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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这次你死定了。”
烈的声音中有着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当初,看在兄弟的份上,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可是他,非但不知道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次更是来了这么一手。
“好啊,你来了。”
冰隐仍是一脸轻佻的笑着,看着他,那眼神中有着明显的不屑,就那么看着那柄长剑直奔自己的心脏而来。就在剑尖距离他的心脏不足一米处,他又笑了,眉眼弯弯。
“或许我该告诉你,夏儿已经中了我下的毒,而那个毒药只有我能解。”
他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见已经抵达他胸口的剑尖硬生生的定在了那里。
“你说什么?”
烈冷声问道,红衣飘飘,那双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眸子有着明显的不敢置信,转过头看向那高台之上,果不其然,就看见沈初夏已瘫倒在了尉迟拓野的怀中,嘴角有一道黑色的血迹渗出。
看着他瞬息间千变万化的脸,冰隐一脸嘲讽的笑了。
果然是没有用的人,这样的人做了火凤国的陛下,火凤国的前途又该往哪里去找?
“说,你到底给夏儿吃了什么?快说。”
转过身,烈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那双嗜血的眸子里露出了一抹杀人的目光。
“呵呵”
看着他,冰隐低低的笑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放开,你弄疼我了。”
“说,解药在哪里?快说,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仍旧是死死的攥着他的衣领,烈的声音里已明显的带上了一丝颤音。
“是吗?那你还等什么?杀了我啊,那样你就可以如愿了。”
说话间,冰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殷红如血的药丸,在烈的手到来之前,他轻轻的攥进了自己的掌心。
“想要可以,你去杀了尉迟拓野,拿着他的人头来换。或者我仁慈一点,用你的人头也可以。”
他说的云淡风轻,嘴角的那一抹笑都没有变过。
“你……”
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半晌,烈颓然的放下了,如一阵风般向高台疾驰而去。
茫茫的夜色渐渐地笼罩了这片大地,厮杀已然结束,可是那浓重的血腥味兀自在上方盘旋,挥之不去。
“娘子,等着我,我一定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
死死的抱着沈初夏,烈喃喃的说道,一滴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了下来。
她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凉,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烈”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沈初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抹很轻很淡的笑,“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好好保重。”
她想要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能抬起来。
“好,我都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等着我,我去给你要解药。”
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看着她那异常苍白的脸色,烈一迭声的说道,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受这种苦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烈,不要。”
眉头紧蹙,沈初夏低低的说道,可是那声音却被风吹散了。看着烈那决然离去的背影,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
将又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萧隐轻声说道,起身,他追着烈的身影远去。
坐在那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尉迟拓野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语言,只能那么傻傻的将她搂在怀里,生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
靠在他的怀里,沈初夏的眼睛微微的闭着,再次相见,仿若前世今生,那些曾经以为会刻骨铭心的记住一辈子的事情也慢慢的忘却了。
“夏儿,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凑近她的耳侧,他喃喃的说着,一个略带凉意的吻就这样吻上了她的脸颊。
唇角勾起一抹微扬的弧度,沈初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轻很淡的笑。
“傻子”
她小声的说道,这样的他傻得出奇,却也傻得让人心疼,依稀间,时光似乎在飞速的倒转,她仍然很清楚的记着那个清晨。
依稀间,那也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她和黎儿刚刚被接进宰相府,娘亲的突然过世让她觉得天似乎都塌了下来,尉迟拓野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站在两个姐姐身后,她是那么的渺小,心中被巨大的哀伤充斥着,当听到他竟然指定要让她做他的王妃时,直觉的就是排斥。
“我不要嫁给你,就算是这辈子不嫁,我也不要嫁给你。”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是这么说的,那种下意识的排斥连她自己都心惊,她不知道是在同自己赌气还是在和父亲赌气。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他沦为了全天下的笑柄。
拒婚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却也是事实。
三年后,父亲被人诬陷叛国通敌,男子十四岁以上悉数被斩杀,十四岁以下的发放边疆永生永世都不能回来,而女子则被贬为官奴,黎儿则因为一直养在别院里才幸免于难,可是却也随着她流落到了王府。
后面的日日夜夜仿佛一道梦魇无时不刻不再侵扰着她,每每想起的时候,身上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划过,当脑海中突然出现他那道深情的眸光时,耳边依稀又响起了他真假难辨的温柔嗓音。
“夏儿,我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放开你的手,一辈子都不放手。”
说完,尉迟拓野猛地将她抱了起来,大踏步的向远处的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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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解药拿出来,快点。”
站在冰隐面前,烈厉声说道,长剑一挥,直接抵在了他的颈间。
“呵呵,既然那么想杀我,那你动手啊,还在犹豫什么?我说过如果你做不到我提的要求,那么解药你想都别想。”
冰隐肆无忌惮的笑着,论心狠手辣,他自称第二,就不会有人敢称第一,况且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人头吗?好,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