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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暗夜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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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他们三人不欢而散,那厢街头另一位孤独的旅者更不开心,他自顾自在街上溜了半日,愣是没发现枭枭的半点踪迹,心下怅然,更愤然。

正值春寒料峭,娄式杰独自徘徊了一下午,饥寒交迫,却也无心觅食,只希望从某个地缝里将她找出来,再一顿狂揍方解心头之恨。

他找累了倚着柱子歇会儿,这时身旁冒出来一位红衣少女,捧个黄纸包裹凑到他耳边轻喊:“娄式杰……”

他吓了一跳,抬眼一看竟是苦苦寻觅的那个,跳起来便是一顿臭骂:“你个死女人去哪了?耍我是不是?……”

方映妍高举着包裹,缩着脖子,乖乖接受那劈头盖脸的痛骂,不做任何辩解。

娄式杰正骂得起劲,鼻尖忽然闻到一股肉味,忍不住闻了又闻,转而指着包裹道:“你拿的什么东西?”

方映妍乖乖将包裹双手奉上,弱弱道:“对不起,我错了,请您笑纳。”

娄式杰疑惑地接过包裹,发现还是热的,急忙撕开,竟然是一只喷香的烧鸡,满身闪着油光,顿时眼前一亮,笑容立刻绽放在脸上:“算你识相!”完,埋头就是一大口,味道好极,便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急忙寻了个台阶坐下,狼吐虎咽的吃起来,犹入无人之境,完全忘记对方的存在。

待他风卷残云般将最后的肉块吃尽,连鸡架都吃了,打个饱嗝,方才想起来问:“你吃了吗?”

方映妍望着他手里仅剩的一点鸡骨头,皱眉道:“没吃又能怎样?”

娄世杰一脸惭愧:“那你不早!”

方映妍一笑置之,毫不在意,毕竟中午吃的那点油水能管一,转而央求道:“别告诉秋姐好不好?”

娄式杰捧着一肚子肉花花,再看她那张纯洁无辜的脸,欣然点头:“也罢,吃人家嘴短,今暂且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二人立刻握手言欢,相携回坊。

当晚,他们便被唤入密室,考察这一日的收获。

密室昏暗的灯光下,慕容秋美眸轻转,缓缓道:“对于我们谍者来,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第一时间了解当地的情形,抢先掌握全局,方能战胜于无形。你们二人已经来了半月有余,今日也都出去畅游一番,今夜我便考考你们。”着,将一幅长卷平铺在案桌之上。

长卷上线条深浅不一,沟壑纵横,清晰勾勒了一座城池的轮廓,显然便是汴州城。

“谁能告诉我大周皇宫的位置?”

问题刚出,娄式杰毫不犹豫地往地图中间一指,准确给出了答案,毕竟人家昨日发愁之时还是办了正事的。

慕容秋会心点头,再问:“城北兵防营?”

霎时,娄式杰又一次准确地锁定了目标。

如此,一连好几个问题,方映妍都落了后,要么隐约有点方向,要么完全不知在哪,始终不能抢先,直到问到福源楼,方才被她第一时间指出来,总算没白去。

慕容秋目光一亮,立时便问:“你们去过福源楼?”

娄式杰刚欲摇头,却被方映妍一把拉住道:“你忘了?我们今明明从这座楼前路过的,里面香味四溢……”一边,一边使劲用手指的力道点醒他。

娄式杰只好茫然点头道:“恩,好像是有那么一座楼。”

他二人配合默契,慕容秋倒未察觉,忙介绍道:“福源楼是汴州第一楼,各路要人皆喜在楼中聚会,将来是你们需要重点熟悉的地方,日后有机会定然叫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方映妍眼前立刻浮现满桌的美食和雕梁画栋的场面,脸上极是期待。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问日子却被秋姐一言带过,但见她目光直指地图中一座府邸道:“二月初八是郑府老太君的六十寿诞,届时将大宴宾客,郑老太君喜好热闹,已经下帖邀请余爱坊的姑娘前去跳舞助兴。郑家家主郑修是禁军统领,家中藏有禁军布防图。前次我们已经安排人手找到了藏图的位置,却不便下手。所以,此次你们二人需通力合作,偷得布防图,安全退出方为大功告成。”

没想到第一次行动这么快就来了,二人连连点头,跃跃欲试。

慕容秋接着道:“此事以枭枭为主,娄式杰策应,一个趁跳舞之机混入府内后院书房,偷得布防图,另一个则负责带出脱身。”

他二人再次表示认同,听起来比找鱼肠剑简单多了,一时信心满满。

慕容秋却道:“整个过程不难,唯一难在如何叫对方浑然不觉,一不改图,二不追查。”

二缺即皱眉,这个似乎有点难。

娄式杰首先质疑:“这怎么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是我偏要为。”慕容秋语出坚定,仿佛早已成竹在胸,转而对方映妍道:“枭枭,你,既是准女,想来定有过人之处。”

“我?”方映妍一脸为难,即刻陷入沉思,沉吟半晌忽道:“有了,不如照样画一张。”

娄式杰鄙夷道:“你以为是去做客呢,哪有时间画?”

方映妍眼睛一垂,刚有些沮丧,忽而又道:“不如先偷了出来,再原样画好了送回去。”

“你当郑府是余爱坊吗?”娄式杰再次打压道,“那可是堂堂的禁军统领之宅,守卫绝不会比皇宫差多少,能进去一次就不错了。”

方映妍愤然反驳:“那你倒是给个良策,光会拆台。”

娄式杰一摸脑袋,坦言道:“要我,不如直接偷了,管它呢。”

“不可。”慕容秋严肃道,“布防图一旦泄露,禁军方面定会仓促更改,那样便毫无意义,所以只有做到窃而不失方能保证图的价值。我们易得阁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雇主既然发出了邀约,便要圆满完成任务,不打一丝折扣。”

“这?”二人再次陷入沉思。

这一次,慕容秋不再卖关子,转身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她打开木匣,指着匣中一叠漆黑的纱布解释道:“这个叫影纱,是一种专门用来拓印图纸画作的东西。”着开始演示,先取出一页展开,是一段薄如蝉翼的黑纱,大与图纸相仿。

她将影纱置于城郭图与一张白纸之中,以头上金钗做笔,沿着线条的方向在地图上迅速描摹。片刻之后,她收了金钗,取出最底下一层白纸一看,原来的城郭图原样拓印在白纸之上,而原图却毫无破损和脏污之处,简直衣无缝。

二人大喜,立赞:“妙,太妙了!真不愧是秋姐。”

慕容秋淡淡一笑:“这都是阁主大饶发明。”

方映妍心中立刻泛起一阵自豪和骄傲,原来父亲大人这般厉害,真叫人神往、敬佩。

慕容秋道:“枭枭,你是文者,此举便由你来完成,临摹时注意力道,一不可划破图纸,而不能影响显影,这两你就专心在此练习吧,务必练得又快又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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