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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如絮瞪大眼睛,这才完全回过神来“哎——”一声长叹尽现出了林姨无奈的凄凉,无尽的懊悔:“造成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呀,当初要不因为我,你们也就会这样子了。我直是罪该万死!”
看到林姨如此后悔万分、捶胸顿足的样子,杨如絮说:“林姨,您不要责怪自己了,这不是您的错,是因为我和子鸣没有缘分!”
“如絮,你去看一下子鸣,好吗?看看他,你也许会有改变的!”林姨像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草,急切地建议道。
杨如絮再度闭上眼,若去看望楚子鸣,她知道她是绝对走不了的!等迅速地艰难地整理好情绪,再睁开眼时,眼里充满了坚定:“对不起,林姨,我不能去看他!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吧,时间会淡忘一切的!”
林姨彻底颓败了,她眼前出现了这几天来都是以烟酒为伴、不醉不归的精神萎靡不振、动不动就发脾气甩东西的楚子鸣,没往日的精明理智。无奈地说:“希望如此,我那可怜的儿子!”
见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再没话可说。
客套了几句,林姨就回去了,比来时更显得老态!
林姨走后,杨如絮的心情再次呈现波浪,甚至波涛汹涌。吃饭时更加心不在焉,错乱百出。
看得爷爷只能暗自叹息。
而严勇什么话也不说,匆忙地吃了饭回房整理明早的行旅。留下杨如絮独自在饭桌旁发呆。
又一晚,杨如絮彻底地失眠。其实严勇又何尝不是如此?
机场里,人声喧哗。接机的热情拥抱,送行的依依话别。相比之下,杨如絮和严勇显得孤单和平淡。也不像一对要出门结婚的情侣,看不出任何的喜悦,但也看不出任何的失落,沉默,无语!
一晚的上下眼皮不能粘碰,杨如絮显得更加消瘦和苍白,精神恍惚。
出门前,爷爷没有过多的叮嘱,只一句“要好好照顾自己!”就让她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从家里到机场,一切事情都由严勇操作,杨如絮就僵尸般地跟在严勇的后头。
终于,机场里响起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登机的时间要到了。
“走了,如絮,登机的时间到了。”怕杨如絮恍惚得听不到广播里的叫声,严勇提醒道。
杨如絮点点头,机械地拿起小包站起,跟在严勇的后面。慢吞吞地,只一下,就和严勇落下了一大截,看样子是那么的不舍!
严勇蹙起的眉头更深了,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甚至往回走到杨如絮的身边。深幽的眼睛盯着杨如絮。
杨如絮被盯得回过神来,她惊讶地问:“怎么不进去吗?”虽然是瞪大眼睛的,但毫无光彩。
严勇幽幽地开口了,但答非所问。
“如絮,你是真的要和我到台湾去结婚吗?”
“嗯!”杨如絮把头扭过一边,只怕严勇看穿了她。
“你是心甘情愿的?”
“嗯!”声随即跟上。
“算了。”严勇蓦然拉她到一边:“我是不会和一个行尸走肉般没有心的人结婚的!如絮,你回去吧,回去找他。”
她是冷落严勇了:“严勇,你这时还说什么?我是真心和你去台湾结婚的,我们这不是要上飞机吗?赶紧进去吧,不然我们就错过航班了。”
严勇拦住了要启步的她:“我受够了。”
刹时这几天来杨如絮恍惚的神情一一闪现在他的眼前,而往后的日子他又能承受提多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絮,不要再骗自己了,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你没必要为了愧疚和我结婚的,这样我也承受不起!你回去吧。”
“严勇,我——”
这时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又再次摧促,时间差不多了,看着杨如絮还张嘴想争辩的样子,严勇打断了她的想法,他抬起她的头,让她正视他。
他看入她的眼睛诚挚地说:“如絮,我先简单说一下吧,具体地以后我再说。我非常谢谢你在关键的时候会想我,也感谢你的决定让我满足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我拒绝你的求婚,也就是我不要你到台湾和我结婚!要做朋友,我们就不该结婚的,要不然以后连做朋友都不成,结婚以后总有那么一天,你我都清楚,是吧?”
“严勇——”
严勇笑了:“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像你当初做的决定一样,也绝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你也不要愧疚,像欠了我什么,一切到此为止吧。你回去找楚子鸣,这是为了我们三人以后的幸福!”他轻轻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语:“我祝你们两人相亲相爱!但也叮嘱你,不要忘了通知我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我一再强调爱情不在友情在9有那枚戒指,我放在了你的抽屉里,别忘了婚礼时让他重新给你带上,作为朋友我才有面子!最后有个要求:看我上了飞机才回去找他!”
说完还没有等到杨如絮地反应,就毅然转过身,从未有过的轻快的步伐走向登机入口处。
验票员迅速检完票,严勇又转回身冲杨如絮展开一个舒心的笑容,不管杨如絮看不看到,做了一个让她放心的手势。高大的身影就隐入登机的通道中。
严勇此时的心情既轻松又难过,但从未有过的解脱!
杨如絮随着严勇的话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什么,也已来不及说了。透过迷雾的泪眼,模糊的身影已没了踪影,就只能在心里默念着:“谢谢你,严勇!”
不多久,飞机在头顶穿啸而过,瞬间没了影子。
杨如絮吸着鼻子,收回一直抑望天空已有些发涩的目光。来不及适应地面反射回来的热气。她冲出机场大门,快步走到路边招手计程车。
手,在空中忍不住激动地发抖。
正当着急着招计程车之时,一辆离杨如絮十几米远的黑色轿车突然启动向她驶来,并到她面前蓦然停车。
杨如絮根本来不及看那部车,只顾着她的招手。
这时车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她正念叨着名字的人走下车来,同样不可置信地:“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