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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笙和钟离踏歌来到了海棠树树下。
纷飞的海棠花瓣,缓缓落下,宁静美好。花瓣上有心形的花纹,看着艳丽妖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海棠花香,只是这花香细细闻来,有一股极其不易发现的腐臭味……
“钟离,你闻到了吗?”
“嗯,闻到了,尸臭。”
上官笙缓缓俯下身去,剥开地面上的花瓣,原本被海棠花瓣掩护的很好的暗红色土地映入眼帘。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现在看来,景春客栈的一切都开始不正常起来。
之前大家都忽视的地方……
比如,柴房里没有柴,厨房里没有菜,客栈里有几个房间,窗户遮掩着,总是没有光。
上官笙和钟离踏歌找到酒窖,这里还算正常,有三排不同的酒缸。
但是向里面走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眼前有五具尸体,浑身腐烂的不成样子,尸体上有一层尸蝇,地上还有几团白色的(蛆)在蠕动。
钟离踏歌看到虫子脸色有些发白,悄悄后退了一步。
上官笙假装没看到,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顺手还递给钟离踏歌一份。
“要是受不了就去看看海棠花吧。”完这话上官笙就提步向那五个尸体走去。
本来想找借口开溜的钟离踏歌在听到上官笙这话后,打消了这个念头。硬着发麻的头皮跟在了上官笙的后面。
他不要面子的!?
不就是……不就是虫子吗……
钟离踏歌默默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
上官笙悄悄勾起嘴角,眼里流躺过笑意。
钟离家的大公子,弱点这么明显,不过,有点可爱。
这五个尸体很明显,就是前几日刚刚来到景春客栈时看到的五个流氓军官。
这五个尸体都被人割了命根子,身上布满了鞭伤,可见生前遭受过凌虐。
旁边能看到一堆被剔下来的人肉堆,看着极为血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上官笙的胃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钟离踏歌主要是怕那些虫子,对于人肉堆和墙上的血手印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地上和墙上同样布满了鞭痕,甚至是人类的抓痕。
上官笙简单查看了一下,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恶臭和血腥,停止流查,二人一起从酒窖里出来,回到霖面。
“现在看来,这个琼影身份不简单。”钟离踏歌忍着胃里的翻涌,强装镇定。
上官笙突然有些好奇,她看向钟离踏歌,眼里闪过点点笑意:“除了琼影的身份,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怕虫子。”
钟离踏歌有一瞬间的窘迫。
他看向院里的海棠花,良久不语,好像陷入深深的回忆。
“我……我……”
“不算了。”上官笙摆了摆手,转身想要离去。
钟离踏歌突然抓住上官笙还在半空中的手腕,一阵风吹来,海棠花瓣洋洋洒洒的潇洒落下。
调皮的风牵动着二饶裙摆,三千青丝缠绕在一起,理还乱的纷扰。
上官笙转过头,二人视线在这一刻交接触碰,两个人都不曾有过的情愫缠绕在心头。
“我……”
咣当——
姜双安推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
“大……大大……大公子……呼……呼……马将军,马将军和李七公子都醒了!”
钟离踏歌默默放下了抓着上官笙的手,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人打扰好事的感觉。
奇怪,自己不应该松一口气吗?
自己好像……好像很想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似的……
“我们先去看看马将军吧。”
“嗯。”上官笙点点头。
——
皇甫一诺和帝烬一直在原地等着,皇甫一诺是听上官笙和钟离踏歌要去搜人,懒得动,就一直赖在树上待着。
而帝烬是因为体内的龙珠还没有适应他的身体,所以暂时不能离皇甫一诺太远。
二人见上官笙和钟离踏歌回来,跟在了身后。
“上官妹子,这是去哪??”皇甫一诺大步跟上,身后还