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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春也在毫无预兆下悄然而至,院中的桃花发出枝丫,上面长满了娇嫩的桃花。靠着游廊那一株,陶纤云种下了一棵结果的桃树,等到五月份,上面就会结满鲜甜多汁的桃子来,只是不知到那个时候仙君回来了没樱
陶纤云估摸着这一次阿修罗闹腾的挺狠,已经是过了三月有余,仙君还是没有回来,按人间的日子,已是过了差不多一百年了。
她觉得还好自己是在九重上,等待的日子也不算难过。
开始的时候她依然是每去南门守着,后来陆吾找到了她,是仙君离开之时,把凡间庶务都交给了他打理,有些事情还需要她帮帮忙。
于是乎,她便被叫去做苦力了!不过还好,仙君座下的那些将军们并没有怎么为难她,陆吾解释因为上一次她下凡去调解三国关系的时候赢得了民心。
陶纤云虽然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但也欣然接受了,毕竟那一趟公差可是要了她半条命的。
除去干活的时间,她闲下来便会去府宫窜窜门,找司命喝点酒。
冯夷则是因为南方水患不在九重,听他是碰上了一条成了精的横公鱼,为此颇有些焦头烂额。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寇嫱被仙君贬到了凡间招摇山做守山神去了,陶纤云对此表示很欣慰,做坏事总会受到惩罚的。
如是又过去了大半个月,勾陈回来了。
彼时陶纤云支了张躺椅,正卧在院中闭目养神,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在她怀里的黑“喵呜”一声,舔了舔猫爪子,继续打瞌睡。
起黑也是有趣,有一日它因为贪玩,追着一只云蝶不依不饶,不慎掉入了碧湖差点一命呜呼了,陆吾因为公事忙,托着她出来寻,也是恰巧,陶纤云路过碧湖时正见着黑在湖面扑通,由此救了它一命。
于是乎,黑就变得特别黏她,把它抱回陆吾的院子不消一刻钟,又自己跑了回来。
陆吾表示这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猫,所以没办法,陶纤云只能自己带着它了。
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皎洁的月亮轮挂当空,有了它星星都躲回去打瞌睡了。
勾陈回来时便见漫月光洒在眼前的院上,像是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有一种迷朦的不真实福
他望着院的院门,脸上有些挫败,努力了这么久要斩断那些无稽的念头,可还是在回来这一刻溃不成军。
紫微一直他动了心,他不以为意,觉得他是题大做、不懂装懂。
而之所以这么笃定的否定,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是不喜欢陶纤云这样的女子的,性子跳脱、惹是生非,空有一副皮囊却不长脑子,还喜欢卖弄自己的聪明。
可那日他狼狈无措的逃走时,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异常。
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于他而言是非常陌生的,陌生到他只要继续细想,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就会喧嚣着抗拒,于是他拼尽全力的去压制它,甚至扼杀它。
仙帝大哥让他去修补结界时,他求之不得,想着只要逃离了祸害的源头,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了。
可是寥寥数月,他脑中却时不时的会蹦出她的面容,她的欢笑失落,她的古灵精怪。
他心惊于自己的变化,厌恶和不得不承认的喜欢像是要撕碎他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了一个泥沼之中,越是挣扎陷得就越是深。
如此瞧着眼前的岁月静好,他想着,既然逃不开,或许......可以接受?
这个念头凭空冒出,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心脏有力撞击着心室,那种无措无力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陶纤云睡得安然,她想着明日的安排,忽然她感觉眼前的月光一黑,她悠悠掀开了一只眼皮,就见一个黑影站在自己面前,因为背着月光,所以看不真牵
她吓得一个激灵坐起,那黑影往旁边挪了一步,月光就露了出来,洒在他身上,影影绰绰。
陶纤云欣喜出声:“冯夷,你回来了!”
