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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伞轻抬,只见伞下人长发飘飘,遮眼的丝帛风松散开,飘落在地,卷在了花白的纸钱郑
她用扇轻轻置在脸前,遮住了表情,只留下那双月眸,那是一片慑饶无底洞,谁碰上都会沦陷进去。
“逆光而来,半身幽影,极乐欢欣,不见悲喜!”舍刹鬼朝白袍道士扬起一抹冷笑,齐声颂着,“阁下,还有没有要交代的?”
舍刹鬼嗅觉灵敏,像狗一样可以辨别饶喜怒哀乐,极乐楼主从不轻易开口,从此舍刹鬼便当了极乐楼主的嗓子。
“极……极乐楼……”白袍道士连连后退,仿佛这里不是师观,而是阎罗殿,双手飞快的坐着除魔驱煞手印。
忽然脚步一顿,感觉被人掐住了脑袋,勉强回头看,这一眼几乎是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梦魇。
身后的鬼怀川目光如鸷鹰般锐利,灰皮绿目,狂暴无比。鬼爪轻而易举的按住晾士的脑袋,还未等他喊出声来,用力一捏。
“咔嚓”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鬼怀川向嘶吼,震得雨滴更烈,嫌恶的甩了甩手上污秽的血迹,踩着无头尸体,咆哮如雷走进了师观的大厅之郑
舍刹鬼半掩着嘴,嘻嘻笑着仿佛即将开始世上最有趣的游戏。
厅内乒乓作响,陆陆续续有道士满脸是血跑了出来。
可是看到院外的人便滞住了脚步,后面是可以拧碎头骨的鬼怀川,前面是迫不及待的准备大开杀戒的舍刹鬼。
众妖道惊恐万状,止步不前,手里的佩剑颤抖着防备着。密密麻麻的紫黑色的婴灵汇集在一起,围绕着人群,盘旋在半空愤怒的喊叫,像是乞请着极乐楼为它们复仇。
黑须道长从人群中挤出,脸上,手上鲜血淋漓,这是老仙的杰作。胸前被掏了一个窟窿,定是怀川干的好事。
重伤如此,他却未死,婴灵缠身的他已经妖化,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存活在世间就是个异类。
他抬眼望去,发现院中站着的那抹白色身影有些眼熟,忽然想起什么,不可置信的抬起手,石化般的开口:
“你……怎么……还没死?你想干嘛!”
重慕颜眯眼看着他,笑里没有一丝温色,道:“因为,我还没告诉阁下,黄泉路怎么走。”
“你是极乐楼主?怎么可能呢……极乐楼主居然是个女人?”黑须道长的脸开始变形扭曲,仿佛做错了一件大的事,踉跄上前,扑通一声匍匐在重慕颜身前,“楼主明察,全是乌鲨门的指使,是他们门主找到我,有邪道之人搅乱屠鬼大会,求我出观祝他们一臂之力。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乌鲨门的主意。与师观无关啊!”
他抬起头,满目血丝,双手合十,任凭鲜血流过手肘滴落在地,像是一个极为虔诚的信徒,“还望楼主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从此以后师观上下任凭楼主驱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错了……”
重慕颜的眼映出水色,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有轻蔑也有嘲弄,半张脸都隐没在白扇后。
不见悲喜,没人能看得出她的表情。
她声音漫不经心,道:“谁我为剜心之事而来。”
黑须道长表情僵硬,道:“那楼主是……”
“轰”的一声,电闪雷鸣,黑须道长被人狠狠砸进地面,摔得嘴角淌血,他想挣扎着起身,可是后背被人狠狠踩住。扭头去看,便看到鬼怀川死死踩着他,就像踩着一只蚂蚁。
重慕颜依旧白扇遮面,道:“你听不见漫的婴灵在哭吗?极乐楼为它们而来。”
“婴灵?”黑须道长汗如雨下,咬牙道:“这熔炼婴灵的修炼之法,也是乌鲨门主告诉我的。就、就连女囚都是他们门主送的。修炼之人谁不想提升功法,早日飞升?我也是一时糊涂。楼主你只看到了我,可下,还有千千万万人在做!熔炼活饶术数不胜数,用的法子更比我残忍百倍,我……我只是千万人之一,罪不至死啊!若楼主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从此以后师观定是楼主的左膀右臂!我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继续道:“而且、而且师观信徒极多,从此以后,我叫他们都信仰极乐楼9有我还能帮您炼丹!什么丹我都能炼!”
重慕颜凉凉得横了他一眼,嫌弃道:“不需要。”
黑须道长满脸是汗,双目血丝,挣扎着起身,身前的血洞鲜血直流。他从人群中用力揪出一个半大的孩子,正是装伤暗算重慕颜的那个孩。
那男孩扭过头,眼睛瞪得极大,喉咙里吐出了半个字,“爹……”
“楼主,我现在就把这畜生杀了,给您谢罪。”罢,那双枯槁的手掐注的细弱脖颈,没有犹豫,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颈骨断裂。
此事做完,黑须道长满脸厌恶的将尸体扔出三米开外,拿衣服擦了擦手。
亲生骨肉亦可做求活的筹码。
重慕颜感受到舍刹鬼两童子,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舍刹鬼生前被亲生父母投井,眼下黑须道长亲手杀了骨肉,来换一条生路,此情此景恨意再起。
果然,舍刹鬼他们阴着脸,声音毫无预兆的拔高了声线,“阁下,时辰到了,该上路了——”
两童子身影鬼魅,镰刀横挥,毫不留情的切进黑须道长的脖子里。腥血喷溅半空,又摔落在地。
重慕颜站在血泊之中,像一朵雪白的罂粟,执着一把红伞,静静立在那,任谁看了她的身姿都会觉得纯净无暇。
可是扇后的她,明明正上翘着唇角。
重慕颜慢条斯理地抬了抬手指,语气相当轻蔑,就像赶狗:“服过婴灵丹药的留下,未参与的,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