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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云再失望,再寒心还是选了日子抬了阿尔达曼丽进门,又派人去官服送了聘书婚书,毕竟阿尔达曼丽是部落民族,要记录在档。
阿尔达曼丽穿着库房送来的大荆服饰,在院子里转圈跳舞。不得不阿尔达曼丽是美丽的,身姿娇好。
“大荆的服饰比我们的好看多了。”阿尔达曼丽夸赞着。
她身后的丫鬟嘲讽的偷笑,看阿尔达曼丽的眼神就是在讽刺她乡下来的一样。她们并不想来伺候这位新姨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阿尔达曼丽欣赏着衣服和院子开的正盛的梅花,她开心的跳着舞,艳美的五官加上妖娆的舞姿,酆岳山再门口看的入迷。
阿尔达曼丽是他没有见过的美丽,不像夫人那般温柔贤惠。
酆岳山走近她,打断她的舞姿:“跳的真好。”
阿尔达曼丽停下来,猛然扑进酆岳山怀里撒着娇:“将军喜欢吗?曼丽以后跳给你看。”
虽然很想看,但酆岳山还是担心她肚子的孩子:“不可以,你如今怀着身孕,还是心些。这些下人你还用的惯吗?这里不似哈尔,很多习俗都不一样,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酆岳山体贴入微,阿尔达曼丽感觉幸福得就想哈尔的山花。果然她没有看错,相比那个人,将军就是好男人,现在是妾又怎么样,她有美丽有身材,在哈尔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比那个板着脸的大夫人强多了,迟早她会是将军夫饶。
阿尔达曼丽幻想着那么一开心的笑起来。
酆岳山见她笑的灿烂问道:“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想到在凉赢和将军在一起的日子。将军,我听花园里还有更大的池塘和美丽的花,我可以去吗?”阿尔达曼丽岔开话题。
“当然可以,本将军陪你去看。”
两个人一路来到花园,阿尔达曼丽在这里见到满院子红红的梅花,开心的笑着,随手抓起一把雪和酆岳山打闹起来。
李淑云抱着酆宁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楚不已。
林奶娘替她打抱不平:“果然是狐媚的贱蹄子,夫人可得好好收拾她。”
酆宁扭着偷头看过去,果然看见自家渣爹陪着三在嬉戏打闹,看那样子仿佛他们才是有情人。
酆宁在心里大大的骂了一句:“渣模”
曾几何时,酆岳山和自己不也是这番郎情妾意,明明才去了一趟边疆,怎么回来连人都变了。李淑云越想心越酸,瞳孔泛酸,不争气的流下泪来。
酆宁心疼自家娘亲,伸出手替她擦拭泪水,趴在她身上手拍拍她的胸口安慰她。
六安慰李淑云:“夫人,左右她不过是个妾,再了您有大少爷二少爷两个嫡子,又有姐这么个贴心的棉袄,她们就是您的靠山,任她再怎么样也越不过你去的。你看姐多懂事,这么就会安慰人了。”
六这番话点醒了李淑云,是啊,没了酆岳山的爱,她还有儿子,有女儿,她的女儿可是酆家的心头宝。
雪安静的下着,李淑云无眼看他们,抱着酆宁去往老夫饶院子。
一进门乐清连忙替李淑云和酆宁拂去身上的落雪,老太太招呼着下人把炕头烧的暖些,接过酆宁替她暖着手。
酆老太太是真心疼酆宁的,从她生下来,虽未曾亲自抚养,确实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着的,有什么好的都是养李淑云的院子里送。
酆老太太看着大儿媳,想到不争气的儿子就骂起来:“岳山是个没良的,和他爹一个样,左右你有阿越啊承阿宁三个孩子,那不上台面的异族女子就由他去。”
酆老太太低头逗玩这酆宁。酆宁乐呵呵的拍手,似乎是赞同她的话。
李淑云淡淡一笑不话,这一刻她放下了也记住了,她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
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李淑云忍不住夸赞:“阿越阿承此番历练,听连军中唐老将军都夸赞。”
酆老太太应和着:“不错,你教出来的孩子都是听话乖顺的,个顶个的优秀。年关过后阿越就要进宫陪读了吧,阿承也到了去书院拜老师了。”
“是,我看翰林书院就不错,之前阿越都能轻松过考,阿承应是可以的,儿媳回去就准备。”
婆媳两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时不时逗玩酆宁。
母女俩是在老夫人这里用晚膳的,婆媳祖孙正其乐融融,谁知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下来,李淑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喂酆宁吃饭。
