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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之后,官员们全部恢复正常视事,刘义符诏令有司于南郊营建辟雍,先于城南再开一门,曰开阳门。不过这事不急,诏命也含糊其辞,有司当属工部,却还没设立。
三月初七,科试结果在城东迎宾门外放榜,总录取不过五百六十人,比预计少很多,荆襄士饶素质是远不及江东各地,有些良莠不齐,即算是如赐标准取士,秀才科上榜者也才一百五十人。
初办科举,相关的礼仪、应给予的待遇等都没有规范,当日中试者在户曹参军许绰的安排下,集体住进空置下来的待恩院,次日刘义符率何尝徐豁、蒯广徽、韦欣泰等主考官员、州学博士、助教等在待恩院设宴,优待中试的仕子们。
宴会其实一般,没什么丰盛的酒食,就是个象征意义,也意味着这些仕人从此正式步入仕途,可以领取俸禄,只待中府敕命官职。
再考一次殿试?刘义符不打算这么搞,秀才科一百五十人,其中一甲前十名是成绩最成优异者,直接授予从七品上官职,二甲一百四十人,授从七品下职务,其余都只能从八品下了。
所谓从,都是副职,令史、佐史一类,而且只能是充入中府各曹,以便将高资历而任低职事的各曹参军,及其下左、症右三掾升替出来,补入即将设立的户、工二部,户曹则要改称礼曹了,与户部不重叠。
发榜后三日的早朝,刘义符命册授徐豁为户部尚书、拜金紫光禄大夫;庞法起迁户部右侍郎、左子逸迁户部左侍郎,刘怡出掌吏曹,杜令琛调为内史。
以将作大匠申屠遇为工部尚书,册银青光禄大夫;原汝阴郡功曹史,后转吏曹参军李仁佑,迁工部右侍郎,窦应明迁工部左侍郎。
以毛德祖为左司马,调王公度为荆州牧,李德元加兵部尚书,领兵曹事。州学博士杜勋、薛道真,助教裴邕,与刘芳之、窦晃、杨毅等也充入二部,至于兵部不过是先加官职,但缺少属官人选,就显得有点名不符实了。
勉强建立三部五监寺,还差六部二寺只能留待以后再慢慢物色人选设立,接下来,刘义符准备尽快将赎饶粮货交付给北魏,互市一到入秋就要关停,只要已方一暴露出北伐的意图,北魏就会非常不爽,不停也得停,同时还要做好相关的外交工作。
三月中,来自西北的朝贡使者,仇池国杨难当、西秦国乞伏轲殊罗,一行千来人携带牛马终于到了荆州,刘义符也初次见到了西北青海高原上的牦牛,贡品当然还有稞麦(青稞)、奈子(苹果)、虫草等各种西北土产杂货。
这年头的朝贡就是朝贡,是实打实奉上贡礼,回礼只按礼尚往来意思一下就行了,不过使者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通常都会携带大量货物顺便交易,这是另外算的。
要知道三国时,邪马台国(后来的倭国)女王派使者到曹魏朝贡,曹丕回赐以铜镜,这在中原是再寻常不过的工艺品,但对邪马台国简直是如获至宝,花了很长时间才能把铜镜仿制出来,此时的邪马台国还很原始。
不过西北是胡汉杂居之地,胡人自两汉久经汉化,且有前凉张氏等凉州大族长期经营河西,永嘉之乱后又有不少关陇大族投效,夏、西秦、北凉的朝庭都有不少士族,与北魏士风差不多。
这日早朝时,刘义符宣使者进谒,在朝会上认个脸,走了过场之后,留下郭叔融在东书房私下召见使者,以便谈正事。
杨难当二十五六岁,还比较年轻,长得浓眉大眼,黑得发紫的大脸盘是典型的氐人样貌,中等身材却粗壮结实,有点罗圈腿,这是自长期骑马所致。
其黑发束髻,戴着冠,穿着一身朱服,比汉人还汉人。其人因是杨盛三子,官任广业郡太守、镇东将军,地位是不低,但整个仇池国也不过一郡那么大,只是陇南地势险要,为南北缓冲之处,因疵以独存。
乞伏氏是东汉迁往河以制衡羌人以戍边的河西鲜卑,与吐谷浑另一支慕容鲜卑是不同的部族,曾一度效命于前秦、后秦,是以自称国号为秦。
乞伏轲殊罗三十来岁,身材修长孔武有力,走路都脚步蹬蹬直响,脸面皮肤却白里带着红晕,不过那是高原风吹的一种红,白肤却是鲜卑人特有的,嘴唇也是特别的红。西秦朝庭也是官制齐全,乞伏轲殊罗官任左散骑常侍、龙骧将军。
“下国使者敬拜大宋皇帝陛下!”
一见两位使者一高一矮,样貌着装也不太像胡人,话也是一口流利的洛阳口音,刘义符有些惊奇,抬手示意道:“二位使者免礼,平身!”
刘义符是礼节性地接见,郭叔融在旁招呼二人坐下,便主动问道:“敢问杨太守,西北如今可还太平?宕昌、邓至二羌与北魏可有进一步的交往?”
“自去年梁弥忽遣子奉表于魏,请求内附后,北魏派使回访册封,至今年开春才返回,暂时双方还没甚危险举动,可即算如此,也让夏、凉二国有所不满,派使斥责,还有吾王车骑大将军也是不满的。”
因皆奉刘宋为正统,先帝也曾册封,杨难当所称的车骑大将军是指杨盛,刘义符这下也明白了,宕昌羌的举动让西北各北都不满,这对己方来也算有利,于是便问:“那么武都王遣使,有何所求呢?”
“无他尔,但求梁州边市一事上能够宽松一些,另外,吾王自感年事已高,想早立长兄为世子,但求册封。”
刘义符大方爽快地一笑道:“好办!朕可以派使前往,边市具体事宜却需与户部商讨,你看如何?”
其实重要的事情,刘义符是没松口,有点敷衍的意思,杨难当也知道这事不是一会儿能难谈下来的,便点点头向众人抱拳一礼,先告退了。
杨难当这么识趣,刘义符大为满意,微微一笑道:“秦王使者,朕听闻,沮渠蒙逊自三年前灭西凉李氏(李唐的祖宗李暠所建立),其势力东及凉州,西抵安西疏勒、龟兹,国力见涨,对贵国威胁很大啊!”
“原来陛下也知西北边事,因宕昌羌之西,有我等的死敌吐谷浑,为使其为我等御边,减轻一些压力,故也不好施以惩戒,而凉州匈奴沮渠蒙逊与赫连勃勃结盟,同气连枝,某南下之时,吾父王正在谋划出兵讨击凉州,必有斩获。”
看起来,乞伏轲殊罗似乎很有信心,刘义符讶然问:“以贵国之兵力,应不敌凉州啊?”
“陛下有所不知,吾父前些年西征吐谷浑,于乐都郡(青海乐都)发现一处铁矿,所藏甚丰,只是不得冶炼之术,打造兵刃虽出产不高,但军士皆有利刃,这一点沮渠蒙逊可比不上,他们得向统万城换取武器。”
乞伏轲殊罗颇有些自得,又道:“不过下国使此来也有所求,想请陛下赐以冶金之巧匠,另以所带河西良驹、牛羊生皮,换取一些布帛、甲胄,还请陛下充许,另外,有紧急重要军情要告知。”
冶金之术?紧急重要军情?有求而来还提条件,刘义符故作不悦,淡淡道:“朕有些乏了,此事可与郭长史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