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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也罢,反正,眼前桌子上还有许多菜呢,我笑了一下,点着头,“这杯酒我祝秋妍与韬塞幸福美满!”罢,我执杯灌肠,紧接着又喝了几杯,福临却没阻止,只是默默地在一旁为我夹菜,为我续酒。
半响我的脸好似喝了酒的缘故烫起来,绯红了双颊,眼花缭乱,迷迷蒙蒙的,却还是保持着清醒,担忧地:“福临,你知道吗?秋妍进府的时候就像婉兮那么大点儿,这么多年我都没拿她当过侍女,而是拿她当亲妹妹,如今秋妍嫁人了,我真的怕秋妍嫁过去会受委屈,那拉云裳那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
罢,不知为何,我的心情竟难过起来,含在眼中的泪顺势掉下,吸了吸鼻子。
“可是在朕看来呢,秋妍善解人意,聪明娴雅,定会与云裳好好相处的。”福临的温手捧着我的脸,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我,启唇轻声安慰,我迷糊地看着他,慢慢地靠在他身上,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次日清晨,我在瑾瑜的叫声中,睁开朦胧的双眼,缓缓醒来,起身洗漱梳妆打扮,瑾瑜福临很早就已经上朝去,特意让她亮再叫我。我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指了前几绣房刚做好的那身橘红旗装,洗漱一番罢,夏玲便与墨翠服侍我穿上,衣裙上绣着一朵一朵浅绯的栀子花瓣,伴着银线杏色浅翠的蝴蝶,精绣繁巧,宛如展翅,栩栩如生。
三千墨发绾起,脑后余发绾成燕尾,再插上两支金步摇,长长的珠饰与流苏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已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凤血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我在镜前打量自个儿,随即浅浅一笑。
见已然打扮得差不多了,便来到外厅用膳,吃饱漱口罢,便让他们备上韬塞与秋妍爱吃的东西,还有赏赐的东西,漫步来到仓库中打开箱子翻来翻去,终究是找到几十尺蜀锦,还有这几年福临与太后皇后赏赐,以及各宫嫔妃所送的东西,布料,发簪,发钗,环,链子,坠子,镯子,龙华,玛瑙,珍珠等等都得仔细选择,不能马虎。
余下些大大,又贵重的东西,我打算给子晴留一些。
边整理着要赏给秋妍的东西,边吩咐厨房多做些秋妍爱吃的,子晴刚好进来,我让她坐着陪我话聊,与我一同等着韬塞他们来,待等到快未时的时候,陆绿才急忙进殿通报,打了个千儿兴奋:“辅国公与侧福晋已在门口等着了!”
“快让他们进来!”
“嗻!”在炕上的我已经高忻坐不下了,扶着夏玲的手下地,只对旁边的墨翠道:“墨翠,你快去看厨房做的菜好了没有!”
“是!”墨翠应罢,便面带喜色快速地跑了出去。
“姐姐别急!”子晴启齿,轻柔的声音让人十分安心。
而就在这此时,却听到韬塞用调侃的语气:“秋妍,你看,这般风风火火的气势,已属皇嫂宫中特色了吧!”
“是啊。”话到此处,一个身穿紫红长袍的男子后面牵着一个身穿粉红织锦缎绣兰花团纹旗装的,妆容极美女子缓缓而进。
“给皇嫂请安。”他们一同行礼,面上挂着很甜的笑容,可,秋妍的眼中却含着一丝失落。
我没什么,走到他们面前,执着秋妍的手,扶起她,笑道:“免礼!”
“给辅国公请安,给侧福晋请安……”子晴福身行礼,秋妍也朝着子晴福了福。
就在此时,吴良辅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我们赶忙去迎,一番行礼罢,将福临迎到殿中来,墨翠也走了进来,膳食已然做好,福临背着手对吴良辅:“传吧!”
“嗻!传膳!”
见秋妍略带拘谨地站在原地,气氛开始微妙起来,福临扯了扯我的衣服,我了然,拉过秋妍,示意韬塞扶着她坐下,道:“坐吧,不必拘礼,就像在江南。”
“谢皇上,谢姐姐!”秋妍施了一礼,便与韬塞一同坐在椅子上。
片刻,菜已摆满了一桌子,永寿宫的厨房的厨子不比御膳房中的那些御厨,一时还真做不出那么多花样,只能尽力做到精致好吃,差陆绿去叫子晴与婉兮,她们来了我们才开始用膳。
待用罢膳,我让吩咐奶娘将婉兮带走,与子晴拉着秋妍就进了昔日她所住的房间,自从她昨日出嫁后,我就吩咐夏玲她们常来打扫,因为,万一以后秋妍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好来住一晚,只盼秋妍永远都不会有受气的那日。
“秋妍,来,你看,自从昨儿你出嫁,我都吩咐每进来人打扫呢。”待三人坐下后,我执起秋妍的手,问道:“这里只有咱们姊妹三人,秋妍,你和姐姐,你在府里是不是受委屈了?”
看起来,秋妍本想自己按下去的,奈何还是被我发现了,于是她只能实话实。
“今日去请安,夫人私下……”秋妍还没,泪水便涌了上来,泪流不止,略带为难地:“夫人我,我就是个妾,掂量好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以为换了一个身份,从宫里嫁出来的就了不起……”
我还未什么,子晴就抢先道:“你什么?辅国公夫人,当真了这些话?”
我听了秋妍的话就静静地愣在那儿,那拉云裳,她,真当秋妍好欺负吗?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将她好好的收拾一通,老虎不发威,她当我董鄂思雪是病猫吗?我将哭泣的秋妍佣进怀中,安抚着她,心中却是在琢磨要如何整治那拉云裳那个女人。
一直待到傍晚,与子晴,秋妍完话,韬塞要秋妍回去时,我才附耳对福临,方才秋妍的话,可福临却阻止了我想留下秋妍的意思,我叹了口气,只好目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