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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符换乘大船队后,仅一夜大半日便抵达石城登岸宿营,簇虽一度作为竟陵新治,但劣土城也与一般县城一样不过周长十二里,墙高两丈多,城内与郊外人口也很少。
因暂时还不能确定北线的战局形势,刘义符留下了雍州水师宠超率本部在汉江南岸的章山下扎营驻守,以预警沔北蛮、涢蛮可能的大举出动。另传令前军魏像、安泰,就地屯驻鄀县以观敌势。
石城至襄阳还有三百四十里,至鄀县九十多里,若按预算,再北上完全可以走陆路,是以到次日中午,从鄀县南下的两旅水师率着空船队到石城后,刘义符打发薛季昌率转运船队随之下章山,仍归宠超麾下。
但这支船队刚走不久,刘义符与郭叔融骑着马准备去县城内看看时,竟然有江夏的军报到竟陵后,被垣护之截住原件正本转递过来,另抄录副本递往荆州。
据军报,陈道景率两个军的荆州水师驻在江夏,朱景符率江夏水师移驻武昌,而将申恬七千兵打发去驻守白雉山铜铁矿场,以及阳新县。
只是此时北面的五水蛮突然大举南下,这五蛮即是隐藏栖居于西阳郡蕲水、浠水、巴水、举水、倒水,这五条发源自大别山脉的河流上游两岸的五个蛮部,其裹挟流民散户发展壮大,互相之间并不联盟,因崇山峻岭间道路不通,且互不往来。
唯一能勾通五水的便是长江,而江岸多有城镇驻兵,五水蛮隐居于深山老林里其实很少出山为祸,不过现在有从江州来的朝庭使者以官位相许,并允诺五蛮可迁居城池为利诱,五蛮欢欢喜喜地出山,在使者的带领下顺五水直扑西陵、邾县。
这使得胡崇之不得不率兵三千驱逐诸蛮,解除邾县、西陵之围后,却没顾上蕲春城,被到彦之的前锋萧思话、刘荣祖率兵一万二千,水陆并进一举攻破,但萧思话、刘荣祖似在等到彦之的主力到来,没敢再继续西进。
而朱景符言称并不打算马上反击,而是准备先增兵江北邾县,击溃招降诸蛮后以浠水、巴水为防线,召陈道景率水师赶来,以武昌鄂城东面八十里的长江弯道处为预设战场,水陆三路迎击到彦之。
刘义符看完掐指一算,这是七之前的事,朱景符与陈道景的安排都算是颇为稳妥,因为江夏到武昌的距离,比柴桑到武昌要近得多,完全可以赶在到彦之率主力到来前剿灭五水蛮。有这个前车之鉴,刘义符也不得不郑重,便问郭叔融。
“郭长史!在这战时,沔北蛮、涢蛮这两隐患,你看是否要先剿除,让士兵们练练手呢?”
“诸蛮不堪一击,不过是依仗地形为非作歹,得先找一些了解这二蛮的人以为向导,刺探其巢穴所在,最好是能以利诱其出山,我军设伏便可一鼓而歼之,否则费时日久,又打草惊蛇,却与大局无益。”
郭叔融所言也有道理,刘义符寻思片刻,微微颌首。
“这石城也是一个紧要所在,然我军并无过多兵力留驻于此,必得从华山郡或冯翊郡迁调得力人选率兵在此驻防,郭长史可有什么人选吗?”
“冯翊郡太守柳凭可用,但也要承担汉水沿途军需转运,那只能调宜城华山郡功曹史宠季明率一千郡兵,加一个水师转运旅前来,与章山宠超所部归扬口垣护之节制,只能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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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汝水东岸,新蔡城东二十里,在檀道济的部署下,都督段宏、彭城王内史管义之率徐州、南兖州、豫州三州之州兵,并三千屯骑禁军,共两万八千兵在此扎下大营,一边加紧打造器械准备攻城,一边派出士兵截断新蔡护城河水源,将之引入东南的阜水,使得城池护城河干涸。
而新蔡城内,李德元从雍州调来义成、始平、扶风三郡之兵六千,加汝南、新蔡、颖川三郡共两万兵,在城西驻营,并日夜训练。
因忌惮段宏的兵力优势,加上还没刺探清楚段宏所部是否有后续兵力,李德元没敢轻易拉出全军决战拒敌,而是静等寿阳和南汝阴方面的最新情报。
因为檀道济把后军设在了南汝阴,而不是寿阳,这让李德元感觉,檀道济的主力进攻方向应该会是戈阳、义阳,所以另一方面也要兼顾南面陈珍的情况。
好在陈珍率九千精兵以攻代守,沿潢水不停地规模出击,令萧承之一直无法渡河,可一旦檀道济在后跟进,陈珍兵力过少,是绝对顶不住的。因此,李德元必须尽快击退段宏,好策应陈珍。
这一早,段宏全军尽出,逼近城东七里列阵,并分派兵力运土石大木填埋城壕,开始做攻城前的土工作业,而李德元只是登城观敌,并不理会。
正午时分,李德元回城内郡衙,正在后堂用膳时,亲从校尉急匆匆闯进来禀道:“使君!有寿阳、南汝阴急报!”
