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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已经在电视直播里通过话,决定将奖金学着肖俊,都入资明日文化公司。正好这几百块也一起入资。
山伟元不大好意思,羞答答地瞥了小姑娘一眼。
还别说,原本温静秋就长得好看,在山家养了两个月,小脸上有了点肉,冻疮消下去了,那白净漂亮更加张扬起来,恍如春日里腊梅上的雪,透着股清甜的香气。
好想咬她腮帮一口呢。
山伟元年纪不大只有八岁,可谁让乡下人家大人说话不忌口,爱跟孩子扯未来。
尤其是他一气山母,山母就各种嫌弃他,只求他别长歪,给她讨个孝顺乖巧漂亮的媳妇,而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点他是铭记在心呐,本来他是没有开窍的,男孩儿喜欢跟男孩儿玩,而且村里的丫头比男孩儿还要野。
可温静秋不一样呀,她长得好看,又有让人心疼的地方,再加上他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多,那不就放在心上惦记了?
俩人私底下说了会话,大多数是山伟元细细地叮嘱她,还说了寒暑假会来帮她找场子的事情。
温静秋愣了下,笑着说:“那正巧,爹、娘、爷爷、奶奶、叔叔、婶子还有四姑、姑父、姑奶奶们在假期里约我去玩呢。
到时候让爹送你再接我呀!”
山伟元听了有些捶胸顿足,自己怎么没早点跟她通气呢?
他们俩的安排就这么完全给岔过去?!
要不他寒暑假在家里等她,但是他跟那群小弟约好了,言而无信不是大丈夫所为。
山伟元头一次纠结地直拽头发。
不过他也没忘记跟她约好一星期起码要写一封信。
温静秋笑着点头,在山家呆了两个月,她觉得以前跟自己过不去的自己太傻了,心结放下大半,整个人都清透许多。
在山省社东村,比同龄瘦小的钟康乐在狄母怀里哭累了沉睡过去。等睁开眼的时候,他鼻息下是粥的浓香,厨房里鸡鸭们热闹地叫着,还有柴火入灶膛噼啪声。
他盯着头顶上的木梁,有些恍惚,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他还没有跟着娘离开父亲的时候。
钟康乐紧抿着唇,眼眶又有些泛着潮意。
“起来了?”狄母擦着手进屋,看见他笑着说道:“我在灶台上温了水,你烫会手、脸、脖子,然后再烫烫脚,摸上药膏。
这是之前我给良子在卫生室买的,挺管用的,用上十天就能消了大半。”
钟康乐因为昨晚跟几岁孩子似的趴在她怀里哭,这会儿格外不好意思,很听话地点头,穿好衣服去厨房洗漱。
狄家房子很大,还是规整的砖瓦房,更重要的是村里少有用砖头将宽阔的院子围起来的人家。
狄母虽然彪悍了些,其实她长得挺好看的。三十一岁的她脸上只有很浅的细纹,笑起来那对梨涡格外迷人。
冬天的衣服都遮不住她纤细又有肉感的好身材,难怪值得狄父掏心掏肺地对她。
可惜好人不长命,攒下这么大的家业,狄父并没有荣归故里,而是永远留在了战场上,隔着遥远的距离,执着眺望着这一方小天地。
当初为了免去各种麻烦,在狄父牺牲后,狄母直接选择了一次性补偿。狄家俩老人得到三分之一,狄母和狄国良分得三分之二。
往后母子俩跟狄家老宅的人也只是普通亲戚。
不过狄家老宅那些人还是老旧思想,觉得狄母是外人,根本没有资格拿到那笔钱,更不该住在这么宽敞漂亮结实的砖瓦房中。
按照他们的想法是将狄母给赶回娘家,狄家俩老人带着他们这些狄家子孙入住,至于狄国良。
他们也想得特别好,直接让他去参军,反正他人高马大,还有着狄父的关系在,组织肯定会收他。
到时候他们就能继续享受他的津贴了!
想法很好,可是狄母特意询问了丈夫复员转业到地方的战友,了解到婚姻法里关于夫妻财产的规定。
直接拿着法律当武器,扞卫了自己的权利。
狄家老宅的人被局子里的同事们狠狠批了一顿,还将他们当成愚昧的反面例子到处宣扬一波。
所有人都知道,原来狄母是名正言顺继承房子的,哪怕往后她改嫁,这房子也有她的一多半。
至于房子里有属于狄家俩老人的六分之一,也被狄母用钱在村长的和局子同志们见证下一次性给解决了。
狄家母子俩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有着隔壁兄嫂的帮助,以及之前攒下来的钱和狄父的抚恤金,加上狄母的精打细算,也蛮红红火火的。
狄国良那十三岁就异常彪悍的身体就能看出来。
否则也不会引得老宅里的人,一直不死心地惦记着。
狄母早上烙油饼,一人一个白煮蛋,一条咸肉,一颗香葱,喝得是熬得浓稠喷香的玉米糊糊,还有一小碟子酱黄瓜、一小碟糖醋蒜。
“我也不知道你们南方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狄母笑着说道,自己埋头剥了鸡蛋碾碎跟肉、香葱一起夹在饼里,再抹上一层甜椒酱,轻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
“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你快点尝尝娘的手艺好不好。”
钟康乐见狄母也吃鸡蛋了,便点点头,学着她的模样卷着饼大口咬了下去。饼喷香得紧,里面的馅也咸香可口,他鼓着腮帮直点头。
“娘,”他声音略微沙哑,“我吃得惯,其实我娘是下乡知青,插队的地方就是隔壁小市村。”
狄母一愣,“那可真近呢,十里八乡的知青就那么些,你说说她的名字,说不定我还有印象呢。
哎,不对,我就说你们母子俩怎么这么面善,原来是我见过你们啊!
你跟良子同岁,那就是十四年前你爹娘结得婚……”
狄母掰扯着手,蹙着眉费劲地想着,“啊,你还姓钟!是钟长存家的娃吧?还别说,你跟你爹还怪像呢。”
说到这里,她面上有点扭捏。
“对,我爹就是钟长存。娘,您知道他的消息吗?自从我跟着我娘离开,就再也没有他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