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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氏的嘴蠕动了几下,最终认了下来。
前尘往事,不论是否她有意,都已经是事实。
而这个孩子在十多年前诞生,享受了丞相府多年尊容也是真。
苏振德松了抓韵氏的手,他面色冷漠得不成样子。
这世间再无人同他有关联一般,他的话音中有着碎冰渣一般的冷漠。
寒冬腊月所有冰雪都消融,可是仍旧有冰渣在道路中。
韵氏的背叛成了苏振德心中永远不会化去的冰渣,一点点嵌在心中,看起来心还完整着可实际已经分崩离析了。
“幕遮呢,他也是?”苏振德带着凌迟一般的目光在韵氏身上“割”着。
“不是!”韵氏慌忙保下苏幕遮,拉扯住苏振德的衣衫,“幕遮的确是你的孩儿,你不能因为我和辰雪就迁怒了他。”
害……
苏许萝叹了口气。
韵氏对这一双子女的确用了心,可惜落得这个下场。
“苏相,我专门被请来给侧妃安胎。总不可能无功而返,先等侧妃醒过来再说吧。”
苏许萝咬重“侧妃”二字,提点苏振德如今苏辰雪已经是六皇子侧妃。
事情绝不能够外传,否则丢的是皇家和相府的面子。
苏振德没有发声,沉默坐着。
韵氏失魂落魄地呆在地上,下人被派去了请人。
何太傅看着这相府大门,半个时辰前,他被打扮成侍女偷偷摸摸过来。
如今是换了衣裳,以太傅名义登门。
苏辰雪大出血,正等待着治疗。
“手。”苏许萝面色冰冷,用一张黑布将何太傅的眼睛蒙上。而后在男子伸出的手上抽血开始化验。
RH阴性血,匹配上了。
苏辰雪果然是何太傅之女。
该用的血量抽完,而后苏许萝收拾完东西,“你可以出去了。”
房间中苏许萝忙碌着,过了会儿她略带疲惫得出来。
外面何太傅则将韵氏拉了起来,事情败露,他们心知肚明。
“我会向京城中各交好人家传消息,说夫人得了急症去了,今日过后,我不想再看见你。”苏振德一字一句都不带任何情意。
苏幕遮的视线一直对着房间中。
母亲私通未被处死,仅仅是赶走。他无法再替母亲求情,可是……辰雪呢?
苏振德的脸色黑沉如水:“苏辰雪日后也不许再登我丞相府的门,此事对外,本相不会透露半分,可你们最好心里有点数!”
多年恩爱成了怨怼,韵氏只有庆幸苏振德肯放自己一马,而非囚禁在苏家佛堂中终老余生。
何太傅扶起韵氏,带着她出府。后面的马车中拉着不能走动的苏辰雪。
丞相府外的天空澄蓝,天空带着水一般的透。
“韵儿,你放心,我府中并无夫人,仅有一妾氏,我将她打发了,日后你便是府中主人,只是可惜你不能出门,像以前那般同各家夫人应酬了。”何太傅惋惜。
当年他们都已嫁,然而何太傅才借妹妹之机遇见韵氏,恨不相逢未嫁时。
如今,倒也算了了何太傅一桩心愿。
韵氏的嘴角讽刺得一扯,什么都没有说。
……
就在丞相府出事的当日,宫中来了消息。
“何贵妃复宠了,太傅!”何太傅的小妾听闻老爷回来,亲自去了大门迎接。
何沁复宠,从“妃”晋升为“贵妃”,复了原来的位分。
不想还等来了两名女子。
六皇子侧妃和丞相府夫人她都识得的,何太傅眼皮子都不抬,对着管家说:“将她给打发了,今日看见的人都不用活着了。”
苏辰雪和韵氏都被安置下来。
偌大的太傅府上主子只有三个人,空落落的。
苏辰雪愣了一整天,不进饮食。
何太傅亲自带了东西进来,“辰雪,爹爹听说你没有吃什么东西。”
托盘上放着粥和几味小菜。
苏辰雪脸苍白着,这一切于她而言打击太大了。
“爹爹会对你和你母亲好的,比他更好,他从来都是只把你们当谋取利益的物品罢了,否则怎么会在知晓六皇子害你后无动于衷?”何太傅语重心长,生怕苏辰雪想不通。
“你母亲本就是无奈下寻我替你解决这事,你也别怪她。”他接着说,始终关注着苏辰雪的表情变化。
苏辰雪点点头,笑容惨淡,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令人怜惜。
她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这般怀孕的女子不是珠圆玉润,也是丰腴的,哪儿像苏辰雪这般消瘦?
何太傅心疼不已。
“我知道,如果不是为我,母亲不会这样。”苏辰雪低声啜泣,趴在桌子上双肩耸动,“都怪我。”
何沁复宠,要令苏辰雪同六皇子和离,最好就是通过何沁了。
便是不通过何沁,也需要她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
“明日一早,爹爹陪你入宫见你姑姑。”
再入紫禁城,心情俨然不同。
红墙绿瓦,粉衣宫人。
可这厚重宫墙仿佛把每一个人都锁住了,包括自己,苏辰雪想。
何贵妃重新复宠,宫中的下人受了重刑。
大抵是失宠之时受了委屈,复宠后便全部报复了回来。
“外臣见过娘娘。”何太傅领着苏辰雪跪拜。
何沁失宠时唯一的安慰便是自己娘家人,何太傅拖人送了银钱进来勉强应付着。
如今再见兄长,何沁泪眼朦胧:“哥哥。”
多年委屈全都暴露在亲人面前,这深宫富贵都说好。
可也只有何沁自己知晓其中滋味。
二人哭过一番,何沁才擦泪看着苏辰雪,“侧妃来是为了何事?怎不见你母亲?”
她同韵氏本就是闺阁中的帕子交,对苏辰雪也有几分宽容。
“娘娘,辰雪应该叫娘娘一声姑姑。”何太傅被扶起后坐在凳子上说道。
何沁一点就通。
“这么说,她是……”她惊了一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次韵儿出嫁后,在府中不顺遂,你发了帖子约她过府,那日我正好在外应酬喝醉了酒,你可还记得?”何太傅问。
这么一说,何沁便有印象了。
那时何沁未曾入宫,见韵氏婚后艰难,便请她过府。
谁知竟喝醉了酒,就安排在了客院。
也是这日,何太傅匆匆外归。
担心被家中父母知晓醉酒担心,便转身去了客院休息,吩咐谁也不许告诉其他人。
阴差阳错,二人竟然就发生了。
何沁转惊为喜:“这可是大喜事啊!我本就同韵儿交好,快让我看看辰雪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