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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人群里有明白人,“这野人沟可邪乎,别是晚上,正当午都没人敢从那里边过!”
野人沟,并不是真的有野人。野人沟在以前并不叫野人沟,那是两座大山之间夹出来的一条缝隙。宽窄不到一线的地步,故此就有了个沟,原先叫夹子沟后来来了一伙山匪。这山匪可厉害,茹毛饮血与野人一般无二,故此夹子沟又叫野人沟。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走那条路,要么多花一时间爬山过去,要么多花两三时间从两座山边上绕过去。
澹台隐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最前面,问到,“那也不必赶这两,从边儿上绕过去不就行了?”
谁知道那赵家的仆人一拍桌子,“怎么不赶!石门镇张员外家的大外甥高榜得中,御笔亲批的状元郎!明晌午就要回石门镇走马上任,夸官三日!我们赵家这份礼在明中午之前无论如何也得送到!一千两银子摆到你们面前,就算是杀也得给我从野人沟杀出去!”
“哎呦客官!”,坐在地上的凌霄镖局伙计又开始诉苦,“这有钱还缺不要命的吗?但这野人沟并非寻常之处,恐怕我们这凌霄镇所有的镖师全搭上命也送不出去呀!”
赵家的伙计一歪歪嘴,“我不管,反正这趟镖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如若不然我们赵老爷嘴丫一歪歪,你们凌霄镖局都得给我滚蛋!不仅镖局开不成,现有的镖师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我充军发配三百里,你们自己合计吧!”
赵家伙计完一努努嘴,脖子梗得像是个木头桩子。店二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主意,坐在地上的镖师更是直用拳头杵地。
其实镖师这一行并没有江湖中传言的那么厉害,先不镖师的武功如何,就连开镖局的也不敢什么镖都接。可今有点不一样,这趟镖的发起人是当地的土财主赵大户,与官府勾搭连环,拿官府来强迫他们保这趟镖。
那边高榜得中,这边两千两真金白银明就得送到,这要是送不到人家难免会觉得赵大户礼貌不周。常言道礼轻人物重,这礼不管送多少,先送到的那个肯定是最吃香的。赵大户这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要是能第一个把礼送到,今后官面上的事情就会好办得多。
当然,这一千两白银,一千两黄金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里面还夹着一封礼单。礼单分两种,一种是已经送出的礼单,还有一种是没送出的礼单。言外之意,这两千两真金白银就算是见面礼,厚礼随后就到。
店二看出点门道,大家伙别卖不聊树干在这杵着,开口调解到,“要不这样,我兄弟,您也别着急别上火。您还是回镖局去找当家的谈谈,没准儿他老人家有办法呢?这边的兄弟您也是,别一棵树上吊死不是?我给您推荐一个保野镖的,镇东头的铁拐李,要不您找他老人家去问问?”
赵家伙计一歪嘴,“也行!我不管你们来多少人,今下午就得给我上路!”
镖局的伙计心想也是这么回事,他脑子笨没准当家的脑子活润他有好办法,拍拍屁股一溜烟出了大茶馆。大家纷纷散开,赵家伙计喝了口茶水,对店二嘟囔,“屁的铁拐李,手里拎着半斤沉的烧火棍牙都掉没了,还保镖?”
店二唯唯诺诺退将出来,刚好路过澹台隐的茶桌。
澹台隐敲了敲桌面,“二儿!”
“哎,客官有何吩咐?”
“这野人沟,是怎么一回事?”,澹台隐从怀里摸出二十文铜板洒在桌子上。
二一划拉桌子,把铜板收在手里,“它是这么回事。这野人沟原本叫夹子沟,两座大山夹出来的一条缝子。前两年吧行商的贩都走那条路,可热闹了。话也就是一年多两年前,夹子沟就来了一伙强盗,见人就杀见牲口就宰。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走那条路啦,您要是好信,离老远还能看到夹子沟前面立着一杆子大旗,旗杆子下面堆着好几百个人头!”
“那,官府就不管吗?”
店二片手低声到,“看您也是绿林道上的侠客,这么跟你吧,官府的军兵都是些酒囊饭袋,真要让他们去剿匪也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客官,您这问归问,赶路可千万别走那条道儿,那就不是人走的地方!”
澹台隐挺罢点点头,起身就要出门往外走。
“客官不再喝碗儿啦?”
“不喝啦!”,澹台隐一摆手,有人就注意到了他身后背着的剑匣。
刚一出门,一穿着土布上衣的少年拦住他的去路。打眼一看,这少年长得是一表人才,齿若编贝目若朗星,脚下抓地虎的快靴就是个头稍微矮零儿。
伙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开口露出一排白牙,“大侠!大侠留步!”
澹台隐好奇,在门外的茶桌前坐下,“哦?你因何叫我大侠?”
“我看着您背着宝剑啦!”,伙子探过脑袋对他耳语道,“您这里边一定是宝家伙吧?”
“哈哈,你子有点眼力见。”,澹台隐笑了,“就算是宝家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伙子神采奕奕,精神气十足,双手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在下温侯许飞,敢问大侠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不敢当,在下复姓澹台单一个隐士的隐字。”,澹台隐口中念念有词,“温侯,谁给你取的绰号?”
“我自己!”,“你自己?”,“是啊,我自己不行吗?”
澹台隐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敲他的顶梁门,“叔叔没空陪你耍嘴皮子,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着澹台隐作势就要离开,被许飞一把按住他的手,“哎哎,别走啊!我有事,我有要紧的事!”
“要紧的事?”,澹台隐重新落座,看到对面正烧着的大茶壶,“那,我给你一壶水的时间。看到那大茶壶没有,水开了我就走。”
伙子故作神秘,眯着眼睛问,“你是不是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