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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一直都比另外三大世家更注重族中子弟的前程,是也,谢武平虽只是郸州旁支,但因他考了个二甲第六名贡生的好成绩,让家主对他都格外重视起来,来到长安的吃穿用度都是照着府中公子们的来,平日里见府中年长的嫡公子们都以兄长尊称,现在见着打过自己的家伙,见他虽是庶出,但凭着是谢族主家庶出,出身都得甩他老远,再不情愿都得叫声哥。
张实秋老早就认出这子了,故意走过来,无非就是想看看他会怎样。
看来,倒是个表面混账,实际沉得住起的主。
张实秋本就没打算跟他废话,路过时拿眼瞅了他一眼,摇着扇子直接走过,步子都没顿一下,像是故意要从他跟前显摆过去的。
谢武平本也不想跟他话,一来的确不想,二来只要还是怂。正准备大步开溜时,跟他一起长大的书童方头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嚷嚷着道:“少爷,不好了,那齐郡王家的县主看上咱们家二姑爷了,欲逼二姑爷休妻重娶呢!”
“他敢!”谢武平敛去面上怂意,眼底骤然变冷,咬牙道:“二姐和弘儿怎么样了?”
“二姐和弘儿少爷还好,只那县主私下找了些地痞,时不时的过去吓他们,的早晨去给弘儿少爷偷偷送糕点时才知道的,昨日那些地痞又去吓二姐他们了,弘儿少爷还被吓梦魇了,脸都瘦了一圈了,少爷,咱们帮帮二姐吧!的心疼弘儿少爷。”
“你以为就你心疼啊!”谢武平烦躁的横了他一眼,怒道:“敢欺负本少爷的姐姐,看本少不揍死他。走,喊上一队家丁,带我去看看。”
主仆二人匆匆离开后,而不远处的红漆柱后张实秋才渡步走了出来。
“逼人休妻重娶?呵,这齐郡王嚣张了些啊!”
有意思,若他没记错,这子的二姐夫还是今年的开春的探花郎吧!仪表堂堂探花郎,不招蜂引蝶才怪。只不过堂堂皇城子脚下,齐郡王竟还敢目无王法,纵女欺**儿,欲夺人夫,这消息要奏一本到朝堂上,估计刘梵那子该感谢他吧!
毕竟这齐郡王当年可是跟着继后蹦哒得最欢实的一个了。
这些年他心谨慎没敢出丝毫差错,就怕被人逮住尾巴,现在好了,皇帝还正愁找不到弄死他的借口呢!他闺女给送上门来了。
实力坑爹,赞一个。
干就干,张实秋摇着折扇换了个方向,写奏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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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军营。
三娘养了足足一月才勉强能下地走动,但也不敢站立太久,加只肚子越来越大了,每每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撑不住了。
这会,宝娘和翠妞娘带着两个丫头跟着将士们到河地帮忙洗衣物去了,只留下宝和轩轩。三娘看着他们和包子玩了会儿,正准备回帐中继续躺着,转身正好看到黎大壮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像是在躲什么人。
“壮哥。”三娘喊了一声。
黎大壮做贼心虚似的吓了一跳,差点没大吼起来,抬头见是挺着个大肚子的卫家弟妹,赶紧把吼到喉咙管的骂声咽了回去,压低着声音道:“弟妹啊!一会儿阿辞过来,你就没见过我啊!”
完,百米冲刺的跑了。
他刚走没一会儿,卫辞还真往这边走了过来,见三娘傻站在那儿晒太阳,赶紧一把将她抱回了帐中,将她放躺好,才问:“三娘,你方才见到黎大壮跑过去没有?”
“他让我告诉你没见过他。”想到方才黎大壮狼狈跑走的样,三娘不由失笑,问:“我瞧着他像是见鬼了,是军中有什么事了吗?”
卫辞不答反问:“腿酸不酸?”
三娘轻轻点零头,动了动脚,笑道:“白日里还好,倒是夜间较为酸疼些。”
以前别人孕育子嗣不易,那时她还不明白如何个不易法,如今倒是深有体会了。臃肿了一圈不,夜间腿还抽疼得厉害,要不是夜里宝娘睡前都会过来给她按一按,估计会更疼吧!
“今晚让轩轩去透哥帐里睡,我来给你捏捏。”完,已经开始将她的脚放到自己膝上,轻轻捏/揉起来,边捏边道:“今年的良家子到了,义父打算做主给黎大壮选一个,方才被他在听到了,义父怕他跑了,命我看着他些。”
听到良家子,三娘眼底露出了好奇。这良家子是北境才有的待遇,南境地处条件不错,许多士兵在当地村落就能娶到娘子,唯有这荒凉北境,狼多肉少,所以才有的这一特殊优待。
去年她来时,大半的良家子同丈夫圆房后,吃不了边境的苦,便央求着丈夫放他们回了家乡。北境将士都是铁骨柔情的汉子,自是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便也都送回去了,唯有少数自愿留着的,也在前不久相继都生了孩子。
“那其它两位义兄呢?”
三娘问。
卫辞给她换了一只脚捏,道:“透哥的事,义父不好多,毕竟他与长姐的深情早已经超过生死。至于玉哥,他心里也有位姑娘,只有缘无分,但他却甘愿痴守,义父也知那姑娘的,便也不想逼他。唯有壮哥扯出的借口太过不靠谱,义父也只能揪着他了。”
“壮哥这么大年纪了,就没个心仪的姑娘?”不能吧!黎大壮与李白玉同年,都二十有九了吧!马上就三十而立了,不了。
“壮哥当年去过一回南境,倒是远远见过一个女子,便心仪不已,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人家许是连他是谁都不知晓。”
南境?黎大壮还去过南境?
突然想起那年北兵南调,许就是那一回吧!不过南境女子不比北境的,一个个柔情似水的,应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才对啊!
现在听卫辞这么一,三娘顿时好奇南境哪个女子入了黎大壮的眼,八卦的笑着问:“那壮哥心悦的是哪家女子,怎会有缘无分?”
没准她或许还认识呢!
哪知卫辞道:“军中女将本就极少,当时南境军中也就那紫衣侯谢铁了。”
什么,紫衣侯谢铁?
如果现在三娘嘴巴里有东西,肯定能喷他一脸。卫辞得很是随意,三娘却听得大吃了一惊。
“紫衣侯?夫君的可是那女山贼出身的谢铁?确定没弄错?”三娘惊得心肝扑通扑通直跳,黎大壮,她,夫君的义兄黎大壮喜欢的是曾经的她?那他为何见1到自己没认出来?这不免太扯了些吧!
卫辞看似看出了她的异样,不解地问:“怎么了,三娘认识紫衣侯?”
“没…没有,只是女山匪紫衣侯谢铁,以前在郸州时,虽傻,但也有耳闻过。”
何止是认识啊!我的夫君啊!紫衣侯活端赌人都站在你面前啊!
当然了,在没有准备好该怎么告诉卫辞自己就是谢铁的情况下,三娘还没有告诉他的打算。毕竟,现在的生活,是她曾经做梦都可望不可及的,她害怕告诉他后,这一切都会消失。
拥有全部记忆的谢铁,再不可能只有谢三娘那样的女儿家心思,她必须考虑的,远比这些多得多。
见她发呆,卫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还不困。”三娘摇头道:“我只是在想,壮哥竟会喜欢紫衣侯那样的姑娘,平日里还真是没看出来。”
若是搁当年,黎大壮这样的怕是都不够她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