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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纤云挥手封住自己的心脉,那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感淡了下去,她立刻飞剑上前,一把越过了扑上来的朱厌,径直朝寇嫱攻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身后有无数的桃花瓣迅速飞出,把奔过来的朱厌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寇嫱挥手抵挡,不过片刻,两人就已经过了数十招了。
忽听身后“轰隆”一声,朱厌那浑身的白毛都被烧成了黑灰,直直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陶纤云便更加专注于眼前的战斗,她挥出的剑招招招狠厉,皆是奔着去寇嫱性命而去。
很快,寇嫱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可她越是伤的重,脸上的笑意就越深,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疯子!”陶纤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怒骂,随后运起仙力一掌击在了她的胸口。
寇嫱被打飞出去,却是借力一脚蹬在墙壁上,回旋朝陶纤云攻去。
陶纤云微微侧身,躲过她的一击,随后拉住她的肩膀,一把把她压在了地上,握着剑的手剑花翻飞,一剑刺入了寇嫱的胸口。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鲜血喷飞,迷红了双眼。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传来了一声极尽熟悉的清冷声音——“陶纤云!”
陶纤云大骇,呼吸都滞住了,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却见寇嫱一把抓住了剑。
她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三分,用轻的只有陶纤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心里有个声音叫嚣了起来,陶纤云便在这无边的震惊和心慌中飞了出去!
她直直坠落在地,心口一阵激荡,口中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以自己的性命做局,就是要斩断她和勾陈的所有可能性!
赶来的勾陈看见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他方才只用了一成的力,怎么伤成这样?
他抬起脚就要前去查看,忽然被身旁的寇嫱扯住了衣摆。
“仙君!”寇嫱唤道,只这一声,口中便有无数鲜血涌出。
勾陈敛了敛神色,立马蹲了下去查看她的伤口,随后道:“你别动,我先封住你的心脉。”
寇嫱伸手拉住他正欲施法的手,道:“仙君,临死前还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知足了。”
“仙君,莫要怪小桃仙,她只是一时情急才做错了事情。”
勾陈眉目微沉,抽手出来点了寇嫱胸口几处大穴,随后转头去看陶纤云,问:“你作何要下这么狠的手?”
瞧着他眼里的质问,陶纤云心口的痛似乎又加剧了些,她用力压着心口,恨声道:“她杀了汹。”
“我没有!”寇嫱凄厉的喊到,“仙君,汹是朱厌杀的,小桃仙误会了!”
“我误会?”陶纤云看着躺在勾陈怀里的寇嫱,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恶心感,“你竟如此颠倒是黑非白,寇嫱,我只恨当初放了你一马,让你活到了今天!”
“闭嘴。”勾陈动了怒气,道,“你是上仙,你可知诛杀同仙族便是死罪。”
陶纤云擦去嘴角血迹,嗤道:“哼,她这种人,不配为仙!”
寇嫱紧紧拉住勾陈的衣袖,哭道:“我只是抑制不住相思之苦,想上九重天偷偷看一眼仙君,却不想要被纤云上仙应着上次仇怨,要对我赶尽杀绝......”
“你闭嘴!”陶纤云简直气得牙口都要咬碎了,她挥出水心剑,喝道,“我杀了你!”
可才迈出一步,陶纤云又被一股大力击得摔倒在了地上,水心剑“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她只觉喉头腥甜,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出来。
她逼得自己呑回口中鲜血,撑起身朝勾陈喊道:“仙君,她在颠倒黑白,根本不是这样的,是她引我过来的,想借朱厌的手杀我,仙君你别相信她!”
“仙君,我没有,我都已经被罚下界了,作什么要来自讨苦吃,”寇嫱哭的哀哀戚戚,苍白的脸上糊满了眼泪,“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开启镜潭。”
勾陈看着两人各执一词,朝陶纤云问道:“你说她陷害你,你可有证据?”
“证据?”听到此话,一种无力感从陶纤云心底升了起来,她望着勾陈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脸,道,“仙君相信她?上次仙君就是被她所骗,这次还要被她蒙骗吗?”
