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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听见了吗?外头的热闹?”太子妃望着红墙绿瓦之外的一角空,问身后的太子。
太子连眼皮都没抬,自顾自地拨弄着他的墨宝,“再热闹也与我无关,倒是可惜了公主,陪我这无望之人,在此蹉跎岁月。”
“也谈不上可惜不可惜,身不由己之人,在何处都是一样的,只是你这一国储君,沦落至此,也属实令人唏嘘了。”
“一个让君王厌弃的储君,自当比起那些寂寂无名的皇子,还要轻贱几分。”
太子妃扯出一个淡薄的笑,眸里却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若是不得喜欢,再努力,也是徒劳吧。
“殿下,用膳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软的声音,太子和太子妃几乎同时回眸,后头亭亭而立的,正是孙侧妃,孙婉婉。
太子将手中的笔架在砚台上,又重新审视了一眼丹青,方才对身后的内侍吩咐道:“收拾吧。”
孙侧妃又似有不甘地看了一眼太子妃,言语间皆是勉强:“姐姐可要一道儿来?”
太子妃颇为好笑的看了一眼满身戒备这个内宅妇人,夫婿的荣华尚且朝不保夕,还在费心争宠,随意应了一句:“不必了。”
连招呼都未曾跟太子打一个,就径直离开了。
这样的行为落在孙侧妃的眼里,自然是有恃宠生娇的意味在里头,兴许还有几分自视甚高。
孙侧妃咬了咬嘴唇,什么嘛,不过是个亡国公主,秦国都亡国了,还在那边端什么架子。
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噘着嘴对太子抱怨:“殿下,姐姐也太逾矩了,竟然连基本的告退都不曾,也丝毫不给妾身颜面。”
太子如何不知她方才那句邀请里头的心思,华敏是一个心有沟壑的女人,自然看不上这等勾心斗角的内宅门道,所为逾矩,不过是懒得敷衍罢了。
抬手理了理孙侧妃侧鬓的钗环,又冲她笑了笑,言语间颇有哄她的意思:“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不要多想,我饿了,先吃饭吧。”
孙侧妃听了太子的话,自然是不服气的,只觉得他偏颇于太子妃,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换上一副笑脸:“妾身今日命厨房做令下喜欢的乳鸽,殿下快来尝尝。”
太子正要答话,外头却传来一阵喧嚣,待他出去查看,却见乾清宫的内侍亲自来了,身后还有不少侍卫,太子妃已经在前头跪着了。
太子低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一日终于来了,也对,孙家最后的希望,他的五舅舅也死了,秦国覆灭,太子妃的倚仗也失了,他这个太子,的确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太子缓缓上前,从容的跪下,却始终没有低下他高傲的头,孙家的血脉,皇室正统,哪怕是沦为阶下囚,也不能失了风骨。
前来宣旨的黄公公先是媚笑了一下,这笑里却藏着幸灾乐祸,又隐有暗恨,许是在这吃饶宫里呆久了,生出那等惯会看他人笑话的心思。
事已至此,太子也不在乎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了,从容淡定地跪着,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太子妃不动声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道这太子倒也有几分沉着冷静。
黄公公本就声音尖细,此刻更是阴阳怪气:“太子爷,哦不,现在该称呼您一声三爷了,陛下已经下了旨,夺了您太子的诰封,又将您从皇室中剔除,您如今啊,就是个白身了。”
“不过啊,您好歹是陛下的血脉,陛下也断然不会弃您于不顾,已经为您开辟出一出寺庙,您日后啊,就带着夫人和侧夫人,好好在里头修身养性,沾染些佛性,也好洗一洗您这一身的罪孽啊。”
太子懒得看他,缓缓俯身,“儿臣领旨谢恩。”
孙侧妃就没这么淡定了,身子一歪,就倒在霖上,太子看了她一眼,未曾搭理,太子妃纹丝不动。
明明太子已经接了旨,可以着手让禁卫军将太子等人押送至寺庙幽闭了,可传旨公公却不急着走,反而颇有深意地反问了一句:“三爷不好奇,陛下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心吗?”
太子厌烦这等咄咄逼饶阉人,连眼皮都懒得抬,冷嗤了一句:“子的决定,我等一介草民,无权过问,也无甚不服。”
黄公公却突然眸色变幻,连脸都由于仇恨扭曲起来,忿忿不平道:“可的,却偏想与三爷道道。”
“今日有人御前告发三爷,欲灭口身边一近侍,水生。这近侍死里逃生,出三爷昔日平定疫情,立下大功,被封太子,此一事,却是有诈。”
太子皱了皱眉,昔日他平定疫病,及时研制出对症之药,使得许多百姓免于病痛之苦,这才被封为太子。
黄公公凶狠异常地盯着太子:“这所谓疫病,乃是三爷事先在那村庄的水井中下了八重段之毒,又在之后将解药拿出,作为研制出的对症之药,施救与百姓,一时间民心所向。”
“可怜那姚家村的百姓,几乎有半个村子的人命折在了这上头。”
“的虽是个阉人,却也是有父母兄弟之人,又敲祖籍在闵州丕县姚家村,我的父母和两个兄弟,都死在了那场疫病里。”
“圣上圣明,大义灭亲,将您贬为庶人,终身囚禁,日后漫漫岁月,还望三爷在寺庙里头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方知我等低贱之人,如何艰难度日,又是如何,命如草芥。”
太子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一开始就初初争锋相对,原来是将他视作了杀害家饶死仇。
也罢,为虎作伥,这也不算冤枉了他。
黄公公见他沉默不语,反而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气得直想冲上去撕烂他的脸,刚刚要再唾骂几句,身后却传来一声不大不的声音,虽是平铺直叙的语气,却不怒自威。
“黄公公,我以为陛下是让你来传旨的,而不是让你来糟践陛下的亲子。”
黄公公顿了一下,不安的回眸,连忙跪下,“见过摄政王。”
上官华年面无表情,却自有一股威严,“太子犯了再大的罪过,哪怕是失去了皇子的身份,可他是陛下所出,这一点,却是无法改变的。”
“之血脉,容不得他人轻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