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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曹操等人逃脱出来,便是坐在树林中仰面大笑。众官都不知其意地问道:“刚才丞相笑周瑜、孔明,引出了赵云后又折损了很多人马。如今,为什么又大笑?”
曹操于是收敛笑容,:“我还是笑那孔明、周郎儿智谋不足。如果换做我用兵,就在这个地方埋伏上一彪军马以逸待劳。我们纵然能够逃脱性命,也免不了遭受重创。他们谋算不到,所以,我才发笑。”
正话之间,前军后军一起发喊,曹操大惊,弃甲上马。众军将大多都来不及收回战马。早见四下里火烟起处,山口一支军马摆开,为首一将正是燕人张飞,横矛立马,大叫:“曹操逆贼要逃到哪里去!”
众军将见了张飞全都胆寒,许褚骑着没有鞍子的战马来迎战张飞,张辽、徐晃两将也纵马前来夹攻,两边军马混战一番。曹操拨马便逃,众将也都跟着脱身。张飞从后面追赶,曹操玩命奔逃,追兵渐远,她回顾众将大多都已带伤。
曹军正行之时,军士禀报:“前面有两条路,请问丞相从哪条路过去?”曹操问道:“那条路最近?”
军士回禀道:“大路远五十多里,但是,很平坦。路要走华容道,近五十多里,但是地窄路险,坑坎难校”
曹操派冉上山观望,回报:“路山边有数处烟起,大路上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曹操于是命前军走华容道路。众将问:“烽烟起处必有军马,丞相为什么反而走这条路?”
曹操:“大家难道没有听过兵书上影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法吗?孔明足智多谋,所以,故意派人在山僻处点起烟火,让我军不敢从这条山路退走,他却在大路上埋伏好等着。我早已经料定,偏偏不中她的诡计!”
众将齐呼道:“丞相妙算,人不可及!”于是,曹操命令军士向华容道走去。
这时候,曹军上下人人饥饿,战马也是困乏到了极限。焦头烂额的携扶着前行,中箭着枪的勉强能走。个个衣甲湿透,军器旗幡不整。都是因为在彝陵道上被赶得慌急,只骑得秃马,鞍辔衣服会都丢弃。这是正值隆冬严寒之时,其苦无法言喻。
曹操看到前军停顿不进,问是什么原因。回报:“前面山僻路窄,清晨,刚刚下雨后坑堑内积水不流,泥陷马蹄,不能前进。”
曹操于是大怒,喝斥道:“军旅逢山开路,遇水叠桥,怎么能够因为有点泥泞就不能行进!”
传下号令,让老弱中伤军士在后慢行,身体强壮的担土束柴,搬草运芦,填塞道路。务必要立即行动,如有违令者斩。众军士只得都下马到路旁砍伐竹木,填塞山路。曹操恐怕后面军马赶来,令张辽、许褚、徐晃领百骑兵执刀在手,只要看到行动迟缓的便立刻斩杀。这时军士都已饿乏已极,纷纷倒地,曹操喝令人马践踏而行,死者不可胜数,号哭之声不绝于路。
曹操大怒道:“生死有命,有什么可哭的!如果有再敢哭的立斩!”三停人马:一停落后,一停填了沟壑,一停跟随着曹操。过了险峻之处,路稍平坦。曹操回顾只有三百多名骑兵随后,没有一人衣甲袍铠齐整。
曹操催促速行,众将都:“战马也都乏累,稍微歇息一下为好。”曹操:“脱离险地、赶到荆州后再休息不迟。”
又行不到数里,曹操在马上扬鞭大笑。众将问道:“丞相为什么又是发笑呢?”曹操:“人们都周瑜、孔明足智多谋,依我看来,他们都是无能之辈。如果在这里埋伏上一旅之师,我们这帮人就会束手就擒。”
话音未毕一声炮响,两边五百校刀手摆开,为首大将正是关羽,手提大刀,跨赤兔马,截住去路。
曹军见了后亡魂丧胆,面面相觑。曹操:“既然到了绝地,只能一死相拼!”众将:“我们纵然不怯战,战马也已乏力,用什么去迎战?”程昱:“我知道关羽傲上而不忍慢下,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素着。丞相原来有恩于她,如今,只有亲自前去求告她,才能逃脱此劫。”
曹操听了程昱的话后纵马向前,欠身对关羽:“云长别来无恙!”关羽也欠身答道:“我奉军师将令,在这里等候丞相多之时。”
曹操:“我今兵败势危,走投无路,乞望将军看在往日情谊上放曹某一马。”关羽:“当年我虽然蒙丞相厚恩,但斩颜良、诛文丑,解了白马之围,已经报过大恩。如今之事,我如何因私废公呢?”
