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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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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扬只能站起身,他恭敬的行礼道“太子妃娘娘,那我先走了。”

洛禾点了点头,目送着吴扬的背影离开。

这时,张露从寝殿里走了出来,洛禾轻声说道“吴扬刚刚已经离开了,但我想等你出嫁的那天,他一定会来送你的。”

张露说道“他答应了我会来的。”

洛禾问道“那你现在怎么跑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张露回答道“太子妃娘娘,我只是出来看一看吴扬走了没有,既然他已经走了,那我就先进去了。”

“好”洛禾笑着说道“最近天气开始变凉了,你得多穿一些衣服,千万不要着凉了。”

“我知道了”张露正要回去,这时皖国二皇子走了过来。

张露看到了二皇子,立刻露出了怨恨的目光,她狠狠的瞪着二皇子道“你来做什么?”

才刚刚过了半天,二皇子竟然憔悴了很多,他轻声说道“张露姑娘,你还好吗?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

张露情绪失控道“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吗?你昨天晚上对我造成的伤害,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毁了我的人生,我快要恨死你了!”

洛禾急忙安抚道“张露,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张露这才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寝殿,此时只剩下了洛禾和二皇子两个人。

洛禾问道“你是来看张露的吗?”

二皇子摇摇头道“我是来见你的,洛禾,准确来说,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之所以这么急切的要走,主要是我没有办法再面对你,我会带着张露一起离开,日后我也会待她好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便一定可以做到。”

洛禾坦然的看着洛禾说道“好,张露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我相信你会言而有信,我也会准备好张露的嫁妆,从今天开始,她是我的亲妹妹,是济朝的郡主,我不会让张露因为所谓的出身而遭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二皇子说道“太子妃娘娘,希望你可以保重,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尽管写信给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帮助你的。”

洛禾认真的说道“二皇子,请你放心,即使我有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二皇子苦着一张脸看着洛禾说道“我们之间必须要如此生分吗?”

洛禾反问道“不然呢?二皇子觉得我们之间的关心应该是什么样的?说句实话,若不是因为你是皖国的二皇子,我早就杀了你了,你昨天晚上对张露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现在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便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二皇子,我对你的忍耐已经算是到达极限了,不只是张露恨你,我也同样恨你,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还会成为朋友吗?永远不会!为了天下太平,为了张露的幸福,我不会和你成为敌人,但我也绝对不会和你成为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明确一些的好,二皇子是如何认为的呢?”

二皇子沉声说道“洛禾你说的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是我自作自受,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我也不敢再奢求能和你成为朋友了,对不起,我日后再也不会来济朝了,也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但我还是不想让自己有任何遗憾,洛禾,我要告诉你,这一辈子除了张露我都不会再娶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爱你也是真心的。”

洛禾嘲讽的说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根本就不想听,被你这个疯子爱上真是太恶心了,二皇子,我希望你可以自重。”

二皇子红着眼睛说道“洛禾,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洛禾认真的说道“当然!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二皇子,请你离开吧,祝你好自为之。”

二皇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行子,他轻声说道“这个盒子里装着一块石头,名叫忆洛禾,这是当年你救我的那天我捡到的一块石头,我把这块石头保存了好多年,每次我都会把石头拿出来仔细端详,只要看见石头我便会想起你,现在这块石头送给你,它本来就属于这片土地,我不应该自私的带它离开。”

洛禾听出了二皇子话里的意思,他是借石头来比喻自己,他永远也带不走自己。

洛禾直接拒绝道“二皇子,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可能,你又何必一往情深呢?这块石头你送给张露吧,张露最适合拿这块石头,我是不会拿的。”

这块石头寄托了二皇子的全部情感,洛禾希望张露可以得到二皇子的感情,而不希望二皇子把情感浪费在自己的身上。

二皇子有些失望的收起了盒子,他问道“洛禾,你真的会快乐吗?”

洛禾冷淡的说道“这句话你已经问过多次了,我也回答过多次了,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再回答你了。”

二皇子严肃的说道“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只有确定了我才能离开的安心一些,我也才能不会后悔,如果你过得不开心,我会后悔这次没有带你离开,洛禾,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我总是习惯把自己看上的一切都努力争取,但只对于你,我真的特别无力,你就是我的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一切念想也就不能再有了,洛禾,皖国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敞开,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去找我,我虽然答应了你娶张露,我也不会委屈张露,我会对张露好,但我不会爱她,因为我所有的爱已经全都给了你,再也收不回来了,我等你一辈子,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洛禾有些烦躁的说道“你可真是无药可救。”

二皇子摇摇头道“心补须心药医,你是我的药,可你都不愿意救我,我又如何自救呢?”

二皇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洛禾烦躁的看着他的背影,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总要有人不幸福?

