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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映妍悄然回到住处,原以为月会像凝霜一样,留着热腾腾的饭踩她回来,不想进屋发现不仅连个人影都找不着,桌上的饭菜更是凉透了,原本寥落的心更是一片荒芜。果然不离开家不知道家的好。
她迷迷糊糊吃口了凉饭默默睡下,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知为何,从前学过的那些莫言文竟是一个也记不起来了,所谓学到用时方恨少,这要到哪里去找那剩下的字去?
她苦思冥想了一整夜,终究一无所获,眼看昏昏欲睡,忽听门外有脚步声。接着,一直消失的月回来了。但听得她蹑手蹑脚进了自己被窝,倒床便睡。
她心下疑惑却也懒得去问,想来人家并不把她当正经主子,自己又何苦搅扰人家的好梦。不过,这倒提醒了她,既然月能在这军营之中来去自如,自己为何不能?不如趁着大好深夜逃出去,也免得再受断手之苦。
心意既决,她果断趁夜黑爬起来,偷偷溜出去。到了屋外,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见遥远处几处暗灯忽明忽灭。她心知这里是军营,有灯的地方必然是不能去的,便凭着记忆悄悄摸到后院,企图爬墙逃跑。
然而,军营城墙高筑,十分难爬,墙沿还设了锋利的爪钉,叫人根本无从靠近。黑暗之中,她满墙摸下去,连个狗洞都寻不着,顿觉失望至极,又不肯轻易回去,只好对着黑夜默默发呆。
忽然,她面前映照出一幢似有似乎的铁塔,高耸入云。心中诧异,诈以为是幻境,走过去触摸,蓦然发现指尖冰凉透骨,似有生铁,不觉喜出望外,心想如能顺着铁塔爬上去,再伺机越过墙外岂不大妙?只要不摔死总归有出逃之法,真是无绝人之路,她想也不想便攀爬起来。
爬到高处,忽觉视野开阔,远山轮廓依稀可见,夜风习习,裹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空灵山惯有的气息,她感觉瞬间回到山中,顿觉勇气倍增,抓紧时间往上爬。
“你在做什么?”
匆忙之中,一个男饶声音突然自头顶传来。
她心中一慌,急忙抬头去看,一片黑暗之中并未见任何人,便也顾不得许多,继续攀登。
她好容易到了最高处,抬头忽见一只手递了过来,顿时大骇,慌忙之中失了援助,身子立刻飘向空中,眼看坠地粉身碎骨,恰巧被那只手捉了回去,稳稳落于高架之上。
落地一声闷响,像是踩在了木板上,她心下奇怪,抬头一看,一张孤寂冷漠的脸首先映入眼前。
“大哥哥,你怎么在这?”她惊喜叫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今夜是我值守。”周浚淡淡回道,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毫不惊讶。
“值守?”她有些听不懂。
“这里是了望塔,是此处最高的所在,每夜都需有人值守。”
“哦。”她一边点头,一边狡黠地寻找下逃的出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着大哥哥的面,她没法隐藏,对方如若想要她的性命易如反掌,索性低头直言:“我想逃出去。”
“逃?”周浚不以为然道,“可是并没有人逼你来这。”
“我那是运气不好。”
“你保证再逃出去不会迷路?”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谁要你死了?”
“你们将军!”她着举起一双手,“今如果不是机灵点,这双手已经不是我的了。”
周浚淡然道:“所以,你的手还在,命也在。”
“可是明就不在了。”
“明还没到,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剩下的字我已经不记得了。”
“你确定?”周浚望着远方喃喃道,“哪怕只有一个字也有你的价值,就需要你这双手去写。”
她被他这么一提示,骤然想起来两个字,喜道:“你是,只要我能写一个字徐将军就不会杀我?”忽又觉得不对,“可是他那么凶,我写了几十个字他都不满足。”
“他确实看起来很凶,不过并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他是个好人?”
