙跟上:“等等我~”
琴若念一路没松开手:“我唤你痕儿~不为过吧?”
“不不。”闵至痕眼神一闪,他忙摇头,怕她误会又加了一句:“您唤什么都可。”
琴若念慈爱得看着闵至痕:“好孩子,这些时日都没派人叫你来一趟,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闵至痕不知所措:“不是的,我……”
琴若念轻笑:“别怕,不怕,放轻松,就当自己家好了~”
因为琴若念的话,闵至痕缓了缓,他张张嘴,琴若念眼眸柔软:“饿了吗?要不是吃些东西垫着?晚膳还需要些时辰。”
闵至痕还没话,琴若念抬手召了容姨:“去沏壶茶,顺便将我刚做的点心拿来。”
闵至痕很不自在,琴若念拍着他的手:“痕儿,安心,一路赶来累了吧?快坐。”
闵至痕听着熟悉的话,终于知道战肆泽随的谁了,他忙扶着琴若念:“您先坐。”
琴若念顺势坐下:“真是个好孩子,比这兔崽子让人省心多了。”
战肆泽正在偷偷拿起桌上的水果,闻言:“娘,您夸阿痕就夸,为何贬低我?在阿痕面前落我面子。”
“当真是没脸没皮。”琴若念瞥了眼啃果子的战肆泽,温柔得看向闵至痕:“这段时间,‘他’让你为难了吧?不要怕,‘他’若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琴姨!琴姨替你教训‘他’!”
闵至痕想到刚才的一幕忙道:“没有,将军……很好。”
琴若念深深看了眼战肆泽,最后看向闵至痕:“我在,你们也不自在,今晚留下用膳吧,我这儿就去准备,不打搅你们。”
“不用送了,好好坐。”琴若念语罢,就站起身走了出去,走到战肆泽面前瞪了‘他’一眼:“好好招待!”
战肆泽忙道:“保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