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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开元元年,腊月十二日一大早,刘义符如常早起,转到行宫中堂的时候,中府五衙十二曹及中军十四个军的将领,还有州衙、郡府高层官员将堂上挤了个爆满,静等这一年最为隆重的一次朝会开始。
这里的隆重不是指礼仪、程式、场面,而是指国事,毕竟这行宫狭**仄,无法容纳一应的仪仗人员,一切只能从实际出发。
刘义符头戴高高的后卷筒状通冠,身着绯红外袍,登堂直上主位落坐,侍卫、内侍分列于屏风前宽榻两侧,右侧角处是内史左子逸、记室刘怡、秘书郎刘旷之等踞案而坐,既录事以备忘,也将一些事先准备妥当的文案转由内侍提交皇帝,兼做拾遗补阙。
“恭迎吾皇,眉寿无疆!”
众臣一齐起立,两手抱拳躬腰行拜大礼。若是制度齐全的正常朝会,三公与丞相率百官一起行礼时,皇帝要起立微微欠身,这年头的皇权还远远没那么大强大。
不过现在自是不必了,刘义符永远都不打算再拜相,兰台三相?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下大局一定,刘义符会毫不客气地将三相再废了,或转为荣誉加衔,六人轮流执政事笔对皇权就没那么大威胁了,还想要超常的待遇?所以,相权是一直到唐宋才逐渐被成功削弱,后来虽有权臣也只是一时的。
刘义符只是抬手示意,袍袖一挥道:“众卿平身!赐坐!”
“众臣有事早奏,勿误吉时!”新晋殿中监韩龟寿出列,若是大朝会时,君臣礼毕还要奏乐,这行宫仪乐队没有立足之地,自然也用不上这些华而不实的。
“臣有事奏!”吉翰起身出列,手拿着两三卷文书踱步而出,其上一卷打开奏道:“自陛下率中府立都荆州,入冬大战连场皆捷,诸将士凯旋而归已久,众臣也需安家置业,战功已核计完毕,却逢年关将至,宜押后十五赐发薪俸、赏钱,届时即宣布封印,休沐欢度除夕!”
刘义符道:“准奏!中书宜拟敕命,颁发各州,通告下!”
吉翰接着打开一道奏书,朗朗数千言,总之国朝建制日短,制度律法未修,奏请以重臣修订律法;而州府行政混乱,请撤州并郡,厘定下秩序。
这都是早就在商议准备的事,刘义符自是一概照准,命中书草拟,诏以中府左长史郭叔融、中书长史何尝宁州刺史徐豁、博士蒯广徽、宠山民五人为主参修律法,而撤州并郡事关政略,先要重新任命部份州郡的主官,一些文武官员的功勋升赏便提前进校
诏以鹰扬将军、雍州刺史李德元,进正四品上征西将军、晋三等慎阳伯、拜从三品上荆州牧,主持荆、雍、郢三州撤并事宜。
诏以雍州刺史杨恭迁荆州刺史,以丰城侯朱景符进正四品下征北将军、转荆州都督,仍驻江夏治荆州军务,并准许主持扩建江夏郡城,许改沙羡为汉阳。
随后的议题转到撤州并郡的细节上来,经中府初步统计,荆、雍、郢三州合并后,并撤除归并十一郡,从此三州就是豫州都督府、荆州、湘州了。
军镇都督府与州都督府稍有不同,行政权与刑法、监察、上计权一样被剥离,统归刺史府,不设州牧,只是主官品级要低一些,为正四品上。
行政只要撤除合并一些郡,重新任命州牧府属即官可慢慢调整过来,比如原州刺史属官,如州司马要撤消补调到州都督府,三属官改为左、右长史分掌其事,其下六曹只保有贼曹改刑曹,增设法曹、狱曹,其余削给州牧府了。
汉末曾一度改刺史为州牧,但其实是一样的,现在这一改就大不一样,等于将州衙权力一分为三,而不是以一个六百石刺史监督众多的二千石郡守。