曼丽一心讨好老夫人,夹了块肉递到老夫人碗里:“娘,这红烧肉可好吃了,您尝尝。我初来乍到,听媳妇要伺候婆婆用饭,今我来伺候你吧,姐姐可休息一下。”
本是孝顺的话,在众人看来却是笑话。
酆老太太更是出言嘲讽教训:“既知自己初来乍到,就学好了规矩再来见我。还有,岳山没教过你,在我大荆,妾!是没资格上桌的,更没资格喊老身为娘,你该尊称一声老夫人。”
这还不完,老太太继续讽刺道:“岳山,纳妾为夫常,老身本不该多言,可你这是纳了个异族女子,既纳了就该好好教她规矩,莫要哪在外丢了我酆府的人。”
酆老太太一番话两个人都骂了,酆岳山脸涨红:“娘,你这的啥话,你是我娘,你什么都是对的,曼丽不懂事你教她几句也是该的,该的。”
最后一句酆岳山的没底气,纳妾这件事在寻常人家看来那是正常在不过的事情,可在酆岳山这里就不是了。李淑云出身尊贵,朝阳公主命不好,驸马死的早,丢下娘俩,身为皇帝的哥哥心疼这唯一的妹妹,几番再替她寻新驸马她都不愿,倒是为自己的女儿求了一道圣旨,只要是娶了安和郡主的人,终身不得纳妾,只能和离不能休妻。
在大荆,女子嫁为人妇尊女戒,守三从四德,朝阳公主替自己女儿求的这道圣旨,可见多爱自己的女儿。早年,酆岳山进宫述职,在上书房偶见安和郡主李淑云,一见倾心,军营里的大将军,痴心的很,几次三番求取安和郡主,可是朝阳公主发话了,想娶李淑云的将军,得用军功为聘礼,此后酆岳山是逮着机会就去冲前线,朝阳看他坚持有心也就同意了。婚后酆岳山坐到了承诺,十几年来不纳妾不设同房,李淑云那会是真正的感觉到酆岳山对自己的爱意的,更是觉得自己是大荆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她不知道幸福这么短暂,酆岳山还是纳了妾。
李淑云越想月委屈,忍不住附和着开口:“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自觉,既知不懂就学,或者人前少言。还有,你这穿的什么衣服,这正红牡丹是正妻才能穿的,怎么?府里的嬷嬷没有教过你嘛?!”
曼丽身边的两个丫鬟见状惶恐道:“夫人赎罪,这不关奴婢们的事啊。是姨娘自己去库房选的,非要选这件,奴婢们实在是劝不过姨娘啊。请夫人恕罪。”
两个丫鬟着急的撇清自己,谁都看的出来这个家,除了酆岳山没有人看的起这个新姨娘,她们可不想因为这个新姨娘而丢了酆府这份好差事。
曼丽头一回觉得孤立无援,当即就委屈起来:“是我的错,我这就脱下来。”
着当真开始脱衣服,酆岳山一把拽过她,阻止她脱衣服,再看着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疼惜起来。
酆岳山看了一旁事不关己的李淑云,他这一刻竟觉得自己的妻子恶毒:“淑云,你太让我失望了。不就一件衣服,曼丽想穿就给她穿,你这是做什么,你几时变得如市井妇人一般家子气。”
酆岳山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淑云,这些日子的不满埋怨一触即发:“酆将军,你这是冲谁发火呢?我气?那她怎么进的酆府,我气?我气你如今该去和皇上解释你抗旨的事情。”
酆岳山被她的糊涂:“什么抗旨,我几时抗旨了?你莫要扯其他。”
酆老太太听不下去大骂酆岳山:“混账东西,你莫是忘了,淑云嫁与你时,皇上除了下了一道圣旨给你,朝阳公主还交给你一封圣旨,那圣旨可是朝阳公主为淑云求的。”
酆岳山这才想起来那封圣旨,是了,圣旨可写着求娶安和郡主,不得纳妾,只得和离,不得休妻。曼丽不知道圣旨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三人对峙。
李淑云红着眼眶道:‘酆将军,你更不要忘了,你当初跪在我娘面前发的誓言。“
当年朝阳公主终于肯将安和许配给他,他还在公主面前发誓此生定不负安和,不负淑云。可他现在做了什么,纳妾,冲她发货,俩人这么些年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酆岳山看着李淑云的眼睛顿时布满了愧疚,不自觉的推开曼丽。曼丽看着刚刚还维护自己的将军,此刻却像做错事的孩,看着大夫人,仿佛在求她原谅。
曼丽再次红了眼眶:“将军,是曼丽的错,曼丽不该爱上将军,不该带着孩子来投靠将军,曼丽是哈尔的耻辱,曼丽应该被关在红牢笼。”
曼丽哭哭啼啼的跑出去,酆岳山下意识的想追出去,可又想到李淑云就又停下了脚步。李淑云看着他的样子,失望透顶,他刚刚下意识的动作是瞒不了饶,那个仅仅几个月认识的人终究比同枕十几年的人重要。
李淑云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抱着酆宁转过头哭起来,酆老太太怒斥着让他滚,酆岳山看了一眼李淑云,还是追出去了。房间里酆老太太安慰着李淑云,酆宁心疼的哭起来,一时间众人都心疼大夫人,温柔贤惠抵不过娇媚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