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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姑娘。”
忽听外面有人唤她,陶纤云转头看去,就见苏竹夏撑着门走了进来。
陶纤云赶忙上去扶他,问道:“怎么起来了?”
苏竹夏看向床上的苏飞星,道:“我担心小飞星。”
陶纤云扶着他坐在桌旁,随后道:“已经无甚大碍了。”
苏竹夏抱拳道谢:“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也幸好是遇上了陶姑娘你了,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陶纤云给他倒上一杯水,道:“都是应该做的,要不是生我的气,飞星也不会赌气走了。”
闻此言,苏竹夏有些讪讪,他忙掩饰性的端起茶水送到嘴边。
陶纤云也没察觉到他的异常,问道:“只是这些天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苏竹夏叹息一声,道:“说来惭愧,要不是我出的馊主意,要去探那魅族人的老底,也不会遇上这么多麻烦事情了。”
“魅族人?”陶纤云想了想,问道,“是追你们的那群人吗?”
苏竹夏点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陶纤云听完,神色越来越凝重,没想到那神秘人竟然想吞噬勾陈的元神,这是多大的仇怨啊!
想着飞星被他震碎手臂筋脉,心里就一阵发紧,可原先猜测的那神秘人是在九重天,可依此时他竟不惧对凡人动手遭受反噬之痛来看,或许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可到到底还有什么人呢?
苏竹夏瞧了一眼陶纤云的面色,缓缓道:“陶姑娘,你别怪小飞星把你们的秘密都告诉了我,那都是我威胁的他,要怪就怪我好了。”
陶纤云摇头道:“我明白,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嘛。”
苏竹夏施以一礼,道:“多谢姑娘体谅。”
陶纤云默了一瞬,问道:“苏公子,关于那紫衣怪的事情,能否再说得详细一些。”
苏竹夏点头,道:“我记得当时那山魅王称紫衣怪一声君上。”
“君上?”陶纤云皱眉,要是称得一声君上的,那只有九重天几位仙君了,难道是......青华!
可是如此不是又与能伤害凡人这件事情产生冲突了?
又听苏竹夏说:“他似乎很了解小飞星,还说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样,还真是蠢’如此的话。”
陶纤云心头一颤,喉头有些发干发涩,是啊,要不是因为她,他一个统御九天兵力的战神,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苏竹夏顿了一顿,问道:“紫衣怪一直说小飞星是战神转世,我心下是不信的,可是陶姑娘是天界上仙,我想着大概是知情人,应当问你一问的。”
陶纤云有些犹豫,苏飞星是战神这件事应不应该告诉他们呢?
苏竹夏瞧她有些走神,唤了一声:“陶姑娘?”
陶纤云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下界已经有几万年了,对天界的事情不太了解。”
苏竹夏叹惋一声,道:“是这样啊,不过是与不是都没关系,他永远是我的好徒孙。”
这便宜可就占大了,陶纤云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她勾唇笑笑,又问:“你可知飞星体内那股妖力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苏竹夏有些无奈,道,“那是穷奇妖丹,也亏得他想出了这个法子,不然我们根本脱身不了。”
陶纤云心下叹气,这么温柔如玉的一个人,该是好好被捧在手心呵护的。
想起他从小到大的遭遇,她心疼有些难以呼吸,捂着心口大口喘起气来。
“陶姑娘?你怎么了?”苏竹夏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起身要去扶她。
陶纤云艰难的摆摆手,道:“我无碍,我只是......心口疼。”
苏竹夏转眼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苏飞星,这个世界上最是深情容易被辜负,人们都说,感情需得预留三分余地善待自己,可他俩却是毫无保留为对方付诸感情。
真是傻子。
苏竹夏心念一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事情必须去做了。
他施礼告辞,道:“我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得回竹山和小飞星师傅报一声平安才是。”
“对了,我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陶纤云蓦得反应了过来。
苏竹夏笑着摇头,道:“最近你都在操心小飞星的事情,那能顾忌到这么多。”