不过撤并改制后的郡,辖区会扩大许多,初定为七到九县一郡,不过最终还是要按地理和人口分布,除边地可设五、六县一郡,其余一律要并入邻郡,郡守只相当于千石,为从四品上,又复设郡尉直隶于州都督府,郡监直隶于州刺史府。郡守之下虽复设郡丞、主簿,但从此只能管行政,无法插手刑法、上计与军务,权力大大的缩水。
而县一级,不论大、县,统一置丞一人、主簿一人,县尉一人,副尉一人,县尉主管缉盗刑讯,兼掌县内兵籍,但不直接带兵训练,也不直隶于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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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州东南部,位于东南面的耒水与湘水形成三叉口处,便是湘东郡治(衡阳市)酃县所在,此处是湘州中部的枢纽所在,北上可经湘江直达长沙,南下则可进窥岭南五岭关隘,战略位置相当重要。
湘州刺史张劭两次调水师船队北上江夏助战,调出的兵力多而回来的少,以致湘州兵力有点空虚,在刘道球南下之时,张劭虽在备战,但准备是明显不足。
刘道球麾下有两幢蛮兵,另五千湘州兵本是赵伯符攻打荆州,带回时一路熟悉自是不愿再归还,而张劭与司马周谊也没有索要。
十月下旬,刘道球自长沙乘船再南下时,州南六郡还太平无事,但他还没到营阳郡治营浦时,临贺郡已被萧摹之率一万二千兵攻取,勿忙退回营阳募兵,但很快西南面的始安郡又被周籍之率俚僚兵三万,并带有二十头交州象助战攻破,只得率领营阳军民撤往零陵郡布防。
零陵郡治泉陵只是一座劣土城,位于湘水支流的深水东岸弯道处,墙高不过两丈余,驻兵不过一千人,本难以久守,但始安郡到零陵有五百多里,临贺郡到零陵更有七百多里,敌军要想赶到,没有成规模的船队运载辎重,至少要六。
而泉陵西部越城岭下洮阳县北散居着许多山蛮、洮水蛮,擅于捕蛇,且凶顽好战,刘道球因此动了心思,从营阳北撤时顺路到洮阳,募集了两千洮水蛮兵,与带来的两幢巫山蛮、一千营阳郡兵编为八幢四千兵,以九千兵守零陵。
只是仅仅才过七,周籍之竟然先率三万俚僚兵抵达泉陵之西的深水西岸,好在东路萧摹之没到,而周籍之所部虽有象兵,却一时也过不了深水,只好在城南十余里搭建浮桥。
因周籍之麾下以俚僚兵为主力,虽勇猛好战但纪律非常松散,且不擅长修路搭桥,而刘道球又先一步派兵在城郊收缴了大、船只,并每派部将蒲苇子率领蛮兵袭扰,令周籍之部无法渡河。
拖住周籍之的同时,刘道球派另一名将领潘琳之率两千湘州兵往东北的湘东郡酃县募兵备战,直到七八之后,萧摹之率部从深水东岸北上逼近泉陵,刘道球为防被切断退路,勉强守了半个多月,焚毁船只退归湘东。
至此来回一个多月,已到冬月底了,而刘道球作为六郡太守,其实已经贻误战机,尽失湘州南部险要关隘。而湘东郡不但是长沙的最后一道屏障,同时也是勾通东南部桂阳郡(郴州)、始兴郡(韶关)的重要关卡。
湘东郡治酃县三面环水,南部临陆地的一面也有护城河相通湘、耒两水,而与湘水一江之隔还有临烝城也位于酃城西北江河叉口处,这使得湘东河道要地多了一道保障,而驻守临烝城的正是州司马周谊所率五千兵。
随后邵陵太守熊伯雅率五千兵来援,屯驻临烝之西的承水南岸重安县;衡阳太守欧阳秉机也率三千兵南援,驻营在酃水之北的耒水北岸,拱卫着耒水与湘水的江口。
因湘水在酃城之北三十里有一处“u”字形弯道,易被敌军绕城而过扼控湘水下游,是以此处与临烝城互为犄角,是必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