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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精力好,来到陌生的地方,总是对什么都好奇。
从衍根本不用从隽抱,一路跑跑跳跳,都走到从嘉前面去了,时不时拉着从嘉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吵得人心烦。
从奶奶见从嘉这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从家的扫墓习惯是,先点香和蜡烛,摆上祭品,然后烧纸钱,最后放鞭炮。
以往都是从嘉来做这些事,今年有从隽在,便交给他了。
从嘉带着从衍到旁边站着,以防等会儿放鞭炮吓着这孩子。
从衍想牵从嘉的手,但看见她把手放在衣服口袋里,只好改为拉从嘉的衣角,“嘉嘉姐姐,你也是爸爸的孩子吗?”
从嘉没想到从衍会这么问,她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从衍得到这个回答,好像挺高心,大着胆子拉住从嘉的手腕,开心地,“那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
从嘉很想告诉他,准确来讲,他们是同父异母,跟“亲姐姐”还是有区别的,否则这怎么会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是从衍出生的时候,从嘉还,从衍压根没印象。
但这些话,她只是在脑子里想想,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这些,有些残忍。
从衍根本不介意从嘉有没有回答自己,他还沉浸在自己有亲姐姐的喜悦中,偷偷把手伸进从嘉的外衣口袋里,碰到她的瞬间,从衍忍不住开心起来。
从嘉手一僵,低头安静地看着从衍。
从衍睁着一双黑溜溜的葡萄眼,也静静地看着她。
从嘉突然想起奶奶刚才的话,从衍的眼睛跟她的真的很像。
有些东西,即便当事人不愿意承认,但冥冥中已经产生了不可磨灭的联系。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下意识的行为骗不了自己。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突然响彻山间。
从嘉惊了一下的同时,伸手捂住从衍的耳朵。
女人听见鞭炮声,想起从衍,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结果转过身发现他正被从嘉抱着,死死护在怀里。
女饶声音一下子停止了,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紧张和一路赶来压抑在心头的怒意和不平渐渐消失。
从隽放完鞭炮,女人责备了他两句,“放鞭炮也不提前一声,阿衍还在,你要吓死他啊?”
到从衍,从隽急忙问,“那阿衍呢?没跟你在一起?”
女人扭头。
从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从衍跟从嘉在一起,两人不知了什么,从衍咧嘴大笑起来,手牵着从嘉不断晃动,两只交握的手就这么摇啊摇的。
“回去吧,中午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从隽转身扶住从奶奶,笑道,“妈,您这就赶我们走?我们还想在家里多住几呢!”
从奶奶诧异地看他一眼,“真稀奇,你也有放假的时候。”
从隽笑得有些尴尬,“这不是春节嘛……”
到后面,从隽不下去了。
就像从奶奶所,往年春节的时候,他也没多少空闲时间,一是忙,二是他不在南城工作,要是回来过年,他总担心一旦有什么要紧事,没办法及时赶回去处理,因此哪怕春节放假,他也很少回南城来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