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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弓箭手还在,他们甚至没有动一下,换人都不曾,弓是拉开的,只要不小心松了力道射出去一只,其它人就都会跟上,哪怕主人没有下令。
因为阵形乱了。
也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不能给无痕夜心他们可趁之机,手中无箭的弓箭手是漏洞,所以之前主人就下令,若有一人不支失误,就杀了街心之人。
这样的命令,不担心自己的属下中有与无痕夜心有仇者?故意放冷箭?
不但心,因为主人还有令,或是谁失误,过后,他要死,他全族被灭,而且在场所有弓箭手都要受连累祸及同死。
而被连累的弓箭手还有家人,他人会再找那个首先犯错的弓箭手报仇,连那人有一丝亲近关系的友人均不放过。
这样狠绝的指令,便不会有人敢犯错。
叮当、叮当……
西边的风,吹动夜心的裙,腰边系下的玉铃铛清脆作响。
无痕手中一只玉笛转啊转,“我吹曲你听?”
夜心亦是浅淡的应着,而无痕笛响,对街楼下便有铮琴之声传出,是防无痕的笛声做乱吗?
他可是一直坐在楼上一桌的好菜,而他们在下立了一日一夜,不饿不累?将自己当石雕?还真是有趣!
俩种乐曲之声交汇在一起。
清脆的声音将它们打断。
“母亲……父亲……”紫芯慢慢的走出来,然后那个被围死的圈出现一个入口,不只有她,还有南宫残呢。
终于,对街二楼的男子发出笑声,站到栏杆边,是玉冥。
他手边的琴被人移开,他拍击手心。“欢迎欢迎,南宫教主也来了,还真是稀客,不是准备着少林武林大会的事?今个吹的什么风?”
紫芯看着玉冥,难得她也会对人皱眉,表示不喜欢,她记得这个无礼的家伙,上次见面就说要她做他的太子妃。
还说是什么师伯,她知道某方面而言玉冥没有说谎。
紫芯的表情,无痕与夜心都看着,俩人相视一笑,以眼神交流:似乎芯儿不怎么喜欢玉冥哦?
因为玉冥的出现,紫芯的视线完全离开夜心无痕,之前的愧色也消失。
她不会忘,上次是她打了母亲一掌,还有一根针。
南宫残面转向夜心,眯着眼轻挑:“看清楚没有?看清楚,敌人是谁了没有?看清楚,是谁要你的命不放过你了没有?”
夜心抬起手将指甲放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谢谢。”
“本座没听出你这句谢谢有多少诚意。”
“那你要如何?”
“哈……原来一切是你自找,你根本就是联合玉冥布局引我来?”
夜心摇头,“引你来,没必要引芯儿来,不是我布的局,我不喜欢管这方面的事。”还是那么傲然淡泊,仿佛一句话轻轻的说过了,可以静静的去看天空,看无聊的云,就是不擅与人交谈。
紫芯回头瞧夜心,又瞧南宫残,握着南宫残的手紧了紧,无痕观了直皱眉,而现在是什么情况,全不动声色?
玉冥说:“南宫残,你不该来。”佛做这一切就是为等他。
“本座已经来了,那便如何?”
“就请你,以本太子‘贵宾’的身份,去参加武林大会喽。”
“你要软禁本座?你自认,有这个本事?”想将他交给少林寺,交给天下人处置,他做梦9嫩了一点。
玉冥摇头,“本来没这个本事,可你今天来了,本太子就有这个信心了。”
“你以为这箭阵,困得住本座?可笑!”
玉冥又说:“至少我亲爱的‘师妹’四绝公子昨个一天没敢动半步。”
“他们是不动。”
玉冥感觉有趣,“他们为什么不动?为何我不知道,你知道?”
“他们引本座来。”
“引你来做什么?月夜心就那么自信,你会来救她,不看着她死?玉无痕就那么自信,你要来亲眼看着他死。”
“他们都死不了。”
“怎么讲?”玉冥与南宫残一来一回的问答,夜心与无痕不关心,因为,不只是他们自己,玉冥与南宫残的心思,还不在他们此时说的问题上,他们在绕圈。
这是个游戏,对夜心与无痕来说,是带走紫芯的游戏,对南宫残来说,是个别人敢‘请’他,他就敢来的游戏,对玉冥来说,是让他高兴、随兴而起的游戏。
玉冥是个狠心的人,是个恶魔。
他可以对你笑,对你很好,也可以突然送你一杯茶一块糕点时杀了你。
他一直站在栏杆边不下来,就是说,他有可能让人放箭,连着出现的人全杀死,也可能是个心理游戏。
无痕挺不喜欢南宫残与紫芯牵着手的,非常不喜欢,所谓紫芯要嫁给南宫残的话,他没当真过,就算紫芯说了也不可能,他不许!
无痕盯紫芯的手,夜心却轻抚他的眉。“放心,我也不许。”她懂他,然后,无痕明白扬起眉。
“……”在夜心无痕对视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
南宫残突然说:“你要她是不是?”南宫残指身前的紫芯,紫芯想起南宫残说的,用她来做交换,他真的要这样做?将她交给那个玉冥?那个她莫明其妙就讨厌的家伙,而这种时刻,夜心与无痕竟然不做不声不出声,等南宫残说,听南宫残说。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残忍,然后让紫芯自己将脱轨的决定导正,跟他们走。
总之就是,紫芯绝不许跟南宫残扯上任何关系,不许!
因为南宫残曾对夜心……
无痕与夜心没想到南宫残已经将那件事对紫芯说了,而知道后的紫芯,仍然坚持原来的决定。
无痕与夜心更认为,留在南宫残身边,是痛苦的根源。他们更知道,当初能等待着夜心生下孩子,然后害死那孩子的南宫残,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再犯曾对夜心做的错,那将如何是好?
老实说,夜心与无痕表面平静,自紫芯跟南宫残走后,他们睡不安寝。
玉冥笑看夜心无痕‘交流’‘眉来眼去’,咳咳,他喜欢用这样的词。“咳……小紫芯,瞧,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跟我走,现在相信我是你‘师伯’与你母亲认识了吧?这,还不是转回我手里,要给我当太子妃了。”
“不要!”
话题是南宫残引到紫芯身上的,玉冥自然不会辜负南宫残,继续说:“南宫残都要将你交给本太子了,你还不死心?他是将死之人,你没看见,眼下大局是本太子控制?”
“不信。”
“呵,你还真是冷淡,那么再来说一句:……”明明说是对紫芯,却转向南宫残,“你当我笨啊?她是有诸葛岚的财产做嫁妆,你要跟我换?换夜心玉无痕?但是我傻了吗?做母亲的一样值钱。”
无痕终于出声了,蹲下:“芯儿,明白了吗?死心了吗?现在要跟我们走了吗?”虽然让她这样面对有些残忍,他与夜心确实故意留在此等南宫残带她来,南宫残是个面对挑衅的人,无论如何玉冥向他叫板,他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