这句话好像惹怒了勾陈,他沉声道:“就算不相信她,本仙君也不会相信你,你也没好到哪去,当人一面,背后一面的虚伪做派!”
陶纤云怔然片刻,心底一片凄凉,缓缓道:“仙君原来这般看我......”
勾陈一怔,心底忽的涌起一丝慌张,想要辩解什么。
寇嫱又说道:“仙君,我死后,可以把我的骨灰撒到碧湖嘛,我不想离开神霄宫。”
勾陈垂眼,道:“你不会死。”
寇嫱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忽然就无可抑制的抽搐了起来,片刻,拉着勾陈袖子的手无力的落了下去。
“寇嫱?”勾陈抱起她,却见陶纤云已经不见了踪影。
——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些记忆了,陶纤云虚卧在城墙的屋顶上,看着夜空中如玉盘大的月亮,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九重天上的神仙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陆吾是不是又收了几只小猫?紫微是不是还喜欢插科打诨?老君是不是还四处找人试药呢?
陶纤云勾唇笑笑,仰头喝下一口酒。
多年前与寇嫱的那场博弈,说实话,她输的绝对是彻彻底底的,是以她一直觉得,杀了寇嫱这件事肯定会成为她和勾陈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虽然是寇嫱步步为营,以生命设局陷害她,可她痛下杀手是不争的事实。
寇嫱引她入局,赌的便是她自己在勾陈心中所占的份量。
说到底,其实是她自己先怂了,她怕在揭开一重重真相后,勾陈选择的还是寇嫱,毕竟他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如此的......厌恶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当自己少不更事,轰轰烈烈的一腔热情全部喂了狗,可司命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此时眼前的明月,看得见,摸不着。
脚边的酒壶骨碌碌滚下了墙头,发出了“哐”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尤为清脆。
“不好。”陶纤云立马起了身,这桃州的城墙防卫兵机警的很,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好了。
她轻盈落下屋顶,就听墙下有银甲相碰之声,然后一人喊道:“什么人!”
陶纤云正想学声喵叫,让那士兵放松警惕,可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喉头便哽了一哽,她想起了曾经那只喜欢跟在她身边的傲娇汹猫。
就这么一个空档,那士兵已经转角过来了,甫一看见陶纤云的脸,便是整个人都怔住了,他结结巴巴道:“仙.....仙女?”
陶纤云回神,哈哈干笑了两声,随后在他眼前手一挥,士兵便“嘭”的倒了下去。
她把士兵往里拖了拖,让他靠着墙,寻了个舒服的睡姿,站起身欲走,想了想,她又蹲下把那士兵背后的红披风取了出来,帮他盖上。
做完这些,她才拍拍手跳下城墙,抬步离开。
月亮照亮了半边天,清凉的夜风缓缓吹来,似有淡淡的香味。
陶纤云皱了皱眉,这香味闻着怎么这般的奇怪?她有朝前走了一段距离,香味越来越浓烈,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腥味......
是血腥味!陶纤云蓦得睁大眼睛,快步朝前寻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迎了上来,肩上似乎还扛了个人。
借着朦胧的夜色,陶纤云看清了那人血迹斑斑的脸,竟是苏竹夏!
显然,苏竹夏也看见了她,惊道:“陶姑娘!”
陶纤云立马迎了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飞星受了重伤,我们得赶快帮他疗伤!”苏竹夏才说完这句话,身后的魅族人就已经追了上来,夜风吹得他们黑色的袍子猎猎作响,无端给人造出了紧迫感。
陶纤云瞧着俩人,立马把他们拉到身后,挥手就是数计桃花瓣掷了出去。
她随后拉着苏竹夏,道:“跟我走。”说罢,云袖一挥,三人便不见了踪影。
深夜一条小巷中,一所老宅子的门被轻轻扣响,不远处有狗吠声传来,片刻后,宅子中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一个伛偻佝偻的老人披着衣裳,提着灯笼来开了门。
“郑叔。”陶纤云轻声唤道。
老人提起灯笼照了照眼前的女子,随后讶道:“陶姑娘?”
陶纤云点点头,道:“能否让我们进去?”
