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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熊太冷冷一笑,沉声说道,“我任务未能圆满完成,擅作主张救了你,夏候府无论如何已是回不去了,好在江湖之大,倒不至于没有我容身之地!”
“前辈······”戴洛看到熊太因为自己而落得个漂泊江湖,四海无依的下场,心中有些许惭愧和不忍。
熊太微微一笑,凝眸望着戴洛,说道:“戴洛,你如今可是为我感到惋惜,亦或是可怜我不成?”目光凝色聚神,透着一股深沉的坚毅感。
“不不不!”戴洛忙即摇头,“我只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所云。
熊太淡淡一笑,双目微凝,望着戴洛,沉声说道:“戴洛,如今以你一身功夫,江湖之中,恐怕没有人能轻而易举地伤害你,但是你仍要万分谨慎小心才是!”
戴洛抱拳颔首:“多谢前辈!”
“对了,不知这位是?”熊太目光微转,望着戴洛身旁那如花娇艳美丽的晴茹。
晴茹未等戴洛开口,便浅浅一笑,说道:“我叫慕晴茹!”
“慕晴茹······”熊太沉吟思忖片刻,忽凝目说道,“令尊难道就是当今竹玉派的掌门人——慕凌逍前辈?”
“嗯!”晴茹含笑点头。
熊太微微一笑,复又问道:“你们如今欲去往何处?”
“我们原本便打算先去承天府,其余之事另作打算,如今既然知道了夏候炎是伪君子,那么当然要去查看一番!”
“嗯,你们此去务要万分小心!”熊太轻叹一声,“夏候炎平素虽甚显和善,但是其背后阴险歹毒,实不得不防!”
“前辈,听您所言,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隐秘之事?”晴茹若有所思,试探性地问道。
熊太目光倏然变得深邃了几分,默然片刻,忽淡淡一笑,尔后说道:“慕姑娘聪颖机敏,我确有一事,未曾与你们言明!”
“什么事儿?”
“皇甫雄之子皇甫崇,在洛阳溘然而死,便是夏候炎的杰作!”熊太此言一出,登时令戴洛和晴茹各自震惊不已。
戴洛双目微沉,凝声说道:“夏候炎大费周折,杀害皇甫崇,原因何在呢?”
“戴哥哥!”晴茹轻叹一声,悠悠说道,“夏候炎此人在江湖之中素有一番好名声,即便他心中再是诡计多端,也断然不会亲自去做!”
“慕姑娘所言甚是!”熊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皇甫崇当日死时,我便在不远处观望,正是夏候府中人潜入其中,在你将他打伤之后,猝然出手,一击毙命!如此一来,皇甫崇之死,无论如何,也与你脱不开干系了!”
戴洛思忖半晌,渐渐回过味儿来,不觉长叹一声:“原来如此!夏候炎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使唤!”
旷野无人,朔风虎虎,众人身在荒郊野外,只觉浑身寒意如潮,甚是凄凉。
熊太摇头轻叹:“总之你二人此番若是前往京城,务必要万分小心,夏候炎此人城府心狠,绝不能等闲视之!”
“好了,我此来已无他事,这便告辞!”熊太说罢,扭头便欲离去。
“前辈······”戴洛轻声相唤。
熊太并未回头,宛如小山般负手而立。
“一路珍重!”戴洛抱拳颔首,凝声说道。
话音落定,戴洛和晴茹只觉面前人影晃动,旋即一阵风声鼓动,定睛看时,却哪里还有熊太的踪迹。
荒芜四野,除却两个孤单零落的身影,便只有遍地野草,随风起伏,偶有夜枭凄厉悲鸣,尽是肃杀之意。
戴洛回眸望着晴茹,在夜风吹拂下,她长发轻舞,飘扬似海水一般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之下,玉肌皓魄,美艳动人!戴洛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茹儿,此番前往承天府,恐亦会险象环生!”
晴茹摇头轻笑:“我们自相遇伊始,何时没有遇到险象环生的境况?只要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
晴茹嫣然一笑,话锋微转:“戴哥哥,既是夏候炎他杀害了皇甫崇,我们何不旁敲侧击,让皇甫雄得知结果,如此一来,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最后一击,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嗯!”戴洛微微一笑,“具体如何,我们到了承天府,再相机行事!”
“好!”
戴洛和晴茹相继翻身上马,尔后一阵马鸣嘶扬,身影便逐渐消失于远处的黑暗之中······
南平府。
徐邸。
一个年过半百,面显沧桑,但是精神矍铄,眉目分明,没有分毫的老态龙钟之色。此人正是曾经身居高位,在朝堂上下极有威势的徐然将军。
徐然捧着一只茶杯,细细品着,倏然门外传来奏报。
片刻后走来一人,看到徐然,俯身行礼,恭声说道:“将军,皇上起驾还朝了!”
“哦?”徐然闻言,将茶杯放下,凝声说道,“西域可有什么动向?”
“西域······”那人沉吟片刻,回声说道,“原本黄风城以西,有许多胡商聚集在一起,本想着借以挑起帝赤驻军的反抗,进而触发战争,但是皇上派岳正刚全权坐镇黄风城,他用一个西域胡商犯了罪的商人,便堵住了悠悠之口!”
“他们久聚在那里亦是无用,所以便退下了!”
“哼!”徐然攥紧了拳头,倏然在桌案之上猛地一拍,登时即出现了一个窟窿,木屑碎末,纷纷如雨坠落。
“将军息怒!”看到徐然将军勃然动怒,兵卫忙即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罢了罢了!”徐然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此事与你无关,你退下吧,派人密切注意着黄风城以及皇上的动向,若有任何消息,马上来报!”
“是!”那人俯首领命,便即弓身退下。
偌大的堂屋之中仅剩下徐然一人,昏黄烛光映照之下,两只深邃的眸子愈见犀利······徐然冷哼一声,冷冷自语:“想我曾为帝赤江山立下汉马之劳,如今却困居此地,明桢,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