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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是……是……”
屋内声音极其微弱,关键的词语根本无法辨别,听得他二人皱起了眉头。不等对方提议,方映妍已经抢先下手,在窗户上戳开一个洞,想要一探究竟。
徐为任暗自生畏,这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行事莽撞,容易节外生枝,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预备随时出状况。
方映妍隔着窗户纸看了半晌,只见屋内一瘦一胖两个男人背对着自己话,看不清面相,直到其中瘦的那个转过脸来,不觉脱口道:“就是……”她话未完,嘴巴却被瞬间捂住,登时反应过来,急忙收声。
然而,还是晚了。
“谁?”屋里立刻传来一声厉喝。
这声音虽,却还是瞒不住对方的耳朵,徐为任一时气得火冒三丈,心想真是个添乱的货!
可是关键时刻,根本没时间吵架,二人顾不得许多,撒腿便逃。
“抓刺客!抓刺客……”
身后随即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整座国公府仿佛一只睡狮般瞬间醒了过来,顷刻间火光一片,人影躁动,兵器出鞘的声音夹着匆忙的脚步声充斥了整座院落。
守卫们反应极快,像是约定的般,迅速封锁了各个出口。
徐为任眼见火把已然成片,眨眼即到,心下着急,想她一个姑娘混出去不难,自己一个外男在国公府的深宅大院被抓就完了,就算凭着这自己张脸不能立死,却也浑身是嘴不清,连带着整个徐府也要蒙羞,便也顾不得许多,急道:“咱们先行分开,各求活路。”着迅速从衣衫上扯下块布料蒙上脸,匆匆离去。
不等方映妍反应,他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女孩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脸茫然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人?”
火光迅速蔓延到眼前,为首的护院大声喝问,身后跟着两个手持大刀的汉子。
方映妍一脸无辜,正觉大难来临,忽的灵光乍现,低着头弱弱行礼道:“我……我是夫人院里的丫鬟,敲路过。”
护院见她身形瘦弱,举止恭顺,确实是个丫鬟的模样,也不多想,便问:“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姑娘乖乖点头,羞涩地举手指向与徐为任相反的方向道:“刚才有个黑影往那边去了……没看清。”
“快追!”
随着一声喝令,几个大男人一阵风似得就跑了。
方映妍大喜,真是绝处逢生,急忙抄路逃离。
然而,夜黑风高,不辨来路,府邸又大,她弯弯绕绕好几个圈也找不到合适的出口。府内各条通道皆有守卫,挨着高树或是墙沿的地方更是火光通明,毫无破绽。
正当她迷茫寻路之时,远远望见一个个女使被撵出来羁押候审,方才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一旦抓住定无侥幸。无奈之下只好沿途折返,另寻他路。
黑夜之中,她好不容易摸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发现一座高塔,周围并无人迹,塔高足有七层,塔顶高悬一盏长明灯,灯影幢幢,静谧深深,想来是座孤塔,顿觉有了出路,急忙助跑上墙,攀岩到高处,企图借塔身越过高强出逃。
不想,她刚翻上来,举目一望,发现连府外都已布下重兵,防守得水泄不通,一旦越墙落下定然被俘。而远处搜查的人已然近前,再不能落地,她一时骑虎难下,只好转到幽暗的深处接着上爬。
她原打算爬到高处随便找一层躲着便是,不想巡查的人极为谨慎,见周围搜查无果,竟然派惹塔再查。
她一时无奈,只好鼓起最后的勇气接着上爬。平日里训练攀爬的楼阁最高不过三层,此塔却有七层,还得敛声屏气以防随时被发现,简直叫苦无言,心中恨极了徐为任。她一路爬一路骂,原以为替他化解了危机,不想却引火烧身,一时后悔不已。待到爬到第七层,已经是汗流浃背,浑身发虚,不能自支。
然而,不等喘息,来人已经举了火把往七层上,匆忙之中,她只好拿出娄式杰交过的本领,腰间丝带一卸,一投,一抓,再冒险一跃,纵身就到了塔顶。
她慢慢摸到塔沿,俯身趴下,眼睁睁望着夜空,祈求老开恩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耳听得脚步声临近,仿佛有三两个人上来,其中一壤:“都给我仔细点,出了任何差池,公爷要你们的命!”
那声音如雷贯耳,两相之间仅仅一瓦之隔,命悬一线,福祸只在一眼之间,方映妍死死趴着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一声。
几个人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搜查了一番,未见任何踪影。随后,其中两人先行离去,留下一人居高临下观察动静。
方映妍心下失望,丝毫不敢怠慢,趴在屋顶一动不动。此时才刚立春,正是寒冷时节,夜风袭人,再连带汗湿的衣衫,冷风更甚,直冻得她浑身麻木,几乎变成了冰块。
纵然如此,她手里还是得死死握着拴牢的丝带,以防跌落,更不敢冒然睡去,因为一旦睡着,掉下去便将摔成肉泥。
就这样,她惨兮兮地趴在塔顶看了一整夜的星星,想来便是这人生中永不能忘记的一次教训,下次再趴墙根定然不会蠢到再有任何动静。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眼看黎明来临,依旧不得逃脱,她心如死灰,忽听底下人声响动,原来是换岗的人来了。
“找着了吗?”
“没。”
“真是奇怪,刺客怎么凭空消失了?”
……
趁着二人聊的间隙,她壮着胆儿将丝带挂住屋檐,择一处暗角缓缓落到第六层,眼见无人,急忙直下,第五层,第四层,第三层。回身一看,发现墙外守卫已撤,不觉大喜,掏出脖子下的骨哨,轻轻一吹,不消片刻就听见底下有人急喊:“有蛇!”
底下守卫立刻挥刀拔剑,乱作一团。
方映妍暗喜,急忙跃身高墙,飞身而下,趁乱离开。
时尚早,路上空无一人,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更是找不着方向,她只好漫无目的朝前走。终于逃得一命,她全身的戒备也随之松懈,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在梦中,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如同沿街乞讨的乞丐,又像白日出现的女鬼,迷迷糊糊瞎走一气……
“姑奶奶,你去哪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缓缓睁开眼定睛一看,一张既惊又喜又埋怨的脸映入眼帘。
“娄……”她努力蹦出一个字,随后应声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