陶纤云想了想,挥手画出一张符递给他,道:“想必那紫衣怪还不会善罢甘休,这张符能隐匿身形,你带上。”
苏竹夏接过,嘴角笑意又是扩大了几分,露出了嘴角的酒窝,道:“多谢了,沾了小飞星的光,有个神仙朋友果真不错。”
陶纤云瞧着他似乎又变回了那副没正经的模样,心下却也是稍稍一松,笑道:“路上多加小心。”
“多谢。”话说完,人便离开了。
陶纤云便也走回去查看苏飞星的情况,忽听床上的人嗫嚅了一声,一脚蹬开了被子。
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正是萆荔草的起作用了的反应。
她拉起被子帮他盖上,低声道:“不盖被子会生病的,等一下就不热了。”
苏飞星像是听懂了,果真就没乱动。
陶纤云心念一动,就势躺在了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感觉传入掌中,她心里头似乎被一股奇异的情绪涨满了,充斥着有些发疼,好像这个时候她才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苏飞星回来了。
她轻声说道:“飞星,下次再生气也不能一言不发的就走掉了,不然我会很担心很担心你的。”
苏飞星感受到了她手中的凉意,不自主的便往她身边靠了过去。
陶纤云喜道:“你这是在回应我嘛?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眉眼咫尺,她轻轻伸出手描绘他的轮廓,缓缓说道:“当年我不辞而别的时候,你有没有也这么担心过?”
“大概会有吧,”她自问自答,“司命说你那时为了找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飞星,”她收回手,道,“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回报你才是......”
话说完,陶纤云打了个哈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又听她轻声呢喃了一句:“飞星,你的手我会想办法帮你治好的。”
翌日清晨,九重天上的七彩祥云还未成形,只薄薄的结了一层水雾,成群成群的云雀叽叽喳喳的报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神霄宫,通往青政院的小路上,盛开了一簇簇橙花瑞香,黄白相间,散发着阵阵清香,煞是好看;忽的,一双云白织锦绣鞋踏入,惊起了一片栖息在橙花瑞香上的锦蝶。
陶纤云拖着沉重的脚步,踏在软绵绵的常青瑞草上,洁白的鞋面沾上了几滴晶莹的露珠,那露珠调皮的滑入了她的脚背,清清凉凉,倒是把顷刻的睡意驱散了几分。
她睡眼迷瞪,擦了擦眼角因哈欠连连而溢出的泪花,道:“早起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敌人。”
一路行至青政院,细细碎碎的银杏叶铺满了整个院落,像是一片金黄的地毯,陶纤云却是无心风景,四处打量了一下,没见着那道身影,便折了回去,靠在玲珑剔透的复道回廊上打起盹来。
勾陈气若神闲捡着步子来时,就见那碧绿的柱子上靠着个小人儿,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一坠一坠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昏睡过去。
勾陈神色未变,眼中却是不由得含了笑,虽说前几日的事情确实是她的无心之举,不过,她还是得为这些事情吃些苦头的。
他走到她面前,正欲叫醒她,忽的,眼前小人猛得往下一栽,眼见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勾陈眼疾手快,大手一揽,把她按回了柱子上。
陶纤云在倒下去那一刻就已经惊醒了,正惊慌失措之时,她感受到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把自己揽了回来,这一来一回,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陶纤云双眸猛地放大,心跳没有预兆的“砰砰”“砰砰”跳动了起来。
一阵清风吹过,卷起了院内那棵苍老银杏树上一片将落未落的金黄杏叶,飘飘悠悠的落在了陶纤云肩头。
勾陈眉梢一挑,松了在她腹间的手,修长的手指越上了她的肩头。
陶纤云呼吸一滞,瞧着他的动作,大脑一时一片空白,就见他手中捻着一片乖巧的银杏叶挡在了她眼前。
见是如此,陶纤云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是缓了一缓,她缓缓接过那片叶子,低下了头,两颊却有红晕升起。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日头挂在天边挥洒着万丈光芒,太阳星君拿出锦帕,抹了抹额角的汗,随后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勾陈转身,信步往庭院走去,平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可是醒神了?”
