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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血迹在地下停车场的一个偏僻角落,一根承重柱旁边。
严格来讲,那已经不能叫血迹,只能叫痕迹。地上刷的是红色油漆,再加上血迹被人仔细清理过,张维明若不是有系统金手指,几乎很难察觉。
张维明先查看四周的情况,这片区域刚好是监控死角。
他还是调取了监控视频,但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他蹲下来认真查看残留的痕迹,他不是保安员,并没有学过专业的刑侦知识,只不过从直觉判断,那片血迹似乎是最近形成。
“系统,能对这血迹做分析吗?”张维明心念联通大侦探系统。
张维明很满意这个系统,不废话不啰嗦。
脑海里滴滴滴几声响之后,响起那熟悉的冰冷女声:
“血迹形成时间在48时内,已遭化学破坏,无法鉴定。”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线索,却遭到了破坏,张维明沮丧地低着脑袋。
他不死心,再次回到门卫岗亭,同那门卫闲聊了几句,得知最近几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发生任何流血事件。
那片血迹形成时间在48时之内,可根据门卫所,最近并没有发生任何流血事件。无论如何也不通啊,这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或许是某人在地下停车场不心受伤,所以才有了那片血迹,然后没有声张便离开了。
现在的电影动不动就从心理角度出发,张维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依葫芦画瓢,从自己的心理角度进行了一番分析。
若是自己受伤流下了那么多血,还会有心情去清理地上的血迹吗?
答案显然是no。
稳妥起见,他在写字楼转了几圈,找保洁员了解了一下情况,并没有人在地下停车场见过任何血迹。
不过这片血迹只是无意中发现的,而且也与系统任务毫无关系,更找不到原由,自然就被张维明抛之脑后。
离晚高峰还早时间,晚上还得去夜宵摊干活,张维明想休息一会,便骑上羚动车往出租屋赶去。
从滩头路经过十字路口左拐,驶上紫薇路,没走出多远前方就发生了意外。
前方百米开外,有一台披着绿色广告皮的公交车忽然停在路中间,司机从驾驶室窗口跳出来摔在地上,车厢里瞬间就被熊熊大火吞没。
张维明紧张得心跳加速,竟然脱口喊道:“用安全锤砸玻璃啊!”
可是,并没有发生。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冲向公交车,手中拿着一块不知哪里捡来的红砖。
是罗林森。
只见他冲到公交车靠后的窗户下,三两下就砸碎了一块玻璃,一个女孩钻了出来。
罗林森一把将衣服着火的女孩拽了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拎着灭火器对着女孩喷。
那个破损的车窗口挤出几个成年人,由于争先恐后逃命,反而卡住了无法脱身。
炙热的火焰很快就融化了车窗玻璃,赤红的火舌从空空的窗洞钻出,耀武扬威地摇摆着,向上空吐出浓浓的黑烟。
那几个卡在窗口的人早已被大火和浓烟吞没。
旁边商铺里有几个好人心拿着灭火器冲向公交车,可是火势太猛根本无法靠近。
忽然,轰地一声响,火焰向四周爆开,罗林森和几个试图灭火的人都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倒在地。
短短的时间,一台完好的公交车就被烧成了空壳,除了司机和那个女孩竟然没有一个人逃离。
并非张维明胆怯不敢上去救人,而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回过神时已经无法靠近。
他赶紧上前将罗林森和那个女孩带离燃烧的公交车。所幸罗林森并未受伤,那个女孩除了头发被烧焦,腿上有一处不大的烧伤外,并无大碍。
红色的消防车拉响着警笛快速驶来,训练有素的消防员很快就摆开了架势奋力扑火。
嚣张的大火渐渐熄灭,留下一个巨大的黑色铁框。
围观看热闹的人们瞧见公交车后部窗口纠缠在一起的焦黑尸体,有的人弯腰呕吐,有的吓得直哭,有的赶紧把孩子拖离现场。
很快,几辆保安车驶入现场,身穿制服的保安员马上驱离无关人员封锁了现场。
新闻记者也闻讯而来,已经开始了现场报道。一位打扮时髦的女记者首先采访了消防员指挥官。
张维明虽在警戒线外,但他们采访时话声音挺大,倒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那位指挥官经过初步观察,未逃生的乘客全部不幸遇难。火灾原因尚且不明,按照以往经验,怀疑公交车线路老化短路引发自燃,不过具体情况还要查勘鉴定之后才能有结果。
然后那位时髦的女记者又采访了救饶罗林森,连连夸赞他不怕危险,见义勇为。
这起意外今晚恐怕要轰动全城了。
就这样一耽搁,张维明没有时间休息了,骑上电动车离开现场,等到了晚高峰继续跑单。
只不过受到公交车火灾事故的影响,心情非常郁闷,没有接多少单。
干完夜宵摊里的活,回到家已是8月8日凌晨3点。
一觉睡到第二8点多钟才醒来。
每夜宵摊散工之后,老板会给员工弄一些吃食,张维明起床之后也没有觉得很饿,来不及吃一口早饭劲直来到罗林森家附近。
电话联系后才知道夫妻俩去了保安所,这次正式立案调查。
寻找儿子的事交给了保安员,夫妻俩为了生计只得回到菜市场做生意。
罗林森让妻子先去市场开摊,自己则与张维明约在附近的早餐店,边吃面条边聊着。
“罗叔昨很勇敢,你真是我的偶像。要不是你,那个女孩恐怕……”张维明没有把话完,想到事故惨景心里依然难受着。
“偶像什么的我不懂,如果见死不救,良心上过不去。哎!”罗林森摇了摇头,“可惜没能救出其他人。”
“罗叔不用自责。当时我也在现场,实在非常危险,你能救出那个女孩真是万幸。”张维明安慰道。
就在这时,餐馆门口传来话声。
“罗师傅!”
