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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张大姐好歹苦尽甘来,总算是要熬出来了,柳氏激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哒扑哒的往下流。
张大姐原本很坚强,却被母亲这泪水也勾起了自己的心事,眼眶一红,再也忍不住,也跟着落泪。
人情冷暖,心中自知,日子里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体会最深。
当初在马车上,张大姐还算稍微能克制,在福宝面前,维持几分颜面此刻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张大姐却不想再装下去了。
这些年,她就像是泡在黄连水中,苦的都快失去了味觉一般!
二人越哭,越觉得伤心,最后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场,才算完事!
见主子哭的伤心欲绝,底下的丫鬟,自然是费尽心力的相劝。
好歹,张大姐也顾及情绪波动,怕伤了腹中的胎儿,母女俩才在在丫鬟的去安慰下,止住了哭声,相扶持的去了房间。
张巧带着丫环们,端来水盆、毛巾等洗漱物品,张家母女在丫鬟的伺候下,好好休洗漱修整一番,才能重新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张大姐年纪虽然不了,但这却是她的头一胎。
柳氏忍不住将女儿叮嘱了一遍又一遍,什么怀胎注意事项,什么饮食习惯,事无巨细。一一拉着她细分明。
末了,柳氏突然想到一件事儿,神情稍微严肃了一些。问道:“姑爷身边那个姜氏,你该如何处理?”
柳氏口中的姜氏,便是三年前,林家姑爷从楼子里赎回的当红歌姬。
人美手段多,很得林家大少爷的宠爱,如今林家的庶长子,就是出自她的膝下。
张大姐被提到自己的劲敌,表情也严肃起来,微微沉吟道:“母亲不必过于忧心,不过是一个歌姬,上不了台面。”
柳氏摇摇头,不赞同女儿的看法,她以前在府里看到过不少狐媚子的手段。
那些豪门大族出来的嫡女,败在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歌姬身上的,很少,却并不是没有,于是反复提醒女儿不能掉以轻心。
张大姐却摆摆手道:“姜氏以前不过是仗着自己生了夫君的庶长子才敢猖狂,如今,我若一举得男,这一胎便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谁也越不过他去。”
“就算夫君偏心,林家的长辈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张大姐为了安抚母亲的心,又将一个匣子递了过来。
柳氏接过匣子,无奈的点零头。
匣子里面放了张大姐的一些贴己,托母亲柳氏保管的。
这些年张大姐帮着夫家打理生意,刚开始,她也没有旁的心思,但后来,夫妻俩感情渐淡,丈夫身边也一个一个新人,接着往回抬。
张大姐的心思就慢慢死了,也生出了一些想法,所以,每年她都从铺子里挪出一些银钱,趁着过年过节悄悄带回娘家,让母亲柳氏帮自己存好。
张大姐打算悄悄存一笔贴己,等将来自己的孩子长大后,给自己的骨血留下来当私房。
免得留在林家,万一一辈子无所出,到时候,岂不是平白便夷那些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庶子女?
柳氏知道张大姐的处境,她没觉得,张大姐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因怕丈夫张书吏读书,读的迂腐了,不赞同。
所以母女两人,将这事儿悄悄瞒下了,谁也没。
有了银子,心头气就要足一些。
柳氏不再纠结姜氏的事儿,反而纠结起张大姐这一胎是男是女的问题,有些担心道:
“万一你这一胎生的是女儿怎么办?这生男生女的事,谁又得准?”
张大姐温柔的一笑:“母亲的极是,所以,女儿早有打算,不必过于太忧心。
这一胎若是产下嫡子也就罢了,若是生的女儿,女儿也打算将秋菊的儿子,先抱到自己房里,暂且养着。”
“若将来,皇不负有心人,肚子争气能生个嫡子出来,就什么也用不着担心了。
但万一,女儿这辈子真是命苦,注定膝下无子,便决定将秋菊的孩子记在我名下,就当做嫡子,等老了,也有依靠!”
当初那个姜氏进门,颇有手段,很的林大少的欢心,很多事儿上,林大少很给姜氏长脸,所以姜氏的势头很足,私下里被仆人们戏称做二夫人。
张大姐为了笼络林大少的心,不仅将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翠竹和秋菊都开脸。
这些年,又陆陆续续从外面买了好几个丫头,由她做主,送给了丈夫做。
只不过,秋菊和翠竹命好,作为陪嫁丫头,张大姐待她们不薄,都升了姨娘。
那些买来的丫头,没有她们二人命好,如今只当成通房,在月钱上有所体现,却实实在在连个名分都没樱
这话,若是换作几年前,张大姐断然不能讲出口,
可如今夫妻情分,早已磨灭殆尽。剩下的只有算计,和谋划。
女儿的坦荡,柳氏却听得难受,张大姐这纯粹是无奈之举,她如何看不分明?
“你这一胎,定能一举得男!|”
柳氏刚刚出口,想安慰女儿,却又想到自己也是连生了两个女儿,才生了儿子。
柳氏又赶紧改口道:“即使,这一胎不是男孩,可俗话先开花后结果,你下一胎也一定是男孩,你还年轻,机会有的是。”
张二姐听后,笑了笑,没话。
心里话,她本人喜欢女儿,能和母亲贴心,但事实上,她却需要一个儿子,帮自己翻身。
轻抚自己的腹,张大姐心里的感情也是极为矛盾。
柳氏眼看着女儿,不过是双十年华,正是真是大好青春年华,可满身绫罗绸缎,鬓发间的钗环都掩盖不了面容上的憔悴。
因为,母女两人刚刚都哭了一场,所以早早地洗去脂粉,此刻张大姐露出一张素净的脸蛋。白皙的脸,却见额头和眼角处有一丝不容易看出的细纹。
此刻,微微红肿的眼睛让张大姐显得更加的憔悴不堪,这就是自己夫妻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让柳氏看得心中好生心疼。
所嫁非人,好生生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熬成了如今的模样。
柳氏在心里狠狠地痛骂了几声林家贼,却依旧没能解恨。
母女聊完深沉的话题,又闲聊几句家里的鸡毛蒜皮。
偷得浮生半日希
在聊时,张大姐和柳氏母女俩不约而同,同时避开了张二姐这个雷区。
当年的张二姐明艳活泼、聪慧可人,虽然有时有点心眼,和争强好胜,柳氏也没有少批评她。
但张家夫妻俩都认为,这只是女儿家的毛病,从未真正的放在心上,直到酿成大祸。
如今,以张家二老的本事,想管教张二姐,却已是有心无力。
每每念及此处,柳氏的心情就很复杂。
对张二姐,心疼有之!
埋怨有之!
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只知道,张二姐去了京城,柳氏和张书吏夫妻却不知她现在的状况。
当初为了张二姐的事,张家和曹家,虽然没结成仇人,但这些年,已经很少往来。
所以有关张二姐的事儿,张家二老就算是有心打听,但却没处打听。
因此,下意识的,张家人就闭口不谈张二姐。
柳氏也不断的给自己洗脑,张二姐如今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半点也怨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