“呈上来!”李德元放下竹箸,接过亲从递上的两支滴蜡密封的竹筒扫了一眼,又问:“我部斥侯是在何处接上兵声曹的人?”
“原鹿县!他们是从安丰县过来的。”
李德元沉默着挥了挥手,待亲从校尉退出去,拿起一支竹筒一端用力一拧,一截短盖拧开后,下半截内有两卷文书,他抽出来一看,一张文书是兵声曹豫州、南豫州校尉孙杲的印截,但上面都是数字代号,另一张则是翻译过的,其上言称檀道济已于四前,率禁军精锐步骑四万五千西出南汝阴。
李德元一算日期,檀道济应该已率部抵达安丰郡雩娄县,距戈阳仅两的路程。另一封是关于段宏所部,其麾下兵力有一半是王仲德的部属,但王仲德并没在征调之列,这让李德元放心不少。
“传令!命颖川太守宋骐、始平太守宠咨、义成太守邓龠、扶风太守薛道藩、新蔡太守戚再成五将到郡衙军议。”
亲卫校尉在门外应诺,随后一阵脚步声远去。
下午未时中,新蔡城东门楼上鼓声大作,随之城门大开,颖川与襄阳调来的共四千骑兵先出城警戒,一万六千步卒跟着倾城而出,背靠护城河东岸列阵,在密集的鼓点声中,步阵缓缓推进两里,与敌阵相望。而轻骑马队则斜行向阵南方向,与敌骑相对。
此时敌军中午也没撤走,席地而坐用膳后仍坐在地上休息,因为冬日的太阳一点不烈,晒在身上还很暖和,不过城头鼓声一响,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了,纷纷起立仍是战阵的形态,传令兵在阵中四下奔跑,急忙调动。
“命散骑两冀警戒,以强弓手搭配一百张大弩在前,推进到两百步即交叉轮番放箭,另以短兵先出,从前方两侧角进击!”
李德元骑着马立于大军大将麾旗之下,与高举旗号的骑从随步阵稍作整队,传令兵趁空隙紧急将军令下达各部将领,不一会儿,步阵再次滚滚向前,表现得十分的果决。
大阵前方的游骑很快划定了前线位置,前阵一止步,后面早已得令的弓弩手跑而出,很快在阵前排成一个张开的倒“八”字形阵列,随着前军宠咨一声令下,顿时弓弩齐齐抛射,密集的箭矢有空中交汇,形成一团黑云一般向敌方前阵当头罩下。
很快,敌阵也同时抛射箭矢,使得弓弩手们都有了不的损伤,不过后面阵列的士兵都持有长矛大橹,前排也披有相对精良的筩袖铠,隔得远还造不成太大伤亡。
抛开兵力悬殊,论士兵素质与战斗力,与徐州兵差相仿佛,但未经大战的南兖州兵就没有可比性,再论士气与士兵体力,李德元觉得己方以逸待劳,略有占优,他一将兵力拉出城,马上就压了上去,这种决然敢战的意态,给敌方也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弓弩手们虽是持续伤亡,但每放一轮箭矢就起身前冲一段,再停下再放箭,将双方前阵的距离渐渐拉近到一百步左右,这时弓弩的威力倍增,双方伤亡加剧。
但在阵中一声令下,双方弓弩手都撤回,只待暂停整队那片刻的空闲抛射出一轮箭矢,而前排的精甲士兵一下将大橹提高,脚下前进速度陡然加快,但每跑出一二十步,还是会停上片刻,以便保持阵列协调。
双方都是步兵为主,从出战到接敌就花了很久,骑兵都在步阵南面两三里处,也只是队接战,但在没分出高下前,对步阵造成不了任何影响,所以步阵是行如蜗牛,心冀冀接近。
眼看只剩下三四十步时,李德元率先下令,前阵宠咨立即率义成、始平边军八个幢一次性全部压上,以中间四幢长矛大盾手直接跑向前,左右两侧各两幢短兵则分为前后队,斜跑向敌阵两侧角,行动干练而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