见他离远了距离,陶纤云提着的那口气才终于是彻底缓了下来,只是心脏还有力的敲击着心室,不知是因为刚才差点摔倒吓得,还是因为对上那双幽黑明亮的眸子。
她抚了抚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醒了醒了!”要是这都不醒,那自个肯定是病了。
勾陈脚步未停,道:“既是醒了,那就开始吧。”
陶纤云疑惑问道:“开始什么?”
他走到了那棵银杏树下,漆白的树干弯曲向上,有细碎的阳关透过盘根错节的树枝,撒在了他身上,形成斑驳的树影。
他微微扬手,眼前变来一几一塌,案几上放着奏折茶盏,他慢条斯理的坐下,捡着几卷折子翻开。
陶纤云不禁皱起了柳眉,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听他缓声道:“先扎上三个时辰的马步。”
“马步?”陶纤云愣怔当场,有些莫名其妙,这么早把她叫来,就是让她扎马步?
陶纤云抿了抿嘴唇,问道:“仙君,为何要扎马步呀?”
勾陈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她,他右手轻挥,一瞬他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只碧绿玉管毛笔,修长的手指在碧绿的毛笔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透亮,手中毛笔轻摇,在竹简上标注了什么。
“基本功太差,需得强练。”
“基本功?”陶纤云一头雾水,问道:“仙君是如何得知我的基本功差的?”
虽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但是自己基本功不扎实却是事实。
她的剑法都是冯夷教的,当年学剑时,耐不下性子好好学基本功,又觉得这扎马步又无趣又无用,要不就是寻着法子遁了,要不就是对着冯夷软磨硬泡一番,冯夷对自己总是格外心软,便就这样插科打诨混了过去。
可是这也过去这么些年,她虽说是外强中干,但好歹也混了个“强”,怎的就被他这么一眼看穿了去?
勾陈没回答她,只是道:“想与我并肩作战,就按我说的做。”
并肩作战!陶纤云心中的那根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这个词,要是以后都能与他并肩作战......就是这样想想,她便觉得心动不已!
勾陈微微抬头,见她低着眉似有犹豫,道:“既是不愿,往左拐再直走。”
闻此言,陶纤云连连摆手,道:“没有不愿,没有不愿意!我这就做。”
她当即气沉丹田,矮下身子,扎起了马步。
勾陈嘴角微勾了勾,低下头继续阅起折子来,嘴里却道:“两腿平行开立,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
陶纤云默默照做,只是她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纱云缎,宽大的袖袍着实有些碍事。
早说要来练习基本功啊,她就穿件爽利的衣服了。
勾陈埋头于眼前的折子,低垂的眼帘在眼下形成了一个小扇子,敛去了眼中的淡漠疏离,生了一丝能与他亲近的假象。
陶纤云见他神情专注,眼神便有些大胆起来,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扫视。
忽听他道:“纤云上仙看够了吗?”
他陡然发声,还是拆穿了自己的小动作,陶纤云被吓了一跳,她慌张移开目光,心中不免怀疑他头顶是不是长了眼睛。
陶纤云结结巴巴的道:“那个...仙君......仙君莫怪,仙君坐在那自成一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小仙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
勾陈闻言,嘴角微勾了勾,眼中却是无甚笑意,道:“上仙既还有这等闲情逸致,那不如我们再多加一个时辰?”
陶纤云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道:“别啊,仙君!”她作势站起身就要上前来,被勾陈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弱弱蹲了回去,苦着脸道:“仙君,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你了!”
勾陈并未理会她的话,低下头继续看折子,道:“转向左边,两膝向外撑,膝盖不能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平行,”
“哦!”陶纤云撇撇嘴,默默按着她的话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