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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芨神色平静的听着,面色无波无澜。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方小月因为激动而明显泛红的脸庞,轻声说:“没有,你想太多了小月。”
“那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我断交?”方小月依旧不依不饶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没有为什么,小月,”年芨淡笑,“如果你一定要问一个原因,那我只能告诉你,没有谁会陪在谁身边很久,也没有人会一辈子不停的为你的愚蠢买单。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没必要去纠结太多,没有任何意义。”
她这话说得隐晦不明又意味深长,方小月哑然,眸光微闪了几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年芨敛下眸子,余光瞟见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的一片夜,想着纪仰光应该也要下班了,她最后对方小月说了一句:“我走了,小月,各自珍重。”
没有为什么,也不要去纠结原因是什么,小月,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真相,那么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世界会告诉你。
年芨走出这家小店,低着头往前面走,视线里是人行横道上线条分明的青石板路,纹理清晰。
道路两旁栽满了楔与树,随着微风吹拂缓缓摆动,空气十分清新。
这几年h市的绿化已经做得越来越好了,年芨想起自己刚来这里没多久的时候,土地都还是贫瘠的,别说什么高楼大厦,连一所像样的建筑都没有。
时间,真的是能改变很多东西的。
有汽车在年芨身后按了刺耳的喇叭,她没回头,脚步往旁边一挪,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直到喇叭声像催命一样一直响个不停,她这才察觉到什么,于是回过头,视线正好对上纪仰光刚刚摇下车窗,掩映在夜色中轮廓分明的侧脸。
年芨神色一喜,小跑着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纪仰光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淡淡看她一眼:“我刚下班,秦巡告诉我你在这儿的。”
她乖乖的坐了上去,任由纪仰光俯身过来给自己系着安全带。
他太高,车里空间又小,这样的姿势无形显得压迫。
年芨收着腰,方便纪仰光的动作,目光落在他俊逸的半张脸和宽厚的后背上,忽然心念一动,轻声喊了句:“纪仰光?”
纪仰光微抬起头:“嗯?”
她可是早就候着了,他刚刚把脸回过来,她的嘴巴就直直凑了上去,在他的唇角处轻轻舔了一下。
纪仰光明显一愣,神色微怔。
年芨眼睛里带着笑意,仿佛刚才和方小月对话时的阴霾和沉重都已经一扫而空:“忽然就很想你。”
系好安全带,纪仰光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狂喜。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秒。
但也足够他开心许久。
年芨侧着脸观察着纪仰光脸上的神情,见他似乎不为所动,撇了嘴:“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他发动了轿车,视线平视前方,随意回了句:“你想听我说什么?”
尽管知道他的情绪向来不会写在脸上,可是此时此刻,年芨还是孝子气的想要从纪仰光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红灯,纪仰光停下车子,偏头看了一眼她,眸色深沉。
他敛着眉毛,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着什么,然后才说:“年芨,下次早点回家。”
他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年芨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今天就是想跟小月说说话而已。”
“她跟我说,你之前去找过她,因为我?”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试探着问出了这句话。
切换绿灯,纪仰光继续发动汽车,车速如常,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平稳至极。
他倒是没隐瞒,直接说:“是找过。”
年芨张了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纪仰光嗓音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就是你回来的那天。”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幅画面,宁静悠闲的午后,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姑娘走进了咖啡馆,问服务生有没有适合孝子吃的甜食。
纪仰光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年芨说话的口气,轻轻柔柔,极其悦耳舒服。
年芨用力咽了一下唾沫:“真就这么喜欢我?”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自己身下的汽车坐垫。
让纪仰光这样的人说这种话,她都能想象到是如何的违和与奇怪。
却没想到,纪仰光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真就这么喜欢你。”
“所以,以后也不要再随便吓人了。”
年芨望了一眼车窗外流离的夜色,各种各样的汽车从面前呼啸而过,带起阵阵冷风,她唇角轻勾,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对了年芨,”纪仰光喊她,“有个事,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她回过头:“什么?”
“纪配荣已经进去了,不仅是绑架你,还有……”
纪仰光语气顿了顿,抿着薄唇,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告诉她。
尽管他的话没有说完,可年芨却还是听懂了,但她没说话,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过了两秒,纪仰光轻轻转了一下方向盘,语气很轻:“还有人命。”
年芨的指甲陷入皮肉里,有点疼。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光洁的手背,透过时光,似乎又看到了前段时间,那条蜿蜒难看的、被指甲印子抠出来的伤口。
但其实已经看不见了,时间会冲刷掉许多东西,包括痕迹,唯独记忆不会。
年芨咬着后槽牙,心里有点慌,她吐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不自然:“是吗?”
纪仰光说:“是的。”
不过很显然,他只是想要告诉她这件事,并不打算做过多解释。于是说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他开车不习惯放音乐,车子里很安静,只有时不时从窗边刮过的风还在呼呼的吹着。
映着漆黑夜色的车窗,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轻轻照射在纪仰光侧脸上,光影流转交错,不停变换,年芨有一瞬间的失神,恍惚间以为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