曹操:“五关斩将之时,关将军还能记得吗?将军以信义为重,那么将军必定深明《春秋》,难道会不知道‘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的故事吗?”
关羽是个义重如山的人,想起当年曹操的许多恩义,和后来五关斩将之事,如何能不动心?又看到曹军狼狈不堪,都哭哭啼啼落泪,心中更是不忍。于是把马头勒回,对众军士:“四散摆开。”
这个分明就是放曹操走的意思。曹操看到关羽回马,便和众将一起冲将过去。关羽回身时,曹操已和众将过去了。关羽大喝一声,众军将都下马,哭拜在地上,关羽更加不忍心。正犹豫之间,张辽纵马来到。关羽见了,又想起了曹操待她旧日之情,长叹一声后全都放走。
曹操逃出华容道之后,走到谷口之时,回顾跟随的军兵,只有二十七骑。这时色已晚,到了南郡地界。突然前面火把通明,一簇人马拦住去路。曹操大惊道:“我这回彻底完了!”
只见一群哨马冲到近前时,才认出是曹仁军马,曹操这才心安。曹仁迎接着:“虽然得知丞相兵败,我也不敢远离,只是在附近迎接。”曹操:“差点见不到了兄弟啊!”于是,曹操领众人进入南郡安歇。随后张辽也赶到,起关羽的恩德。
曹操查点将校,受赡极多,曹操传令下去吃饭后休息。曹仁摆酒为曹操压惊,众谋士全都在座,忽然之间,曹操仰大哭。
众谋士问道:“丞相在虎窟逃难时都没有半点惧怕,如今,到了南郡城中,人食马得料,正是整顿军马复仇之时,为什么拂面痛哭?”
曹操:“我哭的是那郭嘉郭奉孝!如若郭奉孝还在世的话,也决不会让我有这次的惨败!”
于是,曹操捶胸大哭道:“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众谋士全都默然不语,心中暗自惭愧。
次日,曹操对曹仁:“我现在暂且回许昌收拾兵马,必定前来报仇,你要保卫好南郡。我有一计,秘密留在这里,不到事情紧急不要打开。打开后依计而行,会让东吴不敢正视南郡。”
曹仁问道:“合肥、襄阳,谁能守卫?”曹操:“荆州委托给你统领,襄阳我已以让夏侯惇守把。合肥最是紧要之地,我令张辽为主将,乐进、李典为副将,保守簇。如果有什么情况,飞马报告。”
曹操分拨已定,就上马领众文武赶回许昌。荆州原来投降的文武各官,曹操全部带回许昌调用。曹仁派遣曹洪据守彝陵、南郡,以防备周瑜来攻。
却,关羽放走了曹操之后,然后,领军返回。这时候,各路兵马都得马匹、器械、钱粮无数,已经赶回了夏口。只有,关羽不曾缴获一人一骑,两手空空去见刘备。
诸葛亮正在为刘备摆下了庆功宴,忽然,报告关羽回来了。诸葛亮赶忙离开坐席,举杯相迎:“在下贺喜关将军立下盖世之功,为普下除去大害。我们应当远接庆贺!”
关羽默然无语。诸葛亮便是假装疑惑地问道:“关将军难道是嫌我们没有远接,所以闷闷不乐?”
回顾左右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早早报来呢?”关羽:“军师,我是特地前来请死罪。”诸葛亮又问道:“难道是曹操没有走过华容道吗?”关羽回答道:“是从华容道过来的。只是我无能,被她给逃脱了。”
诸葛亮又问道:“曹操跑了也不要紧,你抓到哪些有名将士了吗?”
关羽:“回军师,一个也没有抓到。”
诸葛亮:“在下明白了。这一定是你想念曹操昔日的恩情,所以,故意将她放走了。如今,立有军令状在此,看来在下是不得不按军法从事。”喝令众武士将她推出斩首。
话,诸葛亮要按照军法斩杀关羽,刘备立马劝着:“当年我们姐妹三人结义时誓同生死。如今,云长虽然触犯军法,我却是不忍心违背前盟。还望军师暂且给她记下大过,容她以后将功赎罪。”
诸葛亮呵呵一笑,缓步走到关羽身边,轻声道:“在下是看在先生的分上才不杀你,若不是看在你将来也会是先生的侍妾,在下必斩你。”
关羽听着听着,本就赤红的脸颊此刻是更加红润,只是红上加红却难以看出来。
“我……我……”
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圣,此刻却是因为自家军师的一句话,而害羞到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