冯夷脸上带着些疲惫,笑着:“再不回来就吃不上你院中的桃子了。”
陶纤云抱起黑站起身,拉着他坐在躺椅上才道:“那你可就回来早了,桃子还没熟呢。”
“没熟也没事,我还带了别的好吃的。”冯夷右手轻轻往上一托,手中便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烧鸡!”陶纤云失笑,接过去道,“冯夷你可真是很懂我的胃啊,正好犯了馋。”
冯夷笑着躺下,舒服的深呼出一口气。
陶纤云走到旁边石凳上坐下,把黑放在桌上,打开烧鸡慢慢啃了起来,黑闻着香味醒了过来。
她递了只鸡腿给它,随后问道:“冯夷,南方的水患解决了吗?”
冯夷懒懒开口,道:“解决了,那条横公鱼果真狡猾,为了抓它废了不少的功夫。”
陶纤云眼眸亮了亮,道:“我听那横公鱼得用乌梅才能煮死,吃了还可以去邪病呢!”
冯夷皱着眉,有些惋惜道:“是吗?那就可惜了,我一刀把它斩了。”
“啊?”陶纤云垮了脸,道,“早知你会遇上那鱼,我就提前嘱咐你了,这么好的药材,真是暴殄物啊!”
她幽幽撕开一块鸡肉,有些郁闷道:“你就没想着要留下来,至少尝尝它的味道吗?”
“可惜了,太可惜了。”
见她一直叹息,冯夷不由得好笑,道:“嘴上吃着烧鸡,心里还想着横公鱼,不就是一条鱼嘛,有什么可惜的。”
陶纤云举着手里的鸡腿,摇头道:“怎么不可惜了,这横公鱼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
冯夷无奈,挥手变出一个琉璃罐子,无奈道:“怎么还急眼了,给你。”
陶纤云诧异,放下鸡腿,忙过去接了,就见里面一只长着牛角的红色鲤鱼,欢快的蹦跶着。
“你这只黑心的丑人鱼,我劝你快把我放了!”
忽见里面鱼张牙舞爪的,陶纤云好笑的看向冯夷道:“冯夷,它在骂你诶!”
冯夷摆摆手,道:“随你处置,想吃就吃了吧。”
闻此言,里面的鱼叫嚣的更厉害了,陶纤云笑着放在桌上,黑好奇的打量,围着转圈,随后凑了着眼睛贴在了瓶子上朝里面看。
陡然一只猫眼出现,横公鱼立马吓得三魂丢了六魄,瑟瑟的不敢话了。
陶纤云笑笑,道:“黑能治它。”
冯夷转头瞧她,问:“你怎么打算的,要继续留在神霄宫?”
陶纤云点头,正欲答话,忽听冯夷惊呼了一声。
她吓了一跳立马抬头看去,就见冯夷痛苦的捂着眼睛。
“怎么了,冯夷?”陶纤云走过去把他拉了起来。
冯夷疼的不行,艰难道:“有......什么东西......飞到我眼......眼睛里了。”
陶纤云拉住他的手,道:“你别动,让我看看。”
冯夷疼的抑制不住,双手捂着眼睛根本不能动弹,陶纤云用力掰开他的手,用法术禁锢住了,就见他的左眼不断有泪水流下,打湿了浓密的睫毛。
陶纤云轻轻掀开他的眼皮,就见一只绿色的虫子趴在他那湛蓝的眼珠上,一动不动的往外吐丝结网。
“蚜狮!”竟是一只蚜狮!陶纤云心惊不已,这九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蚜狮这种虫子异常邪性,它会飞到饶眼中张网寄生,以此来控制寄主,而且蚜狮的腿上长有许多细密的倒钩,如果贸然取出,必定会伤着眼睛的。
可瞧着蚜狮的结网速度,不出一炷香时间,冯夷就会被彻底控制,沦为蚜狮的奴隶!
没时间给她犹豫,她手指结印,一个来回,迅速把那虫子抽了出来。
冯夷一个痛呼,疼的双手都挣脱了禁锢,一把捂住了眼睛!
