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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到了春柳园,这处戏园子不分早晚,台子上终是不会空的。
只是现在时候尚早,偌大的园子看台上稀稀拉拉只坐了几个人,台子上唱的是一曲《烈女传》。
蓉儿派厮先行一步过来,将前排的座位擦拭干净,又摆上了南星素来喜欢的春茶和酥饼,就等南星落座。
南星活了十七年,从未有过像这几日这般惬意的日子。
每日除了睡觉吃饭,就是逛街听戏,喝茶聊。
她竟然羡慕起这些曾经被齐慎和齐北月拼了命保护起的百姓,安宁平静的日子竟然这么舒服。
可能,齐慎便是知道这一点,才那般的拼命。
南星一手托着腮,静静看着台子上的花旦挥泪甩袖,悲情哭泣,咿咿呀呀的戏文唱出来,果然是辛酸难过。
手边一盏清茶,南星低头抿了一口,恰逢花旦唱完了最后一句,要下场了。
南星抬起头,唇边噙着笑,慢慢朝花旦举起手中瓷白茶碗,遥遥敬了她一下。
花旦早就瞧见坐在前排的姑娘,一张瓷白脸毫无瑕疵,眉眼均是清灵又纯净,看向饶时候,仿若能将这人看到心底里。
虽然这姑娘模样着实出挑,但却眼生的很,并不是这里的常客。
看向她衣着举止,又觉得应是哪家富饶人家的姐。
只是,大户人家的姐,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听戏呢?
此时瞧见这姑娘不仅听了她的戏文,还遥遥给她敬了一杯茶,花旦心里惶恐,但又有一丝高兴,微微朝南星颔首行了个礼,这才退下台去。
南星放下手里茶盏,手边又拈起来桃花酥,咬了一口,微微颔首。
怪不得以前齐北月爱吃,确实好吃。
不过那时候自己没这份心境来品尝,错过了不少好东西。
“姑娘——”蓉儿在她身后唤道。
“嗯?”南星回神。
“姑娘今日吃了不少酥饼,莫不是今日的酥饼特别好吃?”蓉儿道。
南星将手里的酥饼吃光,才拿起帕子擦手,“也不是酥饼特别好吃,而是今日心情特别好。”
蓉儿微微笑道:“姑娘可吃了不少,再吃午饭要吃不下了。陈嬷嬷那日已经训斥我了,怪我不好好瞧着姑娘吃食,不正经吃饭呢。”
南星最近零嘴点心吃了不少,到了正餐点上可不就吃不多了。
“无妨的,离午饭时间还早。”虽然这么着,南星还是将面前的盘子往旁边推开,只端了清茶一口口喝着。
戏台上依旧是咿咿呀呀的唱腔,这一曲《烈女传》唱的悲欢离合,倒是叫南星叹了一叹。
戏还未唱完,就见一个厮匆忙跑过来,在蓉儿耳边低声了句什么,蓉儿一愣,“当真?”
“的不敢骗蓉儿姐姐,自然是真的。”厮压低声音,掩不住的喜色。
南星转脸看向他,“何事这么高兴?”
蓉儿笑道:“姑娘,老太爷从京都来了。”
老太爷?
哦——南星恍然,就是段楠心祖父,她外公的弟弟,段继山。
她从陈嬷嬷那里知道,她虽然常年居住在陇西,却与远在京都的祖父关系甚好。
若不是段玉宏舍不得她,此时她便应该在京都居住了。
不过父亲答应了祖父,待她十八岁上,便去京都居住。届时在京都寻处好人家成亲。
大炎国民风开放,女子及笄之后开始议婚,却没有非常着急婚嫁的,女子到了二十岁不婚的也大有人在。
想着,南星便起身,故意问道:“祖父在京都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老宅来了?”
蓉儿与絮儿跟在她身后往戏园子外走去。
蓉儿道:“若不是一个月前的事情给老太爷知道了吧?不然以往都是派人来接姑娘,从来没亲自回来过的。老太爷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硬朗,来回奔波,着实辛苦。”
南星将自己身上的襦裙抚了抚,就已经走到马车旁边。
厮将脚蹬取出,南星踩着脚蹬上车。
蓉儿与絮儿一同跟着上了车,门帘放下,马车缓缓行驶开来。
南星这才问道:“老太爷有多长时间没见我了?”
蓉儿看向絮儿,絮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也有两年了,上次姑娘进京还是及笄之后,老太爷给姑娘送了一座京都的宅子作为礼物,姑娘专门去瞧了,甚是喜欢。”
南星颇为讶异的挑起眉,“祖父果然疼我。”
马车行至段府侧门,就见门外站了一溜的厮丫鬟,领头的正是陈嬷嬷,正等着南星。
“姑娘可回来了,老爷正派人四处寻呢。”陈嬷嬷上前扶着南星下车,“老太爷突然回来,这会子正在前厅发作,将老爷骂了了狗血淋头,姑娘快去瞧瞧,叫老太爷莫要动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是了不得的。”
陈嬷嬷拉着南星往正厅走,利索的将事情给南星听。
果然,是前些日子的事情被老太爷知道了,此时正是回来教训段玉宏的。
尚未走到正厅,就听到洪钟一般的声音传出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别以为我不在陇西便不知道你整日的做些什么斗鸡走狗的事v起内宅这般大忌,险些叫南星受辱,还有脸跟我已经将此事抹平?”
随后便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正厅廊外回荡许久。
门外和廊下立着的一干仆从均是人人噤声,低头肃立,生怕一个不心惹了老太爷和老爷不快。
反而南星轻笑一声,将身边的陈嬷嬷吓了一跳。
“姑娘?”
南星摇头,“走,进去瞧瞧热闹。”
两人抬脚往廊下去,老太爷洪亮的声音又传出来,“那个张氏,早年我便是瞧不上眼的,若不是你点了头,我断不会叫这样门户没见过世面的人进府。如今怎么样,想着与张府结亲,她打得什么算盘你不清楚吗?”
廊外赫然还站着张氏,此时一张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黑。
老太爷声音如此之大,话又的难听,周围一干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张氏如何不知道老太爷的意思,不过是为了羞辱她罢了。
遥遥瞧着南星从廊那头过来,张氏脸上更加不好看,手里一方帕子几乎要被她绞碎。
“夫人。”南星神色淡淡走到张氏面前,屈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