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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意外的,胳膊被那大手狠狠地钳制住,狠狠地将她提起来。四目相对时,意外的是他眼底的怜惜,意外的是他轻轻掀起了她的袖子。
展现了那条黑紫的淤青,直接将她拖到了梅香亭的大厅处,将她置于凳子上。从怀里取出膏药,单手打开,单手将药膏倒在她的胳膊上,单手轻柔的抚了上去。
另一只大手在她的胳膊上的力量不减半分,似乎怕她逃离一般牢固着;而另一只手却是轻柔而细致,似乎怕伤到她一般小心翼翼着!这样两种力量,他是怎么运用得这般得当?
药上得妥当了,她也是坐得妥当了,他的两只手渐渐松开、渐渐脱离。高大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她隐忍下的淡然,许久才轻轻一叹:
“风儿……确实……”他终究是说不出什么,梅子抬起小脸,看着他眼底的恨铁不成钢,看着他眼底愤怒之后的包容,看着他眼底对她的歉意。不自觉地也叹了一口气,轻道:
“青墨,你心里在乎的东西越多,越证明你这辈子已经是无法脱身了!所以,我这辈子可能也脱不开了!”
一种了然从各自的眼底里流露出来,像是惺惺相惜,却都无法、也不能相互怜惜。萧青墨从她的绝面上离开了视线,移开了步子,走到敞开的门口处,看着外面越来越旺盛的雪片,负手而立。
一种孤寂从他的后背流淌而出,另一种孤寂从她的眼睛里流向他。他们都知道,似乎这一世,他们都等不到对方!
鹅毛大雪很快就封了他们来时的脚印,让一路都变得迷茫而彷徨。天渐渐阴霾了下来,整个小亭子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安静,静得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沉稳而沉重,参杂着一丝一丝不甘心、不妥协。
梅子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向那纹丝不动的背影,娇小的身子淹没于他的身后。看着那双负于背后大手,紧紧地锁着自己,锁着自己沉重的负担,不需要任何人看到,不需要任何人了解。
柔弱的小手就那样十分自然地伸了过去,轻轻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的温度。他的手顿时一僵,整个身子也是一僵。松了负于身后的手,那只触碰进来的小手便滑进了他的掌心,他握着,轻轻重重地握着。
轻轻将头儿依靠在他宽大的肩头,很轻很轻地依靠,因为她从来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于是,她先开了口,重申了一遍: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无论做什么决定,请最后一个想到,或者完全忽略我!”是的,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却是有意无意间牵扯出太多太多的人与事,好的坏的,成的败的,甚至就毁灭的!
他的手慢慢变得火热,包围着她,温暖着她,也有些烫!外面的雪终是停了,风却是疯狂了些,卷起层层雪丝,扑面,渗心。
“有时候我也无能为力!”他说,松开了大手,因为回廊中传来了声响。他们就像地下情人那般,立即相离了半步。等那脚步近了,蹑手蹑脚走进来的居然是猫儿黑妮。
梅子的眉头淡蹙,萧青墨扯了下嘴角,准备离去:
“一个人的心,不容易被人掌握,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掌握。随心所欲太少,身不由己太多!孟飞……我很抱歉!我只能尽量让你在这明城皇宫里不再遭受此等伤害!”
说罢,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没入了雪地当中,一步一步走于雪地上的脚印深深地踩在她的心底。是他‘随心所欲太少,身不由己太多!’她?随心所欲习惯了,当然也是身心由己。尽量?算是他的承诺吗?这个青墨太吝啬!
“你看吧!”黑妮冷冷地开了口,扑打着小蹄子:“女人对于那些男人来说,只是消遣!”
梅子淡淡地笑着,将这小家伙抱在了怀里,小手揉揉地抚着她的黑背。黑妮被她摸得又是困意浓浓,打了一个小哈欠,慵懒道:“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孟飞,孟家彻底没希望了!”
梅子望着门外的雪,那深深的脚印,在狂风里很快也便是消失了。怀里的黑妮已经睡去,她觉得有她在怀里,温暖得多了。
孟飞?孟家!本应跟萧家一齐平坐江山的孟家,难道就这样败了?她就这么白白地做了促使萧家吞噬孟家的催化剂?不自觉地在心底冷笑一声,她想,她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阴沉的明城皇宫,白茫茫的一片,终于妆点进来一点红色。春节的临近,梅子每日都会望向离梅香亭甚近的梅花园,可惜一株也不见红。
一个个红灯笼,一层层红绸,终于将这节目的气氛渲染了起来。梅子在三个小丫鬟的挟持下,终于从梅花园转回了屋子。青芯搓着她通红的小手,闻莺立即在屋了里生了叙炉,小菊开始了她的絮叨:
“主子下次出门一定要把小菊做的那件斗篷披上,这样单薄得走出,岂不是要生病吗?”梅子淡笑地看着他们的忙碌,觉得自己实则也是安逸了!安逸久了,也便是一种罪过!
“青芯,梅花居的帐这个月送过来了吗?房东在别处开的分店,效果可是还好?”梅子淡问,青芯连忙将帐本递了过去。
“主子您自己看吧,青芯实则是看不明白!”梅子接过,细细地看着。嗯,不错!房东的帐做得十分真切,也很快明白了她的‘会计’传授:‘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嫣红的梅香亭,主子在认真地看着帐册,膝盖上放了一把小算盘。三小宫女退下,红嬷嬷应声进入,梅子将一个口诀展于其面前,预计其已经深深记下后丢入火炉中燃尽!
“让果儿先挣钱吧,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退下吧,把小奇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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