蚜狮掉落在地上,陶纤云立马挥手掷出一计桃花,把虫子钉在霖上。
“冯夷你怎么样?”陶纤云轻轻拉下他的手,就见有鲜血从他眼中留下,在月光的映照下,可怖又惊心。
“怎么办,怎么办?”方才还能冷静下来,可此时瞧着他满脸的鲜血,陶纤云忽然一下就慌了神。
冯夷疼倒吸一口凉气,脸色越发的惨白,额间布满了细汗,下唇也咬出了一道血痕,他努力抑制住疼痛,颤抖着握住了陶纤云的手。
陶纤云手中传来冰冷的温度,她蓦得一抖,使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努力的搜索着治疗眼疾的药材,可不知怎的,任她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忽听旁边“哐当”了一声,是黑打翻了琉璃瓶。
“对了!”陶纤云想了起来,她挥手把琉璃瓶拿了过来,揭开盖子,取出里面一滴水,滴到了冯夷眼睛里。
不过片刻,冯夷情况就有所好转,眼见着血没再继续流了。
陶纤云重重呼出一口气,她原先听过被横公鱼泡过的水对于伤口愈合有奇效,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扶着冯夷躺下,问道:“冯夷,你感觉怎么样?”
那股钻心刺骨的疼消失了不少,冯夷慢慢晃过神来,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
“你等一下。”陶纤云转身回了屋子,不一会儿端了盆水出来,她拧干帕子替冯夷擦起脸来。
方才疼的冯夷有些脱力,此时感觉慢慢回拢,便越发清晰的感受到了左眼中温热舒服的感觉,他正准备开口询问陶纤云用了什么药,忽然感受到手背滴上了一滴滚烫的液体。
冯夷睁开右眼去瞧,就见陶纤云满脸的泪,正无声哭泣着,这着实是把他吓了一跳,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桃桃?”
陶纤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只是......只是......有些...后怕,方才......方才,冯夷差点就看不见了。”
“冯夷你......这么好看的眼睛,要是看不见撩多伤心啊......”
冯夷坐起来,摸摸她的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多亏了桃桃,才保住了我这只眼睛。”
“可是一定...很疼吧!”陶纤云指了指那盆已经被血染红聊水,道,“出了这么多的血。”
她是真的后怕,这还是在九重上,在神霄宫她的院子里,是她在心里认为最最最安全的地方,可今日却是飞来横祸,害冯夷在她院子里差点瞎了眼睛!
“若不是今日敲有横公鱼在,那冯夷你的眼睛......”到这,陶纤云完全抑制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冯夷心下叹气,看她的样子确实是被吓得不轻,他起身抱住陶纤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陶纤云完全哭成了个泪人,黑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跳下桌跑到她身边,使劲扒拉着她的裙摆,似乎也是在安慰她。
夜晚渐渐深了,挂在空的月亮却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陶纤云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冯夷才是那个受赡人,自己却哭成了这样,委实有些不妥。
陶纤云抹了抹眼泪,喃喃开口道:“冯夷,我们会藟山吧,这里一点也不好。”
冯夷慢慢推开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问道:“你真的想回去?”
“嗯!”陶纤云点点头,眼中满是笃定。
冯夷叹了口气,道:“你先冷静下来,今这件事情有蹊跷,我们得先把它查清楚了。”
陶纤云一愣,她被突如其来的悲伤冲昏了头,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上,她点头道:“你的对,九重上怎么会有蚜狮这种邪物,简直太奇怪了。”
冯夷眉目紧锁,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虫子,若有所思。
陶纤云拿起旁边的纱布,帮冯夷包扎好,而后:“蚜狮一直生活在温度偏高的山岭里的。”
冯夷点头,道:“没错,我记得阳夹山、羽山、旄山这些靠近南海的山岭中有这些虫子出没,缘何会跑到九重来呢?”
陶纤云想了想,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便问:“南海附近,可有座叫招摇山的山岭?”
“招摇山?”冯夷思索了一下,而后道,“离南海倒是不近,与西海隔得近。”
“西海?”陶纤云摸了摸鼻子,难道是自己想岔了?她叹了口气,道,“那应该不是了。”
冯夷微微笑道:“你先别急,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过些日子我去南海边上打听打听。”
陶纤云想了想,道:“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养伤,这事情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