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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许萝低头提笔,纸张上的字龙飞凤舞,彰显着书写此笔墨之人的性格。
约摸过去了几分钟,她便侧身让开,将笔放下。
“字据都已立好,就等殿下签字了。”苏许萝摆手请秦幕弦过来。
字据上写得清楚,秦幕弦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后将自己的姓名签上,众目睽睽,无法反悔。
“可是这试毒又如何做?像方才那般寻只猫啊狗的,终究不靠谱。”苏辰雪故意如此说着,秦幕弦已经破罐子破摔,甚至都同苏许萝签订下如此条约,他从鼻子中出气,“那就找人来。”
活脱脱一幅草菅人命的模样,苏许萝打了个哈欠,看着秦幕弦的薄凉讥笑着:“那这人从何而来?六皇子是要从官府中提来死囚还是要从皇子府中直接安排签了死契的奴仆?”
话落,在场所有下人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被推出去试药。
“你不必如此巧言令色。”秦幕弦冷哼一声。
苏辰雪见机眼睛一弯,上前抱住了苏许萝的臂膀。
“我瞧,倒也不必那么麻烦。”她装成一幅同苏许萝姐妹情深的模样,仿佛从苏许萝的角度考虑说着:“姐姐这药是真是假,姐姐最为清楚,为证姐姐清白,最好便是姐姐亲自试药,让那些日后他人质疑姐姐孝心也无话可说。”
在场人纷纷道好,巴不得自己不去试药。
“你们……”苏许萝急得快哭出来,苏振德也冲着她点点头,默许此事,她看似被迫,实际一切都在苏许萝的掌控之中。
苏许萝视死如归地看着摆放好的毒药,将红色小塞一下拔掉,下巴冲天将一瓶鹤顶红喝得干干净净。
但闻一片吸气声,众人屏佐吸,看着她迅速将解毒丸吞了下去。
鸦雀无声,连苏许萝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唔。”突然,她开始面色痛苦,疯狂捂住自己的喉咙。
苏许萝伸手在皮肤上痛苦地抓挠,仿佛意图将喉咙割开一般,她的脸皱成一团,揉在了一起般,一举一动无不表示着她的难受。
离苏许萝最近的苏辰雪被吓得一跳,指着苏许萝结结巴巴道:“出……出事了。”
苏许萝倒在地上,在泥土中翻滚纠缠,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翠芬面露急色,对着苏振德径直跪下,双手拉扯着苏振德的衣角:“相爷,快点寻太医来救救大小姐吧!”
苏振德哪儿顾得上这么多,他此刻内心直接不认了苏许萝这个女儿,方才得到解毒丸时的欣喜全部转化为愤怒。
“再等等。”苏辰雪稳住,恭敬地向苏振德说着自己的打算,“我想着,这药是姐姐制出来的,定然是有用的,兴许药效还没发作,我们稍等片刻。”
倒在地上的苏许萝眼中浮现一丝冷光,若真出事,这些人都逃不了!他们个个都是害她的刽子手,首当其冲便是苏辰雪。
她咬破嘴中的血包,流出一丝丝鲜血来,一只手无力地伸出,整个人倒在地上。
苏许萝痛苦的模样如同一把刀插在了秦熙韬心上,他心顿时抽痛。
可他清楚感受到苏许萝平稳的呼吸声,根本不似中毒者。
秦熙韬沉默地旁观,这悬狸到底想干嘛?
“大小姐!”翠芬推了推地上的人,苏许萝一动不动。
女眷纷纷尖叫着后退,连苏辰雪也脸色一白,她吞了吞口水,惊魂未定,推着身旁的丫鬟上前:“去,探探她的鼻息。”
小丫鬟也畏畏缩缩,未经过什么大场面。
方才还团在一起的人群分别散开,无一人想蒙上令苏许萝致死的罪名。
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身上背着木头的药箱小跑着进来。
他个头不高,看上去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老头罢了,可步履强健,纵然上了年纪也无甚影响。
这小老头却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太医,因姓袁,被人尊称为袁老。
“一屋子豺狼虎豹!看着一个小姑娘如今却见死不救,连个郎中都不给寻。”袁老看破世间冷暖,更知大宅院中的阴暗。
苏辰雪气势不足地狡辩着:“又不是我们要如此,是她自己说制成了解毒丸。”
袁太医被气得七窍生烟,他一路颠簸方从太医院急忙赶来,为的就是瞧瞧这解毒丸。
如今京城中解毒丸的消息早就传遍了!
“让开!别耽误老夫救人。”小老头一说话,胡子被吹起来,他炯炯有神地看着地上的苏许萝,一把将面前的苏辰雪推开。
苏辰雪被这力道推得直接坐在地上,被丫鬟扶起来后也没好气得拦在袁太医面前。
苏辰雪口齿伶俐:“袁老还是别废力气了,这可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此时只怕我大姐姐尸在魂无,早去见了地下的阎王爷!”
医者仁心,袁老看着地上芳华正韶的苏许萝心痛如绞,他迅速到达苏许萝身边,打开药箱,包裹着银针的白布被松开,长短粗细不同的银针全插在里面。
他粗糙破皮的手迅速捏起其中一根,护住苏辰雪的心脉。
可触碰到苏辰雪的瞬间,他的小眼睛瞪得有牛铃铛一般大。
“这怎么可能?”他疑惑自问,方才插针还感觉到了苏许萝身上的呼吸,她呼吸平稳有力,哪儿有半分中毒模样?
袁老不敢相信地伸手搭在苏许萝的脉搏上,嘴中喃喃:“从容和缓,流利有力,沉取不绝,这分明没有问题啊。”
他将插在苏许萝身上的银针取出,从地上跪着的姿势变成站起。
而此时,苏许萝的睫毛如蝶翼颤动,有人注意着,惊喜地吼道:“她的眼睛动了!”
袁老合上药箱,重新将药箱背好,宣布道:“她没事,脉搏正常,人没死。”小老头自己又小声嘀咕着什么,无人听清。
苏许萝戏做全,这才慢慢睁开眼,仿佛大梦初醒,又仿佛去阎王爷那儿走了一遭重回人间般,朦胧惺忪着说着:“我没死?”
随着她慢慢坐起,其余人的脸色愈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