洛禾想不明白,她现在心乱的很,张露也要离开自己了,听了刚刚二皇子的话,洛禾心里非常清楚,二皇子依旧对自己执着,她真的不知道把张露嫁过去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白隐行动的非常快速,他写了一封奏折让韩磊直接送到了养心殿,白御天立刻就颁布了圣旨,册封张露为济朝的郡主。

本来沸沸扬扬传出去的丑事很快又转变成了一段佳话,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皖国二皇子与济朝宫女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爱河的传闻更是让人津津乐道,他们甚至乐此不疲的杜撰着与事实不符的流言,他们都说这位宫女无比幸运,皖国二皇子更是情深似海,二皇子为这位宫女特意求了皇上,皇上这才册封这位宫女为郡主,二皇子不计较出身,执意迎娶一位宫女为二皇妃真是让人感动。

在世人的眼里,张露和二皇子成为了人人羡慕的一对鸳鸯眷侣。

但只有他们当事人清楚其中的缘由,可事实又有谁会在意呢?大家都只会在意结局。

洛禾为张露安排了丰厚的嫁妆,甚至连夜命人为张露赶制出了一身嫁衣,第二天一大早,皖国使臣便要起身离开了。

张露哭的梨花带雨,她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国家,她更舍不得离开洛禾,她也不情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其中的复杂情绪太多,张露只能用眼泪来代表她的哀伤,但尽管如此幽怨,可她终究只能向现实屈服,她别无选择。

洛禾知道张露即将要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必然十分难过,她温柔的安慰道“你是济朝的郡主,又即将要成为那里的二皇妃,你身份尊贵,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的,你也不要害怕,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我知道”张露哭着说道“我知道太子妃娘娘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我还是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想离开您的身边,我情愿自己是一辈子的奴婢,我也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那里只有一片陌生,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洛禾轻声说道“能见到的,过几年等你习惯了,你便回来看看我,济朝的大门永远都在等着你,张露,你永远都是济朝人,你为了天下太平做出了贡献,百姓们不会忘记你的,现在民间把你和二皇子的婚事当成了美谈,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两个一定会如传闻一样成为美谈,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你要试着接受二皇子,试着去爱二皇子,我相信他也会为了你而改变自己的。”

张露点点头道“太子妃娘娘,您一定要保重啊!”

洛禾也难以忍受的流下了眼泪,她也同样舍不得张露,张露陪了她太久了,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张露在身边,现在张露离开了,她只觉得心里完全空落落的。

洛禾抹了抹眼泪道“张露,你有什么需要便尽管和二皇子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可终究你还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你只能依靠他。”

“我知道了。”张露看了一眼浩浩荡荡的车队,她叹了一口气道“像我这样的人,一生大概会很长吧,我已经猜到自己的结局了,无非是孤独终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二皇子他也依旧不会好过,他也依旧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无法在一起,他与我一样孤独绝望,甚至他都比我更惨!因为他爱的人也恨他。”

“张露”洛禾担忧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固执呢?”

张露苦笑道“太子妃娘娘,二皇子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前天晚上他也是把我当成了你,我们两个其实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一对夫妻,我不爱他,他不爱我,可我们却要过一辈子,彼此冷漠一辈子。”

洛禾不以为然道“谁能想到以后呢?万一以后你会爱上他呢?或者是他也会爱上你呢?”

张露坚定的说道“我不会爱上他的,倘若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他,那我便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我只有恨着他才有勇气继续活着,若是没有恨了,那我自己遭受的痛苦就会变成一场笑话,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张露虽然出身卑微,但我却绝对不会原谅一个带给我绝望的男子。”

洛禾问道“那若是他爱上你呢?你难道也不接受他的爱吗?”

张露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若是有一天爱上我,我便会杀了他,因为他不配爱我,他这样的人只配活在失去自己心爱之人的痛苦之中。”

洛禾心痛的看着张露说道“张露!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说的如此心狠呢?”

张露认真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碍于大国脸面,皇上并没有亲自来送,太子殿下眼睛受伤自然也不能来送别,只有洛禾代表太子殿下前来送别。

二皇子想了想还是走到洛禾身边主动开口道“太子妃娘娘,多保重。”

洛禾点点头道“你也是,一路保重。”

“张露,现在有些冷,我扶你上马车吧。”二皇子说完把手伸向了张露。

张露冷冷的躲开他道“不要假惺惺的了,你只不过是想要和太子妃娘娘单独说话罢了,何必找这样可笑的借口?我又不会妨碍你什么?不过太子妃娘娘已经和太子殿下成亲了,你即使再怎么舍不得也没有办法,所以请你不要污了太子妃娘娘的名节,你还是不要靠近太子妃娘娘比较好一些。”

被张露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的想法,二皇子却并没有生气,他笑着说道“太子妃娘娘,既然是送别,那是不是应该有酒呢?”

“当然有酒。”洛禾示意一旁的侍卫道“把酒端过来。”

“后会有期!”二皇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各自安好”洛禾也喝完了酒。

二皇子问道“张露,你要不要喝酒?”

张露冷声道“我不想和你喝酒,你难道想要和我喝酒吗?”

二皇子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想,刚刚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和愿望。”

张露正要说话,却突然看到了前面的吴扬。

她欣喜若狂的说道“吴世子,你来了!”

吴扬穿着一身白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他点点头道“郡主,一路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张露笑着说道“吴扬,祝你幸福,我真诚的希望你可以开心快乐,我在皖国也会为你祈福的。”

二皇子意味不明的说道“难怪你如此怨恨我,原来是因为我拆散了你们这对有情人啊!这倒真是我的过错了,不如吴世子也陪张露一同前往皖国吧,我会封你个一官半职当当,张露名义上是我的二皇妃,私下里随你们怎么样,如何?我这样做,张露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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