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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丽生好强,爱掐尖,又把钱财看得极重。
对于弟弟能赢这个赌注,却是不服气的。
明烽知道,今日若能服她还好,若是她不服气,接下来几她都能各处不得劲。
想到这里,明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
之前对于二姐一而再再而三坑自己的事儿,张明烽一时想差了。
心中落了气,才会故意将计就计的给二姐挖了个坑。
此时,见好端赌和睦家庭气氛,被搞得一团糟心,又是何苦?
难怪古人大智若愚。
又难得糊涂!
张明丽气又好强,自己一个男子,也要学了她不成。
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罢了!罢了!
心思淡了,气性也消了,淡淡道:“姐姐钻了死胡同,道理穿了很简单!”
其一张书吏和隔壁李捕头同属一个衙门,平日里若是没事耽搁,也是一同下衙回家,
但李捕头,一身功夫,而张书吏是读书人,力气稍逊。
因此按照一样的路程,正常来讲,应该是李大叔比爹爹早些到家。
其二,刚才那敲门声“砰砰”作响,空空有力,震的门板咚咚直响,像一头大熊撞树。所以是用整个手掌大力拍打在门板发出的声响。
而张书吏平时敲门要斯文许多,他每次都是拿手扣着门环发出的声响,声音清脆而短促。
两种声音截然不同,稍稍分辨一下,就可以听出来。”
为了缓和张明丽的情绪,明烽故意放软了身段,不好意思道:
“起来,是我占了姐姐的一个巧,我坐在窗口,姐姐在屋里,都听到敲门声不假,可姐姐毕竟没有我听得仔细。”
明了此事的原委,张明丽心里芥蒂消退了不少,技不如人,奈何!
敲个门而已,还有这许多道道,张家的心眼全都长在张明烽这子身上了!
柳氏听完张明烽的解释后,心里特别的自豪,自己孩子才几岁,就能观察入微,别是二姐儿,就是她也是今才察觉到,两家人敲门的区别。
忍不住夸道:“我儿真本事!”
张明烽囧了,他这个娘亲还真是对他无底线的宠,无奈道:
“娘,这算什么本事,不过是在家呆的无聊,每日里盼着爹爹回家,听多了自然也就分辨的出来。”
柳氏一听,心中一酸,要是儿子身体好一些,每日里有学堂的同伴陪着,怎么会无聊到去听敲门声有什么不同之处。
张明烽本来也是随口一,见柳氏神色暗下来,便知道她又脑补了。他知道,她娘这辈子最内疚的就是,养胎时受了累,让他胎里不足!
于是马上开口道:“我刚才李大叔敲门像只熊,没有爹爹斯文,娘和大姐可要替我保密,要让李大叔知道了,不用他出手,只用那嗓子一吼,儿子胳膊腿的要被他震散了架!”
柳氏和张明慧一听儿子的自嘲和打趣,都乐了。
柳氏也揶揄道:“我儿的也没错,李家那男人就是一头熊,一家子人都是野蛮的不得了!”
“上次我见他家二子,带着最的胖丫头,在爬巷子口的桂花树,灵活的就跟只猴差不多,那个胖丫头,像只胖乎乎的熊猫,胖屁屁一撅一撅的,到挺可爱的。”
原本刚才输的时候,张明丽还有些不服气,此时,缓和了气氛。
她也笑道:“娘这话,是夸人还是损人呢?一家子都像动物,没一个有人样。”
听了打趣的这话,母子三人都笑个不停。
张明丽也知道,自己若是再死倔着,不肯低头,那她被打死也是活该了。
借着笑话,给自个下了台阶。
然后,爽快的从腰间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仅有的五文钱,放在窗口的书桌上。
“不过既然是故意坑我,十文是没有了,五文钱你暂且收着吧!”
张明烽还能不知道她二姐的性格,那就是一个铁公鸡,把铜板看的比大,本身又气,他才不要这五文钱呢!不值当。
本想着,若是张明丽犯了混,还不肯服气,就再隐晦的问问她手指头还疼不?
宽慰加威胁,胡萝卜加大棒,她总会低下头的。
如今,见她服了软,总算不用再费心思,因此更不愿节外生枝。
忙摆手解释道:“也就是个逗趣,不敢贪姐姐的银钱!“
张明丽推辞不过弟弟的好意,再加上心中的确不舍。
因此最后倒是把铜钱又装回荷包里,此时,心中的芥蒂才算是全消了。
事情了结不久后,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果然就如同张明烽的那般,是门环敲击门板之声,比之刚才隔壁的敲门声,要清脆许多,也声了许多。
“这次真的爹爹回来了!”张明丽因刚才的事儿,多少有些尴尬,为了挽回在母亲心中的印象,主动的去应门
张书吏回家后,没有发觉家中人情绪异常,吃饭时,柳氏提了个由头,却被张明烽巧妙的打断了。
张明丽心虚的过了一夜,见父亲依旧毫无所觉,这才算宽了心。
夜里,柳氏将傍晚的事情原委,细细的给了丈夫听。
张书吏听了妻子的叙述,又想到用饭时,儿子的表现,不禁老怀欣慰。
他轻轻抚了抚额下的长须,感叹儿子的聪慧和懂事。
见儿子屋里的灯火,还亮着,干脆穿好鞋袜,披着外套,来到了明烽的房间。
张书吏到房间,和儿子话了一些家常。
因傍晚的事儿,他夸奖了明烽的懂事和得体,但也告诫儿子不要因为一时输赢,就沉迷于赌约。
张明烽他点零头认真的回答“十赌九骗,真正凭借运气的很少,大多是算计和圈套。
他细细的向父亲解释了白日里的事情原委。
末了,又补充道,即使张书吏故意学着李捕头以掌大力拍门,一文一武,因手中力度有所不同。
所以无论怎么学,都会又所差异。
学其形,失其声,学其声,则失律。
听完儿子的解释,张书吏才觉自己白担心一场,儿子年龄虽,心里却敞亮着。
白日里,他与女儿的赌约,名为赌约,却是单方面的一场智力完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