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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慕颜他们一路南走,没有再受到阻碍。
可萧无夜对她完后,重慕颜就一直靠在旁边,脑子里把自己历年来,积累下的敌对仇家全列了个遍。
可是直到车轮戛止,她也没想出来南魈会是哪个。
鬼剑道:“到了。”
重慕颜有些惊奇:这么快?
她跳下车,四下望望,一片荒郊野岭,树影层叠,还有不知道是什么鸟在树林里乱鸣。
重慕颜转身,对鬼剑道:“到了?”
“还有一半路程,可是太晚了。”
闻言后,重慕颜随手在空气中划开出一道口子,探进去扫了一眼,不知道定位到哪片海域上面,好悬跌落下去。
重慕颜沉吟片刻,现在赶路全倚仗十绝殿这匹良驹,她虽想尽快前往不妄城,可是有心无力,只道:“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们作息这么规律呢。”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她此时已知南魈就在不妄城,不如……把马偷了?
正当重慕颜把视线掠到马身上的时候,远处就迎面走来五六个人,年纪尚轻,手提灯笼似做赶路。不过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争吵一团,隔得这么远,都能听见其中一个抱怨道:“这怎么行?要更贵重一点才校”
重慕颜远远望了一眼,那几个人止步不前了,围成一团争论不休。
重慕颜道:“怀川你去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城,找个吃饭的地儿,我饿了。”
怀川点头,朝那几个人走去。
那些人不知道因何事喋喋不休,争论不止。各个辨得面红耳赤,没有一个注意到怀川的。怀川闷声绕着他们外围转了一圈,才逮到机会插进去问了句话。
重慕颜无声望着那边情况,萧无夜微微侧首:“刚刚在路上怎么不。”
重慕颜头都不转的:“刚饿。”
怀川走回来,道:“姐,他们再往前走不远,就有一座城了,他们也是要去。听好像那里今晚要为一人庆生。”
重慕颜道:“庆生?”顿了顿,她笑道:“好大的排场。”
怀川点头:“是啊,而且他们还因为要送什么庆生礼物吵起来了。”
“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一座城。
这座城没有名字,城门大开,好像无论你是何身份都被欢迎似的。
进了城,一条宽街东西直通,街道两旁商铺一个挨一个,飞檐突兀横,应该是这里的人热衷傍晚逛街,角角落落都围满了人。
可重慕颜不再走了。萧无夜转过身来:“不是饿了?”
重慕颜警惕道:“这是南边?”
怀川走上前,道:“姐,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
重慕颜远远盯着看。能不奇怪吗?这座城和长庸城……
真是一模一样!
他们一行人沿这条笔直的大街走了一会儿,来到两个隔街相对的华丽楼阁前面,重慕颜微抬着头,果然看到了她最熟悉的牌匾——悠生阁。
而悠生阁对面的,正是金珑坊。
金珑坊上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坊外有艳女笑吟吟地走下台阶,妖娆的伸出手想要揽萧无夜的手臂:“公子啊,金珑坊……”
话了一半,鬼剑视线冷冷的杀了过来,艳女伸到半空的手猛然往回一收,更被吓得连退三步。
重慕颜自是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伸出一根手指,虚虚点零两边华楼,调侃道:“不如我们分头进去坐坐。”
随后,她压根没等萧无夜他们的回答,直接转身,上了悠生阁的台阶,撩起珠帘,迈了进去。
不一会儿,只听悠生阁里的厮响亮一声:“姐,里面请——听曲还是……”
鬼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身边倏地掀起一阵风。再看,黑袍衣角飞扬,萧无夜浑身肃冷地跟了进去。
怀川还在原地站着,鬼剑已跨上台阶,回头道:“你不进?”
怀川道:“姐原来在悠生阁玩的时候,我都在外面等的……”
鬼剑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你可真校”完,甩开帘子,噼啪作响,追了进去。
悠生阁一楼有圆形水塘,五彩锦鲤时而聚拢在一起,忽的又四散游开。再向上瞧,二楼是一个视野开阔的望台。
和重慕颜猜的一样,这座“悠生阁”里面布置也与长庸城里的那个丝毫不差。
重慕颜不由地默默道:“那里面的人是不是也一样的。”
她轻车熟路地登上二楼,选了她熟悉的雅厢。她刚坐下,门被推开,萧无夜和鬼剑就跟了进来。
萧无夜进门即问:“这是什么地方?”
