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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顾小北卸掉了半张脸的妆容。
她半张脸是稍显稚嫩的冷冽，半张脸是成熟诱人的高傲。
好像是一样的美。
又好像是不一样的美。
泾渭分明却又融洽自然。
程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一直就觉得顾小北长得和季舒很像，只是气质不太一样。
他万万没想到，顾小北和季舒居然就是一个人！
“程少这么多年在美国学得可不怎么样，明明是学医药学的，就只学会了这些下三滥的把戏，关键是，下三滥的你学的也不怎么样。”
顾小北勾唇冷笑，嘴角挑着料峭的寒意，眼角眉梢如同凝着二月薄薄的春雪。
美得冷冽，却又寒意彻骨。
透着一股子不屑的嚣张和霸气。
“就这点东西就想放倒我，程少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不管是作为魅影，还是作为007，在训练过程中，顾小北都曾培养过自己的耐药性。
这些普通的药，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所以，当时其实她闻出了林意给她的那个苹果是有问题的，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就是想看看林意到底想做什么。
“呵！”
程肆骤然冷笑。
他刚刚被顾小北就是季舒这件事给惊到了，但是现在，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重新恢复了力气。
程肆嘴角斜斜勾起，揉着自己的手腕，拧了两下脖子。
他眼睛一眯，道：“呵呵，本来还想让你们两个一起伺候爷，既然顾小北和季舒就是一个人，那倒是方便了！！”
“爷今天就是要得到你，谁说话也不好使！”
说完，程肆就直接弹跳起来，朝着顾小北扑了过去！
可是顾小北一抬手，轻轻甩了甩手腕。
动作轻松又自然，行云流水，漂亮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她指尖飞泻而出。
程肆的动作骤然一顿。
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匕首。
是刚刚顾小北扔出来的。
她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就能刚好扎到他的心脏上。
“顾……顾小北……”
程肆身上的热量飞快消逝，他嘴唇惨白，拼尽全身力气，才喊出她的名字。
他跪倒在地，双手徒劳前伸，想要抓到什么，却根本什么也抓不到。
只握住了一把空气。
他的牙关咔哒咔哒地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小北挑着清冷的笑看他，“程少，你以为，让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我还会让你活着离开吗？”
“未免也太天真了。”
程肆睁大了眼睛看她。
顾小北走近，站在他面前，微微弯腰。
她的头发就垂落在他眼前，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抓得住，可是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的尸体会在这辆保姆车上被发现，到时候为了调查你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他们会去查你所有的东西。”
“没办法咯，本来我也不想让你死的。”
“可是听说你身上，还有当初你的老师关于癌症治疗的相关研究资料。我知道你不会主动拿出来，也很难去翻找你所有的东西，既然如此，不如就趁着整理你遗物的时候，去找找吧。”
顾小北说完，打开车门，就要扬长而去。
“对了程少，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活命的机会。”
顾小北轻快拍手，从车上一跃而下。
她已经把程肆这条命留得够久了的。
其实近几年来，她已经没那么喜欢杀人了。
但是为了救衣介乔，她也不想继续留着程肆这个烦人的苍蝇了。
接下来该解决的，就是林意了。
顾小北步伐轻快，朝着旁边的一个房子走了过去。
早在程肆进保姆车之前，小狸就已经带人去了林意和鹅那里，把她们两个打晕，直接扛到了这个房间里面来。
顾小北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她取出特制的卸妆水来，将自己脸上的妆容卸掉，露出一张完整的顾小北的脸来。
“弄醒。”
小狸点头，直接过去，给了林意和鹅一人一巴掌。
林意和鹅两人这才幽幽转醒。
“你是谁！”林意看见小狸，骂了一句，“你居然敢绑架我！谁给你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凤霞，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暌违许久的熟悉名字，林意猛地一僵。
最近，所有的人都管她叫林姝，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林意了，更别说是林凤霞了。
她机械转头。
“顾小北？”
“林凤霞，我当初问过你，用了我的账号，就真的以为你自己是北王了吗？”
“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顾小北也抬眸看她。
二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林意被她眸子里的寒意吓到。
“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林凤霞，我……我就是林姝……”
林意紧张异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顾小北抬手，“啪”地一下，把一叠资料都扔到了她的眼前。
林意颤抖着去看。
那是她当初留在韩国的整容计划。
从她提供季舒的照片做模板，到她的手术安排，术后恢复，包括后遗症的修补……
顾小北怎么会有这些？
“就……就算是你知道了我就是林意又怎么样！我告诉你，绑人是犯法的！你最好马上放了我！”
林意色厉内荏道。
“呵，”顾小北轻笑，“我就是法。”
轻飘飘四个字，却让林意猛地颤抖起来！
此刻的顾小北犹如堕天使展开暗黑色的翅膀，上面的每一根羽毛都可以瞬间要了她的性命！
林意原本坐在凳子上，此刻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狠狠跪在了那里！
“叫你过来呢，也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的这张脸，你模仿得虽然不像，但是是不是也觉得，用得久了，你就是我了？”
林意一开始还没听懂顾小北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不要自…自作多情了，谁模仿、模仿你了……我……我是照着季舒整容的……”
林意说完，顾小北却清冷一笑，垂眸睥睨着她。
“你……”
那一瞬间，林意的心里仿佛闪过一个念头。
但她却不敢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