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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林静浑身滚烫到不行,身子不由地后退,可面前的男人不允许她逃避,另一只手霸道地拦住她的腰。
他带着浓浓爱恋与渴盼,还有丝可怜巴巴地哀求:
“静妹,我们的人生已经快要过半了,经不起消耗。
我恨不得明天就跟你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我不想错过一次,再错过第二次。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等咱结了婚,我任由你折腾,绝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十四年了,我们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四年呢?”
魏林静紧咬着嘴唇,忍住哭意。
他粗粝的拇指轻轻探过来,“疼,咬我吧!”
魏林静果真拉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上去。
她可不是钟康乐,那带着十四年的委屈、嫉恨和遗憾全部发泄出来,哪怕尝到了血的咸腥味,仍是不撒口。
钟长存闷不吭声地受着,伤口越疼,他便越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有多么的难受。
许久她松开嘴巴,见血哗哗地流,滴着泪道:“你傻啊?疼不会说吗?”
钟长存将人紧紧搂入怀中,低笑声:“是疼,但我开心,开心还有机会被你咬着。
你如果不理我,那我这一辈子真得要孤苦终老了。”
魏林静使劲地锤了他几下,想怨又怨不起来。
时代是这样的,当初钟长存如果没有娶钟康乐的母亲,那是要被当成典型拉去游街或者蹲局子的。
在如此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再在一起,哪里有什么未来可言呢?
魏林静回抱着他,飘荡了许久的心,似是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寻到了归处。
“孩子们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他们,他们恐怕接受不了。”
魏林静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不仅是钟长存等了许久,她又何尝不是呢?可现在是另一个现实横距在他们面前。
钟长存也忍不住僵直了下,“他们都是懂事听话的孩子,应该能理解我们吧?”
“不见得,孩子们对于后爹后娘很排斥呢,”魏林静心里其实有数,良子心疼她,早就摆出接纳后爹的姿态。
而钟康乐也是个好孩子,会疼爱人,应该蛮容易接纳她的吧?
“那是不是只要孩子们接纳我了,你就同意跟我领证结婚?”钟长存微弯着腰认真地盯着她问道。
魏林静受不住他炽热的目光,侧过脸来,低垂着眼睑:“你确定不会跟乐乐的娘有丝毫的可能了?”
“傻瓜,如果不是有康乐在,我巴不得她离开。更何况她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往后如何,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魏林静到底已经是十三岁孩子的娘了,没再拿捏,干脆利索地点头,“行,只要你将两个小家伙搞定,我就跟你去领证!”
钟长存激动地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才小声地郑重承诺道:“静妹,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用我余生将之前我们空白的十四年给填补满。
当然,我也会将良子当成亲儿子疼!”
魏林静抿唇轻笑:“男人的话骗人的鬼。我也不用你说得多好听,只要咱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齐心协力,比什么都强。”
“遵命媳妇大人!”
“你怎么,怎么还油嘴滑舌上了?”魏林静瞪了他一眼,余光瞥见被热气顶的噗噗响的锅盖,哎呦一声,锅里水已经沸了。
俩人手忙脚乱下,将柴火撤出来些,叙继续蒸包子。
他们对视一眼,竟有种岁月静好的小幸福。
国营饭店出产的包子馅料是最足的,钟长存给每个人冲泡了一碗麦乳精。他们说了会话,天便开始阴沉起来。
魏大舅牵着牛赶车出门,魏林静和钟康乐在后面磨蹭。
钟长存目光看向儿子,但余光都锁在旁边女人的身上。
他笑着揉揉儿子的头发说:“明天雪停了,我带你跟你,你娘一起去市里瞧瞧,咱买辆自行车。”
钟康乐高兴地点点头,不过随即他不好意思地说:“爹,我还不会骑呢。”
“你大了容易学习,多吃点饭,个子长起来,腿一撑,摔不着更好学。”
他很轻松地约好了下一次见面。
回去的路上,钟康乐抱着鼓囊囊一包吃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怀揣着激动心情,钟康乐回到家,直接捧着课本继续用工,按照他的话来说,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个京都的大学,等以后毕业出息了,才能让亲娘肠子悔青,而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报复法子。
魏林静没法劝,毕竟孩子吃了太多苦了,能这么想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
想起那个男人吃不好,魏林静便钻进厨房,见家里做完过年的各种吃食后还有不少白面,肉也足够吃,便开始做包子、饺子、手擀面等,又炸了丸子、酥肉、藕盒等,帖了不少肉饼,都是能热热现吃的。
她还往兜里装了些自家做的香肠,在去市里的时候,一起带上。
钟长存赶着从村里借的牛车来的。
魏林静还喊着俩嫂子一起去市里置办最后的年货,顺便俩哥哥也被她拉着当苦力。自然孩子们也跟着去涨涨见识。
社东村距离市里不算太远,他们走得早,等到的时候正好店铺刚刚开门。
自从德先生倡导夏华吹春风,路边摊开始出现了,私人店铺也如同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他们寻了个早点铺子,每人要了碗馄饨热热身子,又买了肉火烧吃。
吃过饭后,他们直奔当地的人民商场。
魏家人同他们分开去买东西,钟长存领着钟康乐和魏林静去选自行车。
其实车子款式比较单一,牌子也就那么几种,他们很快便买完了。
趁着上厕所的空,钟长存拉着钟康乐到一边,认真郑重地问道:“康乐,你觉得良子的娘怎么样?”
钟康乐一头雾水,可他老实地使劲点头:“娘挺好的,人长得漂亮,脾气直爽,不小气也会疼人,更重要的是娘做饭特别好吃!”
“那让她永远当你娘好不好?”钟长存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孩子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