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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好鞋袜,躺在光滑的石块上,等待衣服水渍干涸。
日暮西垂,他们勾肩搭背朝着府上走去。
一路上喻子晔哼着苏蓁教他的曲儿,显然心情极好。
“你别再唤我世子,太生疏了。你唤我子晔,我唤你攸宁如何?”
“不要,换成炎子还不错。”
“诶唷!不要啦!怎么感觉听着像是宫里的公公。”
“不喜欢啊?那晔子好了。”
“不行!”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不可以!”
“嘴在我身上,要不你帮我缝上?”
“你这是在挑衅本世子!”
喻子晔佯装发怒的样子着实好笑,没有丝毫杀伤力。
“不然嘞?是又如何?你要是追的上我,大不了我的嘴给你缝咯!”
苏蓁冲他扮了个鬼脸,大笑两声朝前奔去。
山间不时响起两人欢快的笑声,直到喻子晔跑的气喘吁吁认输才消停下来。
“呐,我比你大几个月,我叫你阿宁好了。”
“你开心就好。”
......
太傅府众人遍寻许久,都未曾找到世子下落,正当他们心急如焚时,那两人却抱着几个瓶罐慢慢悠悠出现了。
“是世子!世子和少爷回来了!”
商瑾言立即上前,扒拉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你们上哪去了?身上可有哪里伤着?”
“娘亲,我没事。”喻子晔软声答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懂事,出来时不是叮嘱过你切勿乱跑吗?”
喻子晔委屈垂眸,“娘,他们不喜跟我玩儿,炎儿以后经常来找阿宁。”
“你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想着这些,身为世子,岂能整日玩乐?”
着商瑾言眼神不善的看向苏蓁,后者却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如普通孩童般,躲在自家娘亲身后。
她尽量和颜悦色道,“惠然,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做客。”
“好,我送你们离开。”
“不必了。”
燕惠然将苏蓁推给文嬷嬷,快步追上了商瑾言,两人是闺中密友,相识多年,又岂会真的生气,不消片刻远处又传来了悦耳笑声。
这时,喻子晔又跑了回来,转眼又不见了踪影,只余他的声音在前方回响。
“阿宁!记住!我叫喻炎!喻子晔!你千万别忘了,我明日再来找你...哎哟喂......娘,您别揪我耳朵!疼!”
苏蓁抚摸着下巴,眸光闪烁,这家伙挺有意思的,看来往后日子少不了乐子了。
......
商瑾言带着喻子晔回府后,将他好生了训了一顿。
然而等自家母亲离开,喻子晔本欲将带回来的科斗放至池塘,却发现自己的院落被侍卫给包围的滴水不漏。
想着翻墙而出,不身形不允许,他更担心罐子破碎。
倏地想起后院中有一口废弃水缸,稍加清理后,悄悄将满满一罐的科斗倒了进去。
待到夜深人静时,和贴身厮一起拎着桶来回奔波,给里面注入了不少水。
喻子晔双手扒着膝盖,大口喘气。拭去额上汗水,望着水缸中一群黑点儿游来游去,唇角扬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只是他养了没多久,苏蓁又带他发掘了更多有意思的玩意儿,渐渐忘记了这一缸科斗。
直到后来某夜晚大雨倾盆,虽长久没换水,但因是雨季,时不时雨水浇养,依旧有不少存活了下来。
雨水顺着盖子缝隙流入缸中,绿蛙纷纷跳了出来各处乱窜。
当晚院中蛙鸣声不断,还连累了整个侯府上下。丫鬟们纷纷躲在房中不敢出来,而家丁们则是顶着大雨撑伞寻找,一时之间,闹得侯府鸡飞狗跳,十分混乱。
喻子晔却唯恐下不乱,连夜逃到了太傅府上,躲在苏蓁房中死活不肯出来。
可惜后来被临安候带人将他抓了回去,关了两个月禁闭,直接命令将士看守,不准他遛出府上半步。
喻子晔抄了不知多少遍四书五经,以至于他后来看见那些书就头痛欲裂。
不过他不能出来,不代表苏蓁进不去,两人时常趁着临安候夫妻不在家时,研究各种机关术,或是窝在一起斗蛐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