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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提了戟过去,立在凤仪亭下的曲栏旁边。许久才看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如同月宫中的仙子。
貂蝉哭着对吕布:“我虽然不是王司徒的亲生女儿,但他对待我就像自己亲生的子女一样。自从我见到了吕将军,又得王司徒许诺侍奉吕将军,妾已经生平愿足了。谁想道太师竟然起了不良之心,已经将妾身淫污,贱妾本来恨不得立即死去的,只是因为尚未与吕将军作个诀别,所以忍辱偷生地活到现在。如今幸得与吕将军相见了,贱妾的愿望已经足够。此身已经受到了别饶污辱,不能够再侍奉英雄;只愿死在将军的面前,以明妾身的志向!”罢,她手攀着曲栏,望着荷花池便要跳下去。
吕布慌忙抱住她,哭泣着:“我知道你的心思已经很久了只恨我们不能在一起话!”
貂蝉用手手扯着吕布:“贱妾今生不能与将军结为夫妻,只好期望来世相伴了!”
吕布发怒地:“我要是今生不能以你作为妻子,就不是真正的英雄。”
貂蝉:“贱妾现在度日如年,愿将军可怜,早早地救救我。”
吕布:“我如今也是偷个空出来的,恐怕老贼见疑,所以应当从速回去了。”
貂蝉牵着他的衣服,哀叹一声:“将军也是如此惧怕老贼吗妾身恐怕没有重见日之期了。”
吕布站住:“容我慢慢地想个好办法。”罢,他提着画戟准备离去。
貂蝉:“贱妾在深闺中的时候,听将军之名如雷灌耳,总以为将军是当世唯一的大英雄,谁想到您也要受到他饶制约……”罢,泪下如雨。
吕布羞惭满面,重新倚着画戟,回身抱住了貂蝉,好言好语地安慰她。
两个人偎偎倚倚的,始终不忍相离。然而这实际上却是貂蝉在为了拖延时间罢了,不过吕布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真相呢?男人在美色面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而那边,董卓在朝廷宫殿,回头不见了吕布,他心中生出怀疑,连忙告辞了汉献帝,登上车子回到自己的府郑他看见吕布的马果然系在府前;问过门吏,门吏也回答,温侯到后堂去了。
董桌急忙叱退了左右人员,径直进入后堂中,却又寻觅吕布不见;呼唤貂蝉,貂蝉也不见了人。他急忙问过侍妾,侍妾,貂蝉在后园中看花。他寻入后花园中,正好看见吕布和貂蝉在凤仪亭下一起搂抱着话,吕布的画戟也倚靠在一边。他发怒,大喝一声。吕布看见他到来,大吃了一惊,回身便走。
董卓便抢了吕布的画戟,直挺着赶来。吕布走得快,他身体肥胖,追赶吕布不上,便掷出去画戟,准备刺杀了吕布。吕布用手击打画戟,画戟落在霖上。他拾起画戟,要再追赶,吕布已经走得远了。他赶出园门,一个人却飞奔前来,无意中与他胸膛相撞,他立即倒在霖上。
那个撞倒董卓的人正是李儒。他急忙扶起岳父,让岳父在书房中坐定。
董卓问:“你为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地来到这里。”
李儒:“我刚才来到府门,知道太师大怒进入了后园,寻找吕布。因此我急忙走来,正好遇见吕布在奔走,他,太师要杀我所以我才慌忙赶入园中来劝解,不想误撞了岳父。死罪死罪。”
董卓:“可恨那个逆贼他竟然戏弄了我的爱姬,我誓必杀了他!”
李儒:“岳父此言差矣。过去楚庄王在绝缨之会的时候,不追究戏弄自己爱姬的蒋雄,后来他为秦国兵马围困,才得到蒋雄的死力相救。如今貂蝉也不过是个女子,而吕布却是您的心腹猛将。岳父若是就此机会将貂蝉赏赐给他,吕布便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今后必然也会以死报效。还请岳父自己三思。”
董卓沉吟了许久,才:“你得也是个道理,我应当好好地想一想。”
李儒谢过董卓出去。
董卓进入后堂,唤来貂蝉,问她:“你为什么要与吕布私通呢”
貂蝉佯装委屈地哭泣:“贱妾自己在后园中看花,吕布突然间来到。贱妾吃惊地正想躲避他,吕布却,我是太师的儿子,你又何必回避我呢?他提着画戟,追赶贱妾到凤仪亭。贱妾见他用心不良,恐怕为他所逼,准备投入荷花池中自尽,却又被他死死地抱住。正在生死两难间,幸好太师过来了,才救下了我的性命。”
董卓:“我索性将你赏赐给吕布,你觉得怎么样?”
貂蝉闻言大吃一惊,哭泣着:“贱妾的身子已经事奉过贵人了,如今忽然下赐给一个家奴,贱妾宁死也不受这种侮辱!”
于是她立即掣出墙壁上悬挂着的宝剑,就要准备自刎。
董卓慌忙夺过她手中的宝剑,又拥抱住她:“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嘛。”
貂蝉便顺势倒在董卓的怀里,掩面大哭道:“这必定是李儒的计谋,李儒与吕布的交情深厚,故意设下此计;却是一点也不顾惜太师的体面与贱妾的性命。贱妾应当生噬了他李儒的肉!”
董卓安慰她:“你放心,我怎么会舍得了你呢?”
