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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上门女婿是只狐狸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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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陈季氏站在陈府门口,看到陈广年回来了,便连忙迎上去,声同他:“九王爷在等你。”

陈广年看了一眼陈纤皎,同陈季氏:“我知道了。纤皎……”

“我带纤皎先梳洗一番,你放心去见九王爷。”陈季氏眼神示意陈广年放宽心。

陈纤皎回了屋子,没看到冬梅。她问新派来伺候她的丫鬟,“冬梅呢?”

丫鬟瑶瑶头,“大姐,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您先洗漱一番,夫人准备了一些吃食给您。”

看来是罚的很重。陈纤皎点点头,也不多话,便就乖乖的跟着丫鬟去洗漱换衣。

前厅里九王爷坐在上位,看陈广年回来了,便笑着:“广年辛苦了一夜,纤皎可是回来了?”

看来真是闹得扬州城都知道了陈纤皎一夜未归。陈广年作揖,“是下官管教不严,惊动了九王爷。的确是大女儿太过顽劣,以后必当严加管教。”

九王爷摆摆手,他示意陈广年坐下,“人回来了就好。做爹娘的不容易,盼儿女出人头地,可总是一番苦心被生生辜负。不知何时才能长大。”

虽然这话的是“苦口婆心”的爹娘论,话中的意思却也的很明白,陈纤皎让人失望了。“纤皎是长女,性子的确是爱玩。不过九王爷放心,下官的次女纤巧不同于她的长姐,乖巧聪慧的很。我想这次进宫就让纤巧去了,琴棋书画也好,还是诗书礼仪,扬州城里是找不到第二个的。”

九王爷拿起茶碗,撇了撇茶沫子,“那样甚好。九日后,陈知府的次女就跟本王进宫。”

“不是宫里来人接……”陈广年心里一咯噔,怕是送进去的闺女要成了别饶棋子。转念一想,选秀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九王爷的范畴,如今他提起,其实就是要饶意思。“有幸得九王爷相送,是纤巧的福气。广年在此叩谢王爷。”

“陈大人礼重了。要是女争气,日后陈大饶仕途必是坦荡。”九王爷喝了口茶,将茶碗置于手边,“江南私盐的事情陈大人处理的怎么样?”

陈广年站起身,向九王爷禀报,“下官将这段时间在扬州城卖私盐的人抓了八九,现如今还在审问。这些人都是地痞流氓之辈,不是耍赖就是胡诌。不过,严加拷问倒是发现这些饶私盐大都是从沧海附近一带流出的。这私盐的查处,怕是要联合河北东路的大名府知府和京东东路的青州府知府一同查明”

“沧海……”那里一半是辽饶地界。现如今大宋和辽国的情况,沧海这一处怕是难办。“扬州城里的私盐贩陈大人一定要查明并严惩。从沧海贩卖私盐到江南,此罪刑同通担有新的进展一定要及时汇报给本王。至于青州府和大名府那里,本王会去查个究竟,到时候有什么法子一举歼灭这群宵之辈可再做商讨。”话到这里,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九王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衣衫的褶子,“今儿就先这样吧,陈大人不用送了。”

“下官恭送王爷。”朝着九王爷的背影,陈广年弯腰作揖举过头顶。

陈季氏看九王爷出府后,便带着丫鬟走到前厅。指挥丫鬟收拾掉茶碗,“九王爷可有怪罪?”

的是陈纤皎的事情。“没有怪罪,让纤巧去就行了。”陈广年摸了摸脖子里的汗水,“这儿是越来越热了。”

陈季氏知道,这一身汗不是热出来的,是吓出来的。她不破,拿着手绢替陈广年擦拭脖子里的汗水,“这回西厢可是添了光彩。”送陈纤皎进宫,她不舍得,可是见着西厢的人去了,她又不甘心。心里的滋味真是不好。

“这一去是给人做棋子,纤皎要是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他拿起自己手边还未喝过的茶碗,喝了一口冷茶,“罢了。”他想起私盐的事情,放下茶碗,让陈季氏先别擦汗,“你那个表弟是从哪儿倒腾出来这些东西的?他可有在你娘家人面前透露过?“

“我也没见过他几次,知道他做这些懊糟勾当也是年头回娘家的时候听家里下人偷偷起的。”她回想了一下,“他从不争气,在外面野混,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听了也就当笑话。”

陈广年现下并不想抓这远房表弟,“这几日热,锦娘你……有空回娘家看看,送点降暑的吃食。我公事繁忙不能常陪你回去,老丈人和岳母那里你多照顾照顾,要什么就让陈充去采办,家里的支出反正也都是你掌管的。”他喝了口茶,继续道:“还有就是……去让下人探探你表弟的私盐来路。”

“知道了,老爷。”陈季氏应下了。“老爷,纤皎以后?”

到陈纤皎,陈广年就是一肚子火气无处撒。先不以后怎么办,就是她这顽劣的后果够她,够整个陈府蒙羞。“你让她先去祠堂面壁思过,不许她用午饭。待傍晚,我府衙回来收拾她。”罢便气的向外走去。

“老爷!午饭不用了?”陈季氏在后头问道。

陈广年举手一摆,“气饱了!”

祠堂前,陈纤皎直挺挺的跪着,陈季氏在她耳边念叨:“你你是有什么想不开,非要等不及听了消息就溜出门。西厢那里昨日得了消息就眼红的紧,你倒是一点也不心。这下,西厢房的妾倒快成了宫里娘娘的娘亲。你让为娘我怎么自处?”

