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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镜就把白珞等人安置在凌云峰,一晃就到了萧明镜的生辰。
生辰当,四大世家都派了人来。
除去已在沐云宫的谢瞻宁与谢谨言,扶风玄月圣殿来了宗主元苍术与少宗主元玉竹,姑苏玉湖宫来了宗主陆言歌。
元苍术与萧明镜都位列十大宗师,且因二人都是四大世家中人,故而并称“萧云元月”。二人在江湖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元苍术的岁数比萧明镜大得多。元苍术胡子全白,着一身白衣,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元苍术年纪大了,玄月圣殿的帮中事务都交给了他的儿子元玉竹,所以这次萧明镜生辰也将元玉竹带了来。
不过这些人里面,白珞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陆言歌。姑苏玉湖宫与其他几家不同,除了修仙之外还擅经商。陆言歌穿着一身金衣,一踏进沐云宫就亮瞎了众饶狗眼。
白珞声问陆玉宝道:“这是你孙子?”
陆玉宝轻咳了一声:“曾曾曾孙子,不熟。”
比起这位曾曾曾孙子,陆玉宝这个太太太爷爷穿着打扮堪称朴素了。
陆言歌送的贺礼也极其大方,比之送千年人参的碧泉山庄,送鲛胶的玄月圣殿,姑苏玉湖宫送的那一尊镶七色宝石的纯金珊瑚简直是大手笔了。
何况白珞在陆言歌后面送礼,更是衬得陆言歌的礼物格外贵重。
在沐云宫弟子收下那尊七色宝石纯金珊瑚后,白珞将一个瓷瓶扔在了桌上。那个瓷瓶里装的是陆玉宝自制的金创药,就连瓶子普普通通。
饶是沐云宫弟子涵养再好也翻了好几个白眼,将那瓶瓷瓶扔在了角落里。
众人聚在蓬莱殿郑正主还没来,众人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两句。
元苍术与元玉竹二人打起招呼来都是清清淡淡的,元苍术更是在众人面前绷着一副长辈的姿态。但陆言歌却礼数周全,显得颇为热情。
“谢大公子,谢二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啊。”陆言歌与萧明镜寒暄完赶紧又走到白珞他们这边来见礼。
谢瞻宁客气道:“去年托陆兄在南海带回鲛珠家母用着甚是喜欢,还让我再托陆兄带一些回来呢。”
“好好,谢夫人一声吩咐,陆某一定鞍前马后,给谢夫人办好。”陆言歌又看了看谢瞻宁身后的白珞和陆玉宝:“这两位是?”
“这位是仓绫君,这位是陆公子,那是仓绫君的高徒。”
“仓绫君?可是那传中破了尾宿长老的心魔的仓绫君?”陆言歌赶紧对白珞行礼道:“在下陆某见过仓绫君。传只仓绫君道法厉害,却没仓绫君竟然是这般美若仙的人,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白珞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奉承的话不见得多高明,不过听起来倒是真的受用。
陆言歌又转到宗烨面前,正欲再奉承几句却被宗烨的眼神冷得打了个哆嗦,什么话都不出口,只能默默地走道陆玉宝的面前:“陆公子也姓陆?那与在下也算是一家人了。”
陆玉宝:“……陆宗主客气了。”
陆言歌:“不知陆公子年岁几何?看起来倒是比在下年轻一些。”
陆玉宝:“……虚长陆宗主几岁。”
陆言歌点点头道:“若是陆公子不嫌弃,那在下当称陆公子一声陆兄了。”
陆玉宝:“……你随意。”
家门不幸,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殿中正是热闹。忽听得殿外一声啸叫,红隼乘着一只巨大的火红隼鸟飞到了蓬莱殿前。在殿门前那隼鸟腾地冒出一团火焰来,燃了个干净。
红隼从空中轻轻落下,右手托着一个精致好看的盒子。身后的仆从唱道:“巫月姬献礼。”
白珞在凌云峰上住了许久,自然也将沐云宫中的事打听了一二,知晓这沐云宫里真正的主子正是巫月姬。
再看萧明镜请了自己又还扭扭捏捏的模样,心下了然,如果没猜错的话,将自己请来实则是巫月姬的意思。
这下听到巫月姬的名号,白珞不禁多留意了一些。
只见红隼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将礼品放在桌上,而是捧着盒子恭恭敬敬地站着。
红隼模样生得好看,穿着一袭火红纱衣站在蓬莱殿正中央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过沐云宫本门弟子像外人似的站在殿堂里着实有些不像样子。
藏雀从后殿走了上来:“红隼,在座这么多宾客,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红隼言语中虽然客气,但那鄙夷的神情却是在座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巫月姬交代这份礼物要亲手交给义父。”
藏雀又笑了笑:“那你直接进后殿便是,干什么要在这里?”
红隼眉毛挑了一挑:“巫月姬话,这礼物得之不易,还得义父当中打开来看看才是。”
巫月姬从不插手沐浴宫的事务,这次这么高调的给自己送礼,无疑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四大世家知道这沐云宫里真正的话事人是巫月姬。
萧明镜脸色沉了沉。看来巫月姬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
不过萧明镜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常,含笑看着红隼:“巫月姬在沐云宫里闭关多年,还能记得本尊的生辰,红隼你就替本尊代为谢过巫月姬罢。”萧明镜执掌沐云宫二十余年,这一点场面还是镇得住。
罢萧明镜从红隼手中接过木盒,顺手递给了藏雀。
红隼笑道:“义父不打开来看看吗?”
萧明镜微微蹙眉道:“众多宾客在此,你怎么如此不识礼数?”
红隼也没再什么,只是讥诮地看了藏雀一眼,对萧明镜施了一礼,自己站到了一边去。
原本萧明镜想借由生辰展示一下沐云宫的实力,却不想被红隼这么一搅和倒是让人瞧了去。一场宴席顿时变得索然无味。除了陆言歌满屋子花蝴蝶似的乱窜,白珞觉得坐在斜对面的白苍术都快睡着了。
柔夫人坐在萧明镜的左侧。萧明镜的右侧坐着萧夫人。萧夫人目光凌厉,不苟言笑,整场宴席萧夫人都没有笑过。这倒也难怪萧明镜偏宠柔夫人。
正在众人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一个人满身是血地从殿外走了进来。
而他的身下,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