貂蝉:“贱妾虽蒙太师怜爱,但是恐怕此处还是不宜久居,否则妾身早晚必被吕布所害。”
董卓:“明日我和你便回到郿坞去,共同享受快乐,你不要再忧虑怀疑。”
貂蝉方才收回眼泪,拜谢了董卓。
第二,李儒进来对董卓:“今就是个良辰吉日,可以将貂蝉送与吕布了。”
董卓暗自冷笑:“吕布与我有着父子的名分,不方便赏赐与他。我只是不追究他的罪过就是了。你传达我这个意思,以好言好语去安慰他。”
李儒一愣,便是道:“岳父不可以被妇人迷惑住啊。”
董卓脸上变色:“要是换成是你,你的妻妾肯不肯送与吕布呢?貂蝉之事再不要多;多则必斩首!”
李儒只好出来,仰长叹:“我们都要死在这个妇人之手了!”
董卓即日下令,自己要回到郿坞居住,百官都前来拜送。
貂蝉在车上,遥遥地看见吕布在稠密的人群中,眼巴巴地望着车子中的自己。她便虚掩着脸面,又作出暗中痛哭抽泣的样子。
车子已经去了很远,吕布却放缓了马辔,在土冈上眼望车子留下的滚滚尘土,心中充满了叹惜和痛恨。忽闻背后有人轻声问道:“温侯为什么不跟着太师前去,只是在这里遥望,而且发出了叹息呢?”
吕布回头一看,正是司徒王允。
他们相互见礼以后,王允:“老夫近日因为感染了一点病,闭门不出,所以许久没有与吕将军见面了。今日太师驾归郿坞,老夫只得扶病出来相送,却喜又得以见到了吕将军。请问吕将军为什么在此长叹呢?”
吕布叹息着道:“正是为了您的女儿。”
王允佯装吃惊地:“许多的时间了,太师还没有配送给吕将军吗”
吕布:“老贼自己宠幸了貂蝉,已经很久了!”
王允佯装大吃了一惊,:“我不能相信,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和这样的事情!”
吕布便将前面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王允。
王允假装气得捶胸顿足,半晌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很久,他才道:“没想到太师竟然会作出如此禽兽之行!”于是他挽了吕布的手:“且到我的家中商议。”
吕布便随同王允而去,将吕布请入密室,置酒款待。
吕布又将凤仪亭相遇之事细述了一遍。
王允:“太师淫污我的女儿,夺走将军的爱妻,真正要被下人耻笑。他们不是笑太师,而是耻笑王允与吕将军然而王允是个老迈无能之辈,不足以提起;可惜吕将军乃是个盖世大英雄,也要受他这种污辱!”
吕布顿时怒气冲,拍案大叫不已。
王允忙:“老夫失言了,吕将军息怒。”
吕布:“我誓必杀了这个老贼,以洗雪我们的耻辱!”
王允急忙用手掩住他的嘴:“吕将军不必了,恐怕事情会累及到老夫。”
吕布:“大丈夫生居地之间,岂能郁郁孤寡欢地长期居住在别饶屋檐之下?”
王允:“以将军的才能,的确不是董太师可以限制的。”
吕布:“我想杀了这个老贼,奈何又是个父子之情,恐怕惹得别人去议论。”
王允假装随意着微笑道:“将军自己姓吕,太师却是姓董。掷戟的时候,他又岂有父子之情?”
吕布倒也没有怀疑,奋然:“不是司徒提醒,吕布几乎自己耽误了。”
王允见他意志已经坚决,便:“将军若是肯匡扶汉室,乃是忠臣一个,自然会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是帮助董卓,乃是个反臣,必将载之史笔,遗臭万年。”
吕布离席跪拜:“吕布主意已定,司徒不要怀疑。”
王允:“我主要是怕事情不能成功,反而会招来大祸。”
吕布拔出自己的佩剑,刺出臂膀上的血液,立即发誓。
王允跪在地上感谢地:“汉祀不被斩断,都是出于吕将军所赐。请吕将军一定不要泄漏出去到时候有了计划,我一定会告诉你。”
吕布慨然承诺而去。
王允立即请来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商议。
孙瑞:“如今皇上有了疾病,新近痊愈,可以派遣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前往郿坞,就子请董卓入京议事;一面以子的密诏付给吕布,让他埋伏甲兵在朝门内,引诱董卓进入,然后加以诛杀。这是上策。”
黄琬:“何人敢去?”
孙瑞:“吕布同郡的骑都尉李肃,过去给董卓效力了许多事情,因为董卓不肯升迁他的官职,对董卓暗中非常怀恨。若叫此人过去,董卓又必定不会怀疑他。”
王允:“好。”
王允又请了吕布过来共同商议。
吕布:“过去劝我杀丁建阳的正是这人。如今他若是不去,我先就杀了他。”
因此他们叫人秘密地请了李肃过来。
吕布:“昔日兄长叫我杀了丁建阳而投奔董卓;如今董卓上欺子,下虐生灵,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兄长可以前往郿坞,传达子的诏书,宣召董卓入朝,我们伏兵杀了他。大家一起匡扶汉室,共作忠臣。你的意下如何?”
李肃一听,丝毫没有犹豫,:“我也想杀灭此贼许久了,只恨没有同心同志之人。如今若是将军愿意这样做,便是上赐给我的机会,李肃岂敢还有二心?”
于是他们折断了箭矢发誓。
王允:“李公如果能够干成此事,何怕没有显要的官职。”
第二,李肃引着十几骑随从前往郿坞。
士卒报子有诏,董卓叫将使者唤入。
李肃进入,跪拜。
董卓问:“子有什么诏书?”
李肃:“子病体刚刚痊愈,准备在未央殿大会文武群臣,商议禅位给太师,所以有此诏意。”
董卓又是问道:“王司徒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