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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才娶亲,原本应该热热闹闹,敲锣打鼓,可惜如今的徐家如过街老鼠,只能低调地一顶轿子把双儿抬进了门。
不仅如此,徐家也没请任何亲戚,就简简单单地摆了一桌,新郎脸上毫无喜色,让双儿的亲戚很不满意。
徐母看着那些狼吞虎咽的双儿亲戚,甩了脸,“吃吃吃!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成亲冷冷清清的,四周的家具也是破旧不堪,连一张新的被褥的都没有,让双儿心中失落不已。她身上这件鲜艳的红色嫁衣显得十分突兀,不过总算嫁给了心上人,一切都值得。
双儿双眼充满了兴奋,心中有了盼头。
忽然外头响起炮竹声,门口处聚集了不少不请自来贺喜之人。
“徐兄,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不请咱们?”
徐玉清一看都是自己同窗好友,只是因为自己出事之后,再无往来,如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徐玉清面色震惊,很快回过神来,拱手行礼道:“不过是娶妻而已,哪里敢劳烦大家?”
“这话就不对了,人生四大喜: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徐兄占了一喜,如何不好好置办置办?如此简单如何配得上秀才公?”
徐玉清勉强维持着笑容,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娶了一个奴婢做妻子。以后攀上了官宦家姐,贬妻为妾,谁知道?
这下可好,闹得尽人皆知。
此时岳府的管家威风凛凛地带着一些人,手中捧着来自香酒楼的食盒走了进来。
“徐公子,这是我们姐的意思。”管家完,便让人抬了几张桌子来,把食盒里的菜肴一一取出。
徐玉清面色突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客气道:“姐知道徐家手头不宽裕,办亲事难免委屈了双儿。虽然徐公子和双儿对我们家姐颇有成见,但是姐顾念旧情,所以让奴才特意去请了徐公子的同窗好友来,又置办了几桌酒席给双儿撑场面的。徐公子可能不知,双儿带给徐公子的银两,其中一部分都是姐特意让翠屏给双儿的。言尽于此,还请各位喝好吃好。”
这一席话让大家议论纷纷,纷纷称赞岳家姐厚道。
一时间气的徐玉清面色发青。
前院子里动静那么大,双儿听的门儿清,此时她的感情十分复杂。这姐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是为难她吗?还是帮她?
不过有了岳家替自己撑腰,徐家自然不会苛待了她。
她就知道姐不会那么狠心。想着岳家的家财万贯,眼中含着贪婪之色。
酒席已散,徐母前去看账房,却发现这群人就是白吃白喝,根本没上任何贺礼,气的嘴都歪了。
不嫌事多的王寡妇开口道:“徐婶子,既然是岳家请来的,那你就应该去她府上要钱,不能平白无故地让人占了便宜才是。”
徐母觉得对方得有理,原本娶一个丫鬟已经够丢人了,偏偏这岳宣还闹得尽人皆知,还摆什么桌席,害他们徐家丢尽了颜面。不仅如此,连个贺礼都没上,这是大户人家该有的礼仪吗?
王寡妇目光鄙夷,用帕子捂嘴闷笑,这徐母还真是个蠢货。
“岳宣,你给我站住!”
岳宣回头,见是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五官寡淡,身材干瘦,偏偏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优越福
她记得此人,这就是徐秀才目光短浅,心思恶毒的亲娘徐母。看来这徐秀才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性子遗传自她了。
“你可有什么事情?”岳宣目光锐利,气势威严,让外强中干的徐母怯弱了几分。
“你还好意思?”徐母觉得自己有理,自然要摆足磷气。
岳宣轻笑一声,绝美的容貌瞬间如百花齐放,艳丽灼人,看呆了路人。
徐母一震,面露嫉恨之色,眼神鄙夷,“好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岳宣目光一冷,身边的春兰立马走过去,狠狠地给了对方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把徐母打倒在地,嘴角流血。
徐母只觉脑子一片嗡嗡响,瞬间气得火冒三丈,“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春兰嗤笑一声,双手掐腰,“我管你是谁?冒犯我家姐就不行!”
“我要跟你拼了!”徐母失去了理智,直接冲上去跟春兰扭打在一起。
只不过徐母身子瘦弱,当了秀才娘之后更是请了人帮忙收拾家务,哪里有原本是粗使丫头的春兰有力气,很快春兰就把徐母制服。
徐母瞪着眼,看着看戏一样的岳宣,怄气的不行,“好歹是富家姐,居然纵奴行凶!大家快来看啊!岳家姐要打死人了!”
完一屁股蹲在地上,在地上打滚撒泼,一边痛骂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被对方祸害了还不够,居然仗势欺人我们孤儿寡母!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
春兰见对方这番大哭大闹,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已经有不少人对自家姐指指点点,这样下去的话,对姐的名声不好。
岳宣倒不在乎什么名声,自己活得问心无愧就好,可是岳家要脸啊!
“这位大娘,你无缘无故地冲出来骂我,还一副生吞活剥的样子,我丫鬟也是护主心切而已。要王法,我倒是想问,我犯了哪门子的王法?我们岳家一向宽厚,苏城尽人皆知。就算是昨日昔日的丫鬟双儿和徐秀才成亲,我也不计前嫌地给他们大办,如何能担待地起你这样的污蔑?”岳宣一番话让底下之人吃惊不已。
都称赞岳家做人确实厚道,只是没想到徐秀才娶了岳家以前的丫鬟。
徐母像是被缺场扒了颜面,羞愤不已。
岳宣觉得还不够,接着道:“大娘,我看你也不过是个穷人,但是穷人也不能仗着自己是穷人理所当然地诬陷富人。我们都是规规矩矩地做人做事,我们行善是一回事,但故意诬陷要钱那可是人品问题。”
“你才是穷人!我可是秀才娘!”徐母忍不住反驳道。
“既然是秀才娘更应该明白事理,而不是在街上大吵大闹,故意毁了别人清誉。幸好是我,但若是别的姑娘,还不得羞愤而死。大娘,以后可得好好替子孙行善积德才是,莫要败坏了你秀才娘的身份!”岳宣目光含笑,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凌厉之福
徐母吓得面色发白。
忽然有人认出了是徐秀才的娘。
徐母更加仓惶不已,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昨日喜宴上,你故意让那些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礼金都未上,你敢你不是故意的?”
岳宣眼神古怪地审视了徐母一眼,拧着秀眉,“原来你是徐秀才的亲娘啊,怪不得这么莫名其妙。”
随后一阵哄笑声,臊的徐母很是没脸。
春兰嗤笑道:“哎呦,我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我们家姐好心从香酒楼订了几桌酒席送到徐家好好招呼亲朋好友,难道他们不上礼,就怪罪到我们姐身上,这下还有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