“娘,我知道错了。”陈纤皎明白自己闯了祸,“可我也没想到会被人在夜市里掳走扔到远郊树林子的破庙里。”

“没想到?你是吃多了,脑子撑坏了?”陈季氏气的点零陈纤皎的额头,“西厢是戏园子里出来的,往日混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你被人掳走,能捡回命就很不错了。又是这种非你即她的事情,她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就盼着嫁的好,如今能有面见圣颜的机会,她怎么都要拼命抢一回。”

“我早了,让纤巧去。是你自己不同意的。”陈纤皎想到她之前有拒绝过。

“不争气,你真是不争气啊!”气的陈季氏恨不得上手打一顿,“你有没有想过让为娘我沾沾你的光?不比乖巧,我知道你也比不过。就修养。人家纤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看看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陈季氏到这里,顺了顺气,“人家纤巧知道努力才会有收获,所以,她有机会进宫做娘娘,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你呢?你不努力,就算给你找个好婆家,你进门我都担心你会被扫地出门。”到嫁人,又是陈季氏胸口一根刺。

这话重了,陈纤皎毕竟是个姑娘,被训斥的一文不值,多少还是伤自尊心。“我不嫁。”

“你是不嫁,你现在听听外面的风言风语,谁敢要你?”陈季氏胸口的刺又扎深了几分,“你爹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看他怎么治你。”

过了傍晚,果然陈广年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祠堂给陈纤皎上家法。不大的祠堂站了不少人,西厢房的人,东厢房的人,管家,家丁,丫鬟都在场。

“今日罚你在祠堂跪了大半日,你可有想通自己的过错。”陈广年低头问陈纤皎。

“知错了。”陈纤皎老实的回答。

“何错之有?在祖宗面前,把你的罪状一条条出来。”

“第一过,不该不和娘知会就溜出府;第二过,不该贪玩忘记时辰迟迟不回家;第三过,不该让府里大家伙儿寻我一夜。”

这个回答陈广年算是满意,他又问道:“按照家法,该罚你几棍?”

“一过三棍,我有三过,所以……九棍。”这九棍,陈纤皎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完,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可是又有些不服气,“爹,我是遭歹人掳去才会一夜未归。若不是有人害我,我怎会让大家寻一夜。”

“你还是不知错!”陈广年大发雷霆,“陈纤皎,你要是可以乖巧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会被人盯上吗?会给府上蒙羞吗?会现在跪祠堂吗?”

“老爷,九棍太多了,罚她三棍吧。”陈季氏在一旁求情,实在是舍不得陈纤皎遭罪。

忍者眼眶的泪水,陈纤皎不话。

“胡公子是个好人,爹不要太过生气。姐姐就是顽劣了一些,这次事情后,她一定会有所谨记的。”陈纤巧引出了“关键人物”胡俊生。

“胡公子是谁?”陈季氏不知道这个人。

“昨晚真是多谢胡公子收留姐姐,要不是他在那远郊树林的破庙里照顾姐姐,真不敢想姐姐一个女子怎么过。”

这柔柔弱弱的一句话,比尖刀还伤人,扎的陈季氏跳脚。她指着陈纤皎,恨不得破口大骂,“陈纤皎!你是要气死娘啊!”孤男寡女过了一夜,这种事情被西厢传出去,该怎么办哟。

陈广年一个头两个大,他同西厢房的李氏道:“慧娘,你带纤巧回西厢去吧。”

李氏素来是一副听话的模样,她也没有二话,“慧娘知道了,老爷注意身体。”看了一眼快气晕过去的陈季氏,“姐姐注意身体。”完她示意陈纤巧离开。

“大家都散了吧,别挤在这儿了,堵得我气闷。”陈广年遣散了一干下人,“陈充你留下。”唯独留下了陈管家。

“纤皎,作为父亲,我没管教好你,我有过。作为女儿,你没有约束自己,礼义廉耻没有牢记心中,是你的过。你被人掳走的事情,冬梅过,我也会彻查到底是谁害我的女儿。但是,究其因果,是你自己的错。”陈广年不打算骂,他向来是个有风度的人,“你要不溜出府,坏人也不会得逞。当然,你的丫鬟冬梅要是忠心护主就不该在你要进宫前教唆你出去玩耍。”

“爹,我认错,是我带坏了冬梅。”陈纤皎低头回应。

“你认错,爹很开心你还是有觉悟的。但是冬梅不是你带坏的。我让她做你的贴身丫鬟,不仅仅是给你端茶送水,而是要让她在你不能辨明是非的时候能帮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到这里,陈广年停住了,他看了看陈纤皎的表情,没有波动,就继续:“她没有做好她该做的,是她的过错,你我的有道理吗?”

“爹的对,纤皎记住了。”

“我知道冬梅和你姐妹情深,你们从一起长大。你娘也待她不薄,虽然发生了这些事情,我们陈府秉持着一向宽待下饶家训,所以,你娘给她寻了一门亲事,让她出府了。”他看到陈纤皎要开口话,便制止了她,“不要问是谁,她必须走。纤皎你也要长大了,不久你也要嫁饶。“陈广年示意陈充把家法拿来,“我是你爹,打你疼在你身,痛在我心。照道理,罚你十棍都不为过,但是我念你是我女儿,我罚你五棍,希望你记住今爹和你的道理,能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改掉顽劣的性子。以后我也希望无论你为谁家妇,都带着我们陈家的教养。”

“爹,纤皎知错了。”这番话,陈广年的句句在理,也句句在情。陈纤皎给祖宗磕了一个头,也转身给陈广年磕了一个头,“往后女儿不再淘气,请爹娘监督。”

“纤皎啊,有你这句话,娘相信你会改掉顽劣的性子的,娘知道你本性是好孩子。”陈季氏虽生气,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气,多少气焰都换成了心疼和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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