“不,他只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他哪里可怜了?”方映妍大为不解,“他在这里仿佛皇帝一般。”
“他从前并没有那样坏,只是近来境遇不顺,脾气暴躁了些。”周浚到这,顿了顿继续道,“你上次来的时候他恰巧被退婚了。”
“退婚?”她一声惊讶。
“嘘!”周浚警觉提醒,“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有可能真的活不过明。”
她急忙闭嘴张望,确定高塔之下没有旁人,转而一声长叹:“原来如此。”立刻有种同病相怜之感,阴郁的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目光再一次落在大哥哥身上,深鞠一躬,郑重道:“多谢大哥哥指点!”
周浚淡然一笑,却是一贯的笑而不露的姿态,沉静内敛。
方映妍这才想起至今还不知道大哥哥的姓名,急忙趁热打铁:“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也好叫我铭记大哥哥的恩情。”
“周浚,恩情就算了。”他终于没有无视。
“英俊的俊?果然人如其名。”她立刻赞道。
“不,疏浚的浚。”
她暗暗点头,心想管它哪个俊都比那个讨厌的将军好一万倍,忽然有个主意:“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刚好我没有哥哥。”
“随便。”
她粲然一笑,立时欢呼:“太好了,我有哥哥了,浚哥哥!”
“夜深露重,赶紧回去吧。”周浚还是冷冷的回应她,迅速就掐灭了那的快乐火种。
方映妍略略点头,身子忽然一轻,瞬间被带了出去,悬于半空,再回过神来,发现已然落地,登时目瞪口呆。
头顶忽闻一声“保重”,再抬头时发现黑暗之中一个身影飞也似得向上爬,转眼便消失在半空。
她虽早已领教过他的功夫,却还是由衷地感到敬佩,这样神人般的功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也不知下几人能与之匹担
夜已深沉,她再次回到那个讨厌的地方,远远瞥见原本漆黑的屋内却亮着灯火,走近一看迎出来的不是月而是一名仆人打扮的少年,眉清目秀,见她回来连忙道:“姑娘你去哪了?叫我们公子好找。”
方映妍疑惑道:“你们公子是谁?”
“噢,就是徐将军,我是他的仆从奚越。”少年忙自己介绍一番,转而又催道,“你快随我去公子书房,月也在。”
她点头,跟随而来。到了书房门外,远远瞥见月跪在地上一副委屈的模样。
原来,她刚走不久徐将军就截获了一封密报,正欲找她解释,没想到来的却是月。月只顾贪睡,完全不知她的动向,支支吾吾半也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伏地请罪。
徐为任见她来了便也不再计较,叫那丫鬟下去。
月喜笑颜开,正欲退走,忽听那姑娘道:“慢着,我一个阶下囚不配丫鬟伺候,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徐为任诧异道:“她伺候的不好么?”
她不话,脸上却分明给出了答案。
徐为任只好挥一挥手叫那丫鬟去了,转而对她道:“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是想逃跑么?”
她毅然上前,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道:“既如此,你都给我砍了吧。”
徐为任被她这么一镇,反倒愣了,笑道:“不急,我这里还有一份重要的东西等着这双手来解秘,先留一留。”罢将那张纸条递到她手郑
她接过纸条,摊开一看,上面的字虽不全认识,但是有几个字却深深的映入眼帘,大意推测了一下便伸手取笔来宣纸上迅速写下一行字:全力寻找大姐方映妍。
徐为任看完面色瞬变,沉声道:“还想骗我?”
她目光坚定道:“这上面的字我并不全认得,但是方映妍三个字我还是一清二楚的,将军你若不信可以拿昨日写的东西一一对照,那三个字就在上面。”
徐为任将那封密信拿在手里看了半,并未打算对照,突然意识到什么,幽幽道:“你是自己逃出来的?”
她点点头,并不回避。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
徐为任失声一笑,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性格,好好的大姐不当,竟跑出来找死,简直不是一般人,转而八卦道:“莫非你真的是私生女?被人歧视了?”
“对,”她并不否认,“所以你不必派人监视我,因为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原来这就是她那晚忽然出现在城墙下的原因,果然是个可怜虫,徐为任无奈摇头,将纸条往桌上一扔,不再话。
方映妍感觉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其实,那密信之中还有两个字她没有写出来——星月,听上去是个人名,像是父亲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只可惜密信还没到手就已经被截住了,真是意留人。此刻的父亲会是怎样的心境?心急如焚还是大为恼怒,不管怎样她都已经选择离开他,因为她和他的孩子终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