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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朗云淡,旷野上空的星子耀目灿烂,一泻千里之外,银河浪漫,层层光影疏叠。落鹤关上灯火绰约,和着边塞的风,忽暗忽明的攒动,宛若跳跃的精灵。
城墙上,守城将士交错巡逻。黑暗角落,已有异服装束的莫罗族蠢蠢欲动。城门上方吊着的于先生看不出死活,但这个人,就是他们今晚出动的目标。
趁着守城将士换岗之际,敌军动了。
“有人偷袭!”高台上有人发现莫罗族的身影,大声喊道。
霎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弓箭手准备就位,万千箭矢齐飞,箭落,城门外,两侧的荒草中潜伏许久的宿兵将涌出,持剑包剿。
莫罗族的人动作很快,割断绳子放下了被吊着的人,可那哪里是他们熟悉的于先生。
“我们被骗了,快逃。”
“逃?呵~”楚苑探出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包围圈里苦苦挣扎的莫罗族人,眸子里写满了无情。
“不用留活口。”楚苑凉凉下了指令。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们清楚,这是开始。明日的战翅更加惨烈。
阳光于地平线上升起,地面蒙了一层寒霜。
莫罗族的大阵如约在城前叫嚣,拓拔达位于最前方。
落鹤关的门开了。紫色盔甲,策御白马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缰绳。
身后方寒和杨宰一左一右,大军依次列位。
城墙上,两人凑在一起讨论着战事。
“泽漆你瞧,拓拔达这匹夫离得这么近,差一点就怼到落鹤关的大门上来了,亏他还一族首领,厚颜无耻之人哪。”
“也不知道,他能在我家主子手底下挨过几眨梁若,昨晚有人劫那个于先生,之后怎么样了。”泽漆好奇的问。
“人早被我换了。看看,真正的现在马上要被祭旗了!”
宿大军侧方,刀手准备代序,大大的宿战旗下,跪着一削弱的男子。
拓拔达痛惜不已,用于先生这个能人异士祭旗着实可惜,于先生通晓笛音,可御兽作战,短短数月,帮他收复了莫罗上的其他几个异族。为了救他拓拔达折了一队精兵,怎料宿狡诈,于先生还是不曾得救。
杨宰阵前动员一番,挥手示意。刀手手起刀落,拓拔达心心念念的于先生还没清醒,便命送疆场,鲜血浸湿了宿大旗的半边。
拓拔达狠狠发令。
“把陶堡主和戚大饶千金带上来!”
莫罗族的队伍前,与异族服装不同的一男一女格外醒目。
“楚将军是吧,我手上,有两个人,一位是你们陶家堡堡主,一位呢是青稞城城主的千金戚姐。你我先杀哪一个比较好!”
“将军,青稞城的戚大人一生效忠国家,这次为保城中百姓,自刎城前,他的女儿……”杨宰迟疑的将后半句咽了回去。疆场切忌感情用事,但戚大人着实死的惨。他与戚大人又颇有交情,着实不忍心看到他的后人如此下场。
末了,粉衣女子出声,“大人不必顾虑,美蓉不怕死,只是祈求你们为我青稞城的将士们报仇,如此,父亲大人,也如愿了。”
一旁瑟瑟发抖的锦衣男子反身怒斥“我可不想陪你送死,大人救我,我是陶家堡的堡主,有千亩药田,数座宅院,若救我,这些,都是你们的。”
两军僵持,拓拔达等着对方示弱。
楚苑抬手,方寒递上弓箭。
“叛国之贼,你死了,陶家堡的一切都是宿的!”方寒被陶堡主的愚蠢打败了。大义面前,女子都懂得舍弃我成全国家,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如一届文弱女流。
楚苑的动作流畅霸气,从前,陶家为非作歹时,可不是这幅嘴脸。带着昔日的仇恨,力道加重。
弓满,箭出。
锦衣男子胸口正中,没完的话淹没在血泊之郑
与陶家堡的恩怨,勉强还了。
楚苑继续搭弓。
杨宰眉头皱在一起。
“箭又发……”
粉衣女子肩头瞬间血花泛出,侧身倒地。
“够狠。”拓拔达此刻佩服楚苑,对自己国家的人下手,眼睛不眨就给杀了。
“进攻!”
令下,万军齐动。他们明白,人质不得不死,与其敌军出手不如自己了解。
戚美蓉觉得自己马上死了。肩头的痛感清晰噬心。
眼皮越来越沉。
昏迷前,她的眼帘闯入一张脸,那是一张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那么冷漠,又那么帅气。下一刻,戚美蓉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她依旧很冷,很冷……
“方寒,找人把戚姐送回去,交给军医,我去追击拓拔达。其他的按计划进校”楚苑将昏迷的女子转递给方寒。
“将军心。”
马蹄飞扬,尘土在空中打了个转。雪白的战马载着紫衣将军,杀入敌军。
战旗飘扬,烽火狼烟。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阴雨湿声啾啾”多么贴切的写照。
战事过半,落鹤关迎来了入春的第一场雨。
乌云密布,黑压压,浓滚滚。
不一会儿,暴雨如注,倾洒万里。
拓拔达与楚苑激战许久,远离了队伍。雨落下,青稞城看不清踪影,落鹤关更是遥遥相隔。
杨宰虽文官出身,多年的戍边生涯练就了一身不错的自保之术。方寒派人将重伤昏迷的戚美蓉送回落鹤关,参入混战,首先取得敌军副将首级。
泽漆下城加入,大战进入白热化,莫罗族的队伍本就是多个散落的部族整合起来的,在宿大军的狂击下连连败退。
退至青稞城,方寒和杨宰一鼓作气,奋力追赶,硬是攻破了青稞城那两扇厚重的城门。
莫罗族残余势力疯狂逃窜,缩回到了陶家堡。
雨势磅礴,宿顺利夺回青稞城,不在追赶。
两人整顿大军,收缴战俘。方寒驻守青稞城,泽漆随着杨宰回落鹤关。
这个时候,拓拔达也许欣赏不到边塞的雨幕了。
果不其然,茫茫水雾,白马紫衣男子单手提着一物,泽漆知道,那是敌军首领的人头。
楚苑惆怅,他们两个,死的太过容易。回想母亲遭受的那些磨难,自己幼年的辛酸,坚毅的眼眸泛出一丝苦涩的泪。多少年了,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无助的少年。
泪转瞬和雨滴混在一起。
楚苑对着北方,落出慰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