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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天盯着故意跌倒在雪奴怀中、还顺势搂住他脖子的宫女,眼神冷得可怕,连周围空气都要冰冻三尺。
已经推开宫女的雪奴吓坏了,连忙解释:“玉楼~~”
风雅天伸手制止:“你不用说话。”
被雪奴推跌在地后、慌忙跪好的宫女浑身抖如筛糠:“陛、陛下,奴婢不小心冲撞了雪护卫,求陛下恕罪!”
“不小心?”风雅天胳膊一动,一剑将她枭首,任那头颅骨碌碌滚到地上,眼珠子还在惊恐转动,“勾引在先,欺君在后,朕不杀你,天理难容。”
雪奴看着那血淋淋的头颅和断颈,脸色一片惨白。
傲玛旗飞升之后,竟将皇位传给玉楼,先前的假皇帝则被毁去容貌、割去口舌,囚禁宫中,一世不得出来见天日。
所以此时,玉楼已是正大光明登基在位的赤风皇帝,别说谋朝篡位,连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臭名声都不必背。
而自从她坐上龙椅,便宣布宝儿是她亲儿子,至于宝儿的娘是谁,臣民不许过问。
数月下来,朝臣皆暗中猜测宝儿的亲爹是陛下无疑,因为两者长得太像。
但亲娘,要么是已经死了,要么是太老太丑,拿不出手,干脆避而不谈。
而雪护卫……
一个没有半点武功,还与陛下同吃同睡的人,除了男宠,还能是什么?
尽管宝儿也叫他爹,却依然改变不了他男宠的身份。
待宝儿长大懂事,知道自己口中的爹,其实只是亲爹的宠物,不知得有多羞愤,定要杀掉他,出心中恶气。
不少朝臣都在等着看那天的笑话。
如今宫女因勾引雪护卫而被皇帝亲手斩杀,传出去,又是一段绯色“佳话”。
“朕的人也敢肖想!”风雅天周身煞气,一脚踹飞那头颅,“给朕挂起来,让所有人都看看胆敢勾引雪护卫的下场!”
御前侍卫们应是执行。
风雅天牵住雪奴的手,走向寝宫。
雪奴暗松一口气。
风雅天令所有人退下。
雪奴见她脸色随着宫人退尽而又渐渐难看起来,全身不由再次紧绷。
果然,风雅天放开了他的手,声音很冷:“若非前面做过铺垫,没有人会直接往另一个人怀里扑。若非你的反应曾经令人误会,又怎有今日之事?”
雪奴快要哭出来:“玉楼,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风雅天目露失望之色,抬步就走:“自己好好反省吧。”
“玉楼!”雪奴一把拉住她,“玉楼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没做,却动心了,”风雅天一脸冷漠,“若非你之前态度暧昧、模棱两可,今日她怎有胆量往你怀里扑?”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但我真的从无二心,”雪奴急得眼泪直掉,紧抓她的手腕不放,“玉楼,雪奴眼里心里,都从来只有玉楼一个,从未对任何人动过任何心思!玉楼你相信我,我是你的雪奴啊!”
风雅天缓缓转身,看他哭成泪人,心里一痛,却冷冷注视他许久,表情才渐渐缓和,伸出指肚为他拭泪:“没有下次。”
“不会!不会有下次!绝不会有下次!”雪奴捉住她的手,狠狠摇头,“雪奴以后只让太监帮忙照顾宝儿,再不让宫女靠近半步!”
风雅天将他拥入怀中,半晌才幽幽道:“雪奴,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对这个世界失望,否则……”
否则我会干出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干净专情的人不多,如果连你也变坏,那么,除了宝儿,我对这里将无任何留恋与珍惜。
好哥们儿洛麟羽飞升后,曾入梦中跟她说过一些话,让她不要再研究制造鞭炮,因为异世每个文明的消失,根由都是科技太发达。
科技发展越快,热武器越厉害,人类就会离灭绝越近。待到极致之时,便是灭绝之日。
而失去信仰后的一味满足口腹之欲,对所有动物的残杀,亦终将被反噬。
所以,不要让烟花诞生。
因为有了烟花,热武器就不远了。
而有了热武器,人类的信仰就会随之坍塌,没了道德,泯灭良知。
对人、畜、湖海生物的杀戮无度,必将造就怨魂无数,积发反扑之下,瘟疫横行,死够百倍千倍数目方能止。
比如骨刺疫。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
热武器和口腹之欲带来的后果,只会比骨刺疫更可怕,更恐怖。
她想着,既然洛麟羽特来劝阻,便是飞升后知道了什么,只是不便明说。
他如此提醒,她自然就打消研制烟花爆竹的念头,即便不能拖慢科技发展进度,起码不能因为她而促使加快。
只是,若雪奴不再干净,她又何必去管这个世界的人类死活?虽说已有儿子,可等热武器出来,都不知多少代了。
她无需操那么远的心。
雪奴紧紧抱住她,拼命摇头,眼泪也再次唰唰往下掉。
他感觉玉楼心里已有裂痕,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爱他。
可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他真的没有给宫女任何暗示?
与他相拥的风雅天一直睁着眼睛,目光也未落到任何实处。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身体出轨和心理出轨之分,她要的是身心百分百。
她的男人,必须干净。
干净得不能有半分杂质。
半粒尘沙都容不得。
选择雪奴,不在乎他的奴籍身份,不仅仅因为雪奴是她捡来养大、且是唯一知道她性别秘密的男人,也不仅仅因为雪奴爱她、她也爱雪奴。
其中也有另一个原因:雪奴不强大,需要依赖她。
男人但凡有点能力与野心,都不会满足于只有一个女人。无论哪个世界,无论什么婚姻制度,花心淫贱的劣根本性都会让他们想方设法法多多益善。
要么,妻子一个,妾室无数。
要么,妻子一个,情人情妇第三者无数。
这还不算青楼或娱乐城那些临时的。
脏得令人想想都恶心。
更别说碰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风雅天想到肮脏男人时,胃里直翻腾,声音也再次冷下来,“雪奴,你要记住,若你的身心不再属于我,我便不会再媳你的感情。杀你们,都嫌脏我的手。”
“不会的!不会的玉楼!永远不会有那一天!”雪奴抱得愈发紧,似要将两人的骨骼都交错杂合在一起,“雪奴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永远不会背叛!”
风雅天这才微微闭起眼睛:“但愿。”
雪奴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通过紧贴的胸口传到她的体腔里,让她亲自感受他的心里只有谁:“玉楼,雪奴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只爱一人,永不改变!对玉楼,雪奴一丝一毫的外心都不会有!”
他将泪湿的脸颊贴到她脸上,声音里带着乞求,“玉楼,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你的雪奴!”
湿漉漉的泪痕和急切表白,终于让风雅天冷硬的心松动一分,如冬季里硬梆梆的馒头遇到热热蒸气,渐渐柔软。
“雪奴……”她低低轻叹,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额上轻落一吻,“你是我心的救赎,若你不在,我的心,便也死了。”
“玉楼……”雪奴又流下泪来,“我~~唔!”
风雅天已吻住他的唇。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禀报声:“陛下,清教活佛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