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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向淮远主动提出要加入机械一族的时候,维斯托是欣喜若狂的。
他这一生基本就是跟林抒词这个女人狠狠杠上的,从国际联盟正当破裂之时到人类另外一个世界纪元,再到现在这个虚拟世界,两人交手了无数次,几乎每次都是他像小鸡仔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跟无可奈何。
她太狡猾,知道自己无法在力量上碾压他,于是总能费尽心思想方设法用各种各样奇怪的手段激怒他,从而进一步打败他。
可也维斯托太清楚林抒词的弱点,她并不是外表上看起来这么无坚不摧。
她也跟向淮远一样,深陷感情漩涡无法自拔。
这是个很可怕的东西,稍微运用得当足以毁灭任何人。
而向淮远的反戈,无疑是对林抒词很重的一个打击。
所以那时候维斯托才能心安理得的对着她肆无忌惮的讽刺嘲笑。
你看你身边,你最亲近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心思来跟我斗。
承认吧林,人类就是永远软弱无能的,就是应该屈服于主君阁下创造出来新文明的。
维斯托以为这个事情,已经是可以重重打倒林抒词的了。
这个女人却出乎意料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固执一些。
仅仅几个月不见,就已经凭一己之力在深山老林,用一个最简单的手法创造出了一个丰富多彩的虚拟世界。
其真实性甚至一度连维斯托都差点信以为真。
若不是那时,主君在他耳边轻描淡写提醒了一句:“你就不想去跟她的小情人混混关系熟方便以后行动?”他可能都没法想到要用那个男人的命来掌握一切的。
是啊,林抒词可以对轻易背弃自己的朋友视若无睹,却不一定能放得下她满心满眼的爱人。
那个一无是处,被她圈养起来的废物人类。
一定是维斯托可以拿来威胁她的最佳人质。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人类始终是要败的,因为他们太注重感情这种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
却不明白,只有握在自己手中,那真实的权利地位,才是应该被所有人追捧供奉的。
维斯托深以为然。
他把一切都往最符合自己理想发展的方向去想,却忽略掉了整件事情一开始就存在的漏洞。
那就是向淮远这个人最尴尬的存在。
他投身于机械一族,却拒绝参与一切本族活动以及军事任务,整天游荡在林抒词创造的虚拟世界当中,以她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方式默默无闻守护在她身边。
在整个机械联盟中,向淮远是最特殊最突出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
维斯托原本以为他这种行为会引起主君阁下的勃然大怒,毕竟这个手段高明又喜怒无常的男人,最忌讳被自己手底下的人看低或者无视。
可事实上,根本没有。
主君非但没有对向淮远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跟排斥之意,相反的,他眼底那抹越来越深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是真切被维斯托看在眼中的。
他很看重向淮远,或者说,至少目前为止,他对向淮远是予以重望的。
尽管向淮远本身为人,尽管他行事作风怪异无比,尽管他从来没有真正为机械联盟做出过任何实质上的贡献。
维斯托不是傻子,他都能看出来。
于是事情发展的方向,似乎就开始慢慢的,脱离了他一开始理想中的轨道。
幸灾乐祸过后,维斯托也真正平静下来,思考清楚了目前的情况。
向淮远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只要还存在一天,在主君阁下眼里,他就永远比维斯托还要重要一些。
这是最悲哀的事实。
最让维斯托恼怒的一点是,向淮远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浑然不觉自己在主君眼中究竟是何等存在。
机械联盟至上,怎么可以容忍他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和明目张胆的忽视?
你一个人类,生来便渺小,便是应该被我踩在脚底下一辈子践踏唾弃的,你有什么资格?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罔顾自己当下的身份多次帮助林抒词那个敌对女人,将我耍得团团转,仗着自己是特殊性的存在不厌其烦的玩弄我,你究竟凭什么?
有风轻轻吹过耳畔,高大树木上的树叶随风而舞,“哗哗”声一片。
静,一切都静得可怕,除了向淮远那似乎永远停不下来的剧烈喘息。
维斯托轻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如同黑夜中最冷酷无情的野鬼一只。
他笑,神色冷厉凝重,声音里含着轻易就能察觉的怒意:“向淮远,你看啊,反正林迟早也是要死在我手里的,多一时少一时的事罢了,对不对?”
向淮远反着手撑在地面上,缓慢艰难的直起半边身体,听到这话脸色又白了一片。即使这般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他的脸孔依旧清润英俊,身形依旧挺拔高大。
他眼底蕴涵着冷意,声音愠怒:“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维斯托淡淡摇了摇头,“就是想跟你聊聊,要是你今天死在这儿了,会不会有人知道呢?”
向淮远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恐,又很快消失殆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维斯托看出自己一丝一毫的恐惧。
他心底惴惴不安,却还是勉强从唇边扯出一抹笑:“是吗?你要杀了我?”
维斯托说:“你觉得呢?”
他刻意将说话的尾音拉长,当中深意不言而喻。
向淮远抬头看着维斯托的脸,也清晰无比的看到了他眼中那抹隐隐的杀意。
不是玩笑,这个机械人,是真的想要将他杀死在这儿。
在今夜,在这个地方。
向淮远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然后呢?”他的声音在发抖。
“然后?”维斯托做出玩味的表情,“然后就是你先下去,等着林来陪你,你说好不好啊?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孤单太长时间的。你不是一直都看不惯那个废物男人吗,我也可以让他去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仍旧在笑,笑容却不知为何透出一股令人胆颤心惊的意思:“你觉得,好不好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旁原本已经停下了动作的两个机械人,又开始一步一步,缓慢沉重的走向向淮远。
宁为光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