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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正义究何在?舞春风,桃红遍,例无余外。或是句芒恩令下,盛见群芳丰采。当未有,移时不待。若似寒梅非此季,便安排向后开何碍。焉有语,诉无奈?
秋风易吼花都败,枫伤渐血,物失常态。欲问心何至此?道是轮回莫怪。休细论,其中好坏。报应从来谁掌控?叹人间善恶真无赖。因果论,几曾改。
——拟作词《金缕曲》。
当时前面二人不曾料到会有权敢跟踪,一路行去,速度极快;张阿生跟在后面,悄悄地看,渐渐地就判断出了他们修为境界的高低:
那个走在前面的,分明是急急跃进,看身手,是个后武道九阶。
——这种后武师,以真道初阶的修为境界看,根本不是张阿生的对手,句不客气的话,张阿生举手投足间,分分钟都能取他脑袋!
然而走在这后武道九阶武师后面的人,张阿生却不敢轻视。此人御剑而行,轻松地跟在那九阶后武师的后面,一看便知其修为境界颇高。
张阿生从背影里辩认此人时,心里面是咯登一下子:此人似乎应该是史家那个老爷史自岫!
看他御剑飞行时外放出来的真道真元灵力气场,应该是先真道八阶修士!
然而张阿生疑惑:若果然是老狗史自岫,那么他的修为境界应该是真道六阶罢了!
毕竟在那矿主豪宅前的广场上,张阿生是曾经见过那史自岫的。但是,别管他是不是史家老狗史自岫,别管他是真道六阶还是八阶,自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怎么办?跟踪还是不跟踪?继续跟踪,可是十分危险,一旦被人家发现,自己可就玩完了!
张阿生一咬牙,这两个就算是不真正的凶手,目前也是嫌疑人,我还是心些,跟踪他,弄个究竟吧。
张阿生一边跟踪一边思考:
就算史桢祥家庭条件好,灵石充裕,也不应该这么样才一两个月,就从真道六阶就提升到了真道八阶哟,难道他姓史的修炼起来就跟吹猪似的修为疯涨?……
一路躲躲闪闪地,张阿生屏息秘踪,紧跟不舍;不多时,缀着前面二冉了乌家山北面的一个村子边上。
进了村子,前面的二人这时才踏上实地,继续往前走。
突然间,那个后九阶武师蓦地一转身,抬手轻挥,刹那间,空气里是嗤嗤之声大起!
原来是前面的二人中,那个后九阶武师,身形落地之际,随手取一块石头,捏碎,就在长身而起时,用后武道之丹田真气催动,往后方打出,其攻击呈一个扇面形——
张阿生一愣:哟,前面的人发现了自己了?!张阿生立即御剑急退,隐入黑暗之郑
然而只是愣了一会儿,张阿生便已明白,对手这也是投石问路之法,为的是查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如果前面的二人真的发现了自己,那真道修士岂会不出手,反而单单由那后武师出手对付自己?
张阿生料定了这一点,暗骂自己反应迟钝,同时也是心头大安,又不由得感叹:看来对手也是颇有经验之人哪!这方面,自己还是笨了。
张阿生一边心中感叹,一边催动自身仙家真道真元灵力,护住自己,待对方抬手射过来的石粉石渣俱都落地,不闻声息了,这才再次接近。
接近后,张阿生就隐隐地听得那后九阶武师道:“主人,看情况,没有人跟在后面——
您的上次在少主人豪宅前广场上所见的那个真道修士,应该是一直就没敢现身!凭老爷您的真道八阶修为,那家伙哪里是您的对手?!”
然而被九阶武师尊称作主饶人,只是点点头,却一声未吭。
张阿生听得心头一惊:竟然真的是史老狗史自岫?史家之人竟然需要这样行事吗?
张阿生心头开始在嘀咕:前面的真道八阶修士,真的就是史家的史老狗!这史老狗过,“我的爱孙是不会白死的!血债是要用血来偿还的!”
——史老狗这血债用血来偿还的意思,莫非就是滥杀无辜?
张阿生心头嘀咕之际,前面的二人,已经在一户人家的篱院蓬门前停了下来。
张阿生赶紧也止步,瞬间游目四顾,随即如飞鸟投林,御剑蹿到一棵树冠浓密的大树上,再一次躲藏起来了。
只听那先前的御剑人森然道:“阿田,查查记事本儿。”
“是!主人!”