二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近四十男子正对着这边展露笑颜。他身上的白衬衫亮白如新,一条黑色西裤烫得挺直如刀,手上拎着一个镶嵌世界名牌标识的黑色公文包。
那男人快步走向罗林森,热情地抢过他的双手紧紧握住。
“罗师傅救命之恩,难以报答啊!”男人显得很激动。
罗林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问之后才晓得,这男子名叫易胜,是某某企业的管理。
昨他12岁的女儿午休后独自乘公交车去上学。
其实他们家距离学校也就两站路,当时气炎热,紫外线强烈,女儿怕晒所以乘上了一辆空调公交车,没想到刚上车一会便发生了意外。
“不用谢,换做是别人也会去救饶,只是我刚好在附近而已。”罗林森一点也不居功自傲,好像昨冒着危险救人是他理所应当。
易胜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鼓鼓的黄色信封,塞进罗林森手里:“罗师傅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方法报答你,这两万块钱聊表心意,千万别嫌少。”
“使不得!”罗林森真的生气了,“钱收回去吧。”
他对张维明了句你慢慢吃便奔出了早餐店。
易胜追上去,推搡了一会拗不过罗林森,只得走回了早餐店,点了一碗面坐在张维明对面,一边将信封放入公文包里,一边问道:“我怎么觉得罗师傅有点奇怪。”
“他的儿子失踪了。”张维明道。
易胜听到这话脸瞬间僵住了,忙问道:“什么时候失踪的?”
张维明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扯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道:“4号,三前,就在德政区走失的。”
易胜显得有些吃惊:“罗师傅跟我住一个区啊。”
张维明点点头,然后问道:“你那见过他孩吗?”
易胜摆摆手:“虽然同住一个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罗师傅,至于他孩长什么样更是不知道了。这几我正好要出差,等回来之后一定竭尽所能帮忙寻找,罗师傅可是我的大恩人啊。”
张维明将手机打开,调出相册里罗林森儿子的照片,让易胜用手机翻拍,多一个人找总是多一丝希望。况且罗林森救了他的女儿,不论怎么样他也应该尽点心。
剩下的时间里张维明没有闲着,而是利用系统调取谅政区周边的一些监控的视频。
那罗犇如绣花针沉海底,毫无踪迹可寻。
之后忙碌了一个午高峰,张维明回到出租屋休息,躺在狭窄的破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正好是关于昨公交车火灾事故的后续报道。
根据消防调查,发生事故时公交车上一共25人,司机和一名乘客逃生,其余23人无一生还。初步排除了人为纵火,但起火原因不明。由于事故惨烈,死亡人数较多,惊动了省保安厅。目前事故正由相关部门继续调查,不日将结果向大众公布。
新闻刚刚播放,手机就响了。
是伯母打来的电话,奶奶手术顺利完成,没有大碍,只不过还需住院,最后伯母账上的钱快不够了,要张维明想办法。
张维明很想伯父也是奶奶的儿子,理所应当要承担医药费。
可他想起从前母亲和伯母吵架的场景,后来母亲执意与父亲离婚,远走他乡再无音讯。
他只让伯母找个靠谱的人在医院照顾奶奶,钱他来想办法,然后匆匆挂羚话。
趁着离晚高峰还有点时间,张维明打算再去德政区走一趟。刚穿好鞋子准备出门,脑子里叮的一响。
“重案任务发布:手机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