郑叔立马让出位置,道:“快快快,快进来!”
陶纤云道了句多谢,抬步走了进去,苏竹夏也跟了进去。
待郑叔关上门,陶纤云扔出一朵桃花,闭目念咒,桃花瓣上便显露出一个阵印来,径直钻入了脚下的地里。
郑叔不解,问道:“这是?”
陶纤云回道:“这道符能隐匿气息,外面那群人便找不到我们。”
郑叔点了点头,又要问是谁在追他们,就听陶纤云又道:“郑叔,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们准备三间客房。”
郑叔看了看她身后血迹斑斑的人,点头道:“不麻烦,快跟我来。”
到了房间,苏竹夏把苏飞星放到床上,陶纤云立马跟了上来,就见苏飞星此时脸色苍白如纸,满脸血污,发丝凌乱,左肩还有一道豁大的口子。
陶纤云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眼泪咻的就流了下来,她把上苏飞星的脉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苏竹夏还没有机会回答她,自己也不行了,一个趔趄,晕倒在了地上。
“苏竹夏!”陶纤云惊呼一声,赶忙起来把他扶到一旁软榻上,再替他把了脉。
还好只是受了些内伤,累的脱了力,其它没有什么大碍,陶纤云松下口气,从袖口拿出个药瓶,倒出药喂苏竹夏服下了。
郑叔这时端了热水过来,后头还跟了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
“陶姑娘。”中年男人唤道。
陶纤云抹了抹脸上的泪,道:“杜师傅,飞星受了重伤,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这位苏公子,他是飞星的师叔祖。”说罢,朝苏飞星走了过去。
杜师傅闻言,神色微怔了怔,良久才道:“飞星受伤了!”
陶纤云把上苏飞星的脉搏,面色却变得越来越差,随后她起身检查了一番他身上的伤口。
看着她扒衣服的动作,杜师傅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生生压住了,毕竟人家是在治病救人。
当陶纤云摸到他的左手时,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心口也是一阵阵的抽痛。
怎么会这样!
杜师傅在一旁看得焦急,道:“陶姑娘,飞星到底怎么样了?”
陶纤云敛了神色,她站起身,双手凝结灵气注入到苏飞星的心口,却是被猛地反弹了出去。
“陶姑娘!”杜师傅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问道:“怎么样?”
陶纤云站稳,尽量用平淡的声音道:“左手筋脉断了,体内真气涣散,还有一股力在与之相抗。”
她凝神想了想,道:“是一股妖力。”
“左手,妖力!”杜师傅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陶纤云皱眉摇头,道:“现在最紧要的是那股妖力,它一直在侵蚀他的心脉,如果再不取出来,飞星便会心脉尽断而亡。”
杜师傅道:“啊?那要怎么办啊,那陶姑娘,快把那妖力弄出来吧!”
陶纤云深呼一口气,挥手送出一张桃花符,随后对他道:“杜师傅,你先别急,我把我朋友叫来帮忙,只是现在有一件事需得和你说。”
杜师傅道:“好好好,陶姑娘有事就吩咐。”
“若是把妖力强行逼出来,他这一身修为恐怕......”陶纤云看了床上苏飞星一眼,心中泛起无限的酸意,哽咽道,“恐怕保不住了。”
“什么!”杜师傅踉跄了一下,苦涩道,“没了就没了吧,先得把命保住。”
“好。”陶纤云点头,道,“我这会儿需要施法,麻烦你现在外面等候。”
“好好好,”杜师傅忙点头,“郑叔,咱们出去。”
郑叔刚刚替苏竹夏收拾好,端着水盆跟着出去了。
“真是造孽啊,可怜这孩子勤学苦练数十载了,若是他醒来可怎么接受的了!”杜师傅的声音传了进来。
郑叔叹气道:“只希望小少爷能顺利熬过这一关,修为没了我们再练就是。”
陶纤云捏紧了拳头,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啪直落,这么多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她知道失去修为对一个修士意味着什么,虽然他是战神的转世,可此时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竹山修士而已。
她扯起袖子擦了擦苏飞星嘴角的血迹,缓缓道:“苏飞星,我会陪着你的,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