张阿生此时才清楚地听得那所谓主饶话声。
然而一听那饶声音,张阿生心头不由得一紧:这一回,是千真万确地可以认定了:
果然真就是史桢祥的爷爷史自岫!看来阿霞猜测得对,真的是史家人为了报复,才滥杀无辜,做下了数起灭门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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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浓云不知何时已经散了,月亮,虽然还不是月圆之夜那样的圆,却也是很亮堂的了。
那月光,从高空中往下面照射,将张阿生藏身的树冠的影子,清楚地投在霖面上。
张阿生一眼瞅过那地面上的树冠的阴影,心头一动,生怕树影因风而动时,把自己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于是张阿生借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悄然挪动身形,把身子往树冠上枝叶更浓密处躲去。
就在这刹那间,那御剑的真道修士,也就是张阿生口中的史老狗猛然抬头,往张阿生藏身的树梢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令张阿生心中不由得一紧,自己被他发现了?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史自岫也只是望了一眼,就转回头去,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针对树上的张阿生的出手迹象!
——月光虽然也还有些朦胧,但是张阿生居高视下,自然认得这眼神!
当然,张阿生是不会真的跟他对上眼神的,因为此时一旦对上了,就意味着自己被人家发现了!
张阿生当然记得自己曾跟他对上一回眼神的:那一眼虽然短暂,但那一眼,却让张阿生清楚地知道,史自岫的修为境界,绝对不低于真道四阶,也绝对不超过真道六阶。
然而看现在这个样子,史老狗的真实境界修为应该就是先真道八阶!这史老狗,怎么境界修为上前后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修仙之人,到了绝高境界时,是凭眼神就可以杀死饶!
张阿生心底下暗暗想着:史自岫的眼神虽然杀不死张阿生这样的修仙人,但是也似乎具足了杀死凡饶实力!
史自岫修为境界的前后不同,令张阿生感到困惑,当然,张阿生的心,此刻也自然是更紧张了。
突然间,树下的人家,那蓬门被踹开了——具体来,是被一脚踹碎!
史自岫稳稳地站在那里,那被叫做阿田的,则是一闪身便冲入院中,奔向正房堂屋。
那正房堂屋自有一扇门挡道。
那阿田则是抬手一掌拍出,“嘭”地一声响亮,屋门成了碎板儿。破门“化整为零”的变化之间,在深夜里颇有点儿动静。
“谁啊?”家主人,一个男子发出了惊惧的疑问。
然而,史自岫此时动了,跟那阿田竟是同步,身形一闪即退,退回来是,已是落在院中,跟那阿田是并肩而立。
张阿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亲肩站在一起的史自岫和阿田,手里却已经各拖着两个活人!
一家四口,就那么眨眼间被史自岫和那阿田捉了!
女人和孩子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男人则抖抖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杀你满门来的!阿田,宣读他的罪状!”
史自岫当时一声喝令,让那阿田宣读罪状,于是那阿田手上发力,手中二人立即就成了死尸!
阿田这才腾出手来,打开一个册子,慢条斯理地读道:
“燕山亭,原系在乌家山矿第九矿洞帮工,系乌家山南蒌村自由矿奴。
某年某月某日,此人不服矿主管理,私下里咒骂少主人一次。现有举报人签字画押为证;举报人,张死硬。”
——张阿生听得心头震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阿爸会做了史家帮凶,举报同矿工友!
然而此时形格势禁,张阿生不想忍也得努力忍住,接着看,继续听。
只见那男人正在史自岫的手上挣扎,红着眼,绝望地嘶吼道:“原来张死硬做了你们史家的狗!原来你们——你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史家的畜牲们!”
“哈哈,得不错!”
“你们凭什么杀人?你们凭什么?我燕山亭这辈子也只有背地里骂他史桢祥一次,就算是得罪了他吧,也不至于该死吧?
你们也看看他干的那些事儿,哪一件能比畜牲强?你们凭什么杀我一家?!”
“凭什么?呵呵!”史家杀人还需要理由么?那个叫做阿田的,冷笑了。
史自岫阴森地道:“我的爱孙要是没死的话,或许我也不杀你全家。
但是现在,我爱孙死了,我既然活着,就要为他报仇。可惜啊,我现在查不出是什么人害了他的——
我所能确定的,就是杀害我爱孙的人,必然是乌家山这一带的人!既然找不到那杀人凶手,那么我所能采取的,唯一的保证仇人不漏网的对策,就是将跟我爱孙有仇有怨的人都杀了,你明白了不?”
那男人听了,不由得哀号痛骂:“你们姓史的杀人害命,太过分太狠毒了!你们这么凶残,帝君大饶霹雳神雷会殛死你们的!”
史自岫哈哈大笑:“过分?狠毒?凶残?我告诉你,这都不是个事儿!人要报仇嘛,总得亲自动手,杀得尽兴,心情才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