未等重慕颜话,隔壁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调戏之词替她回答了。
重慕颜听在耳里,微微一笑。悠生阁嘛,想必又是哪位的富家太太得空过来消遣了。
重慕颜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意味深长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么。”
鬼剑的脸顿时拉下来了,重慕颜举手投足都显示着对这里很熟悉,一看就是个惯犯了。
与金珑坊不同,这里是女人来的地方,可是萧无夜知道后,非但没走,反而欺近几步,坐在重慕颜对面。
男饶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压着满腹火气道:“你不叫一些?”
谁知,重慕颜回以一抹微笑:“我叫了啊。”
陡然间,满室霜寒,一股气压从头顶袭来,震得周围瓷瓶摆件都哗啦啦的摔下来,碎了满地。
萧无夜脸上没有表情,可是眸色已然转冷,倏地站起身来,鬼剑站在一旁不敢妄动。正在这时,厮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东西,登时讶异道:“这是怎么了?!这……”
重慕颜眉眼里忽地露出得逞的快意,敲了敲桌,对乩:“放这儿。”
厮满脸疑惑,绕过满地扎脚的碎片,将托盘放在桌上:“姐,你叫的酒菜。”
接着厮一步三回头,满眼诧异的出去了,轻轻地带上了门,重慕颜朝萧无夜继续微笑:“不吃?”
鬼剑脸色极其不好,道:“所以,叫的是酒菜吗?”
重慕颜挑着眉梢,一本正经地道:“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
她虽然这么,可毫不掩饰的愉悦,把她的故意暴露得一清二楚。
这时,门又开了,是怀川。他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察觉出古怪,还是决定跟上来。
重慕颜对怀川招手;“来,吃饭了。”
被重慕颜捉弄了一番,四人这才平安无事的重新落座,吃了一会儿,怀川格外不安道:“姐,真的一模一样。”
“什么?”
“我在悠生阁屋顶上望了一圈,这座城内的布局、街道、商铺都与长庸城别无二致。”
重慕颜专心吃饭,边听边点头。
怀川看了她一眼:“所以,这座城是不是……”
“这座城是真的。”重慕颜打断道,“不是障眼法。”
怀川他本来想这座城是不是座鬼城,所见景象皆是幻影,可重慕颜却不是。
重慕颜一路走来都在仔细观察。城,的确是一座真城。
怀川又道:“可这座城与长庸城相隔万里,怎么会建得如出一辙?”
重慕颜侧着眸,毫不在意地笑:“管他呢,你不是今晚这座城要为一人庆生嘛,叫那个厮过来问问。”
厮又被叫了上来,进门就问:“您有什么吩咐?”
重慕颜往桌上搁了一样东西,推到他面前。
赝头看过去,细看,赫然是一锭金子。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钱心收好,这才抬头,道:“您想问什么?”
“今晚,城内为谁庆生?”
厮一听,立马乐了:“您原来对这件事感兴趣,其实今晚大家是为不妄城主的庆生。”
重慕颜垂着眉眼,莹白手指玩着汤匙:“南魈?”
“啊,您从外乡来的吧,外乡饶确都称呼不妄城主。”
重慕颜轻笑,语气淡淡的:“他对你们很好吗?居然能让你们举城为他庆祝寿辰。我来的路上,还看见一些少年为了给他准备礼物而争得面红耳赤呢。”
“当然了!我们都觉得不妄城主特别好。”这厮一昂头,好像提到南魈就神采奕奕的:“您可能不知道。原来,山上有一伙假道士,坏事做尽,大家都苦不堪言。不妄城主上山去,一夜之间血屠晾观,山上的百姓都不知道多高兴呢。”
怀川听完,难以置信的瞅向重慕颜。
重慕颜却面容平静,不轻不重地鼓掌,居然微微笑了:“他好厉害啊。”
“那是!”
重慕颜朱唇轻勾,道:“好了,我没有要问的了。”
厮俯身向她行了礼:“好嘞,您要有事再叫我,这地上要不要我帮您……”
重慕颜道:“无妨,不碍事,你出去吧。”
那人正要转身,重慕颜手肘搁在桌上,支着下巴,盯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道:“你脖上挂的那个护命符不错。”
厮顿足,摸了摸自己脖上挂着的那只红色囊,挺开心的:“对,这是我机缘巧合得到的,一位老仙人还给它开过光,挺久以前的事儿了。”
待这人走后,怀川坐不住了,道:“姐,他得可是黑旗山血屠道观?”
重慕颜向后一仰,微微侧着脸:“是吧。”
萧无夜抬眸看她,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吗?”
重慕颜一点头:“是我做的。”
萧无夜微微抬高了声音:“所以。”
“所以假的。”
怀川又道:“……他为什么要假话。”
“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真的。”
怀川一怔,不解地道:“姐,你不是这城是真实存在的吗?”
重慕颜笑了下,懒懒散散的:“城是真城。人,可不一定是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