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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桦的生辰一过便是秋日了,今年的秋日不似往年的秋日那般热,倒真有秋高气爽的味道。
皇帝在某一日上朝的时候宣布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在朝堂之上惊起了千层浪,他要选太子了。
三位皇子都卯足了劲儿想要争得那个位置,前朝和后宫都在行动。
楚月夕却坐在信王府的屋檐下看着走廊旁边的芭蕉树,她坐在摇椅上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大氅。
此时虽然是秋可是气还是算不上冷的,楚月夕却身上却盖着大氅,她从前也畏冷,可也未曾有如此畏冷的时候,可见她的身体实在是破败了。
秋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照的她的肌肤如雪一样的白,能够看见上面细的绒毛。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就像是即将要展翅高飞的黑色蝴蝶一般。此时此景真是难得的惬意。
安庆和安悦坐在她的不远处挑穴瓣,准备给楚月夕做个香包。
虽然晒着秋日的太阳,楚月夕却觉得身上的冷意一点儿也没有消散,一直裹挟着她的身体。
手放在摇椅的扶手上,轻轻的敲击着,脑子里一幕幕全是和季凌桦有关的记忆。
大氅从她的身上微微的向下滑了一些,安庆走过来理了理她身上的大氅,看见她秀眉微簇,“公主,又在担忧五皇子了?”
楚月夕的眼睛睁开了,初睁眼眼里似乎蒙着一层雾,雾渐消散,眼里是盈盈的秋水,“我不担心他,他会是太子的。皇叔答应过我的。而且他很快就会是北朝的皇了。”她相信他的能力。
安庆一愣,转而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公主进宫和陛下在御书房里了一个时辰的话,想必公主便是在那个时候和陛下的吧。只是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际,怎么可能如此快让五皇子坐上皇位呢?
安庆虽然疑惑,但也未曾多问。作为一个奴婢,这不是她该问的。
楚月夕又闭上了眼睛,歪着头靠在了摇椅上,她自己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太医的五年实在是高看了她,她其实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里,总觉得有今没明,今夜闭了眼也不知明日还会不会睁眼。
今生她有太多的遗憾了,有些遗憾或许一辈子都只能是遗憾,有些却可以经她的手圆满。
想在有生之年看他穿上一身龙袍君临下的样子,那时的他达成了心愿应该特别的开心吧。
为了快速的让他坐上那个位置,让她有机会看到,她去求了皇叔,与皇叔定下约定,封季凌桦为太子,考验他一年,若是他的能力足以让他坐上皇位,那一年后他登基上位,若不能,那便继续历练。
楚月夕觉得自己这要求提的有些过分了,但好在皇叔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他养大的孩子,拖着病体央央的求他,他便是铁石心肠也化为绕指柔了,况且老五的确是个不错的储君人选。
想着想着楚月夕便疲惫了,渐渐的陷入了睡眠。
安庆看着楚月夕躺靠在摇椅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一紧,连忙走了过去,看着楚月夕浅浅的呼吸,她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公主如今弱的便是一阵风也能将她吹倒,命如萤烛之辉,一里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眠之中,她们总是担心,担心她那一睡着睡着,便睁不开眼了。
季凌桦坐上太子的位置了。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是季凌桦还是很高兴,高心事情,第一时间就想要和皇姐分享。
但是皇姐已经好久都不出门了,父皇下了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镇国公主。季凌桦只能望着信王府的大门望洋兴叹。
但好在冯源和挽青冬日里成婚,他们成婚的时候楚月夕也去了。
楚月夕一身粉红色的裙,脸上涂着胭脂,娇俏动人,虽然不怎么话和行动,但是整个人还是很有精神。
季凌桦仔细观察过了,楚月夕神采奕奕,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皇姐足不出户是又病了呢。
两人短暂的了几句话又分开了,楚月夕看着他在官员身边周旋如鱼得水的样子,脸上绽放出一个久违的微笑,他挺好的。
季凌桦打发了朝臣回来打算找楚月夕联络感情的时候,楚月夕已经走了。
除了信王府的人,没有人知道镇国公主从那次婚宴回来以后就又病了,这一病便是没个尽头,信王府都被染上了药味。
第二年的春到来了,可是楚月夕的春还没来,她依旧是躺在病床上,每日以汤药为伍。
季凌桦更忙了,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半部分的事情都丢给了他来做,那架势就跟皇帝要做甩手掌柜似的。
忙碌着忙碌着,探望楚月夕的时间就更少了。
这一年的七夕过后,正值壮年的皇帝宣布退位了,让季凌桦早日登基,这是北朝史上第一个先皇还正值盛年,便让新皇登基的。
季风宣布的很急,让司礼监快点筹办新皇的登基之礼,日日都在催促司礼监,司礼监也是紧赶慢赶的加紧筹办。
季凌桦是迷迷瞪瞪的,他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从太子变成了新皇,这个跨度有点大。
这大的好消息想要找人分享,可重要的人都在宫里,无人可以分享。这让他有些愁闷,但他也没有多想,他的暗卫日日向他上报楚月夕的情况,那些情况都是在楚月夕活的很好,很健康。
今日看话本子,昨日摘花画画,前日绣花……
他忘了他的暗卫有些是楚月夕送他的,有些是皇帝送他的。北朝两个权势最盛的人,想要联手瞒着一个人,不过是轻而易举。
他一直活在楚月夕为他编织的华梦里,他的肆意和喜悦都是她为他编织的美梦。
梦终究要醒,梦醒之日或许就是心碎的开始。
楚月夕早在七夕之前便进了宫,一直留在宫里。
揽月宫的寝宫里,到处都飘荡着药味,豆青色的床帐挽起,床上躺了一个瘦弱的女人,脸色灰白,有些形销骨立的感觉,她浑身笼罩着一种郁郁的死气。
她很痛苦,安全和安悦知道,公主从前便对她们过,若是有一她病的要死了,便不要拖着,让她走的快一点便好,她不想拖着自己。
病到要死的人一般都很丑,她不希望自己丑着离开世界,她希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和体面离开。
可是现在楚月夕违背帘初的意愿,身体已然灯枯油尽却还是挺着,不是为了自己挺着,她是为了季凌桦。
看着这般痛苦的活着的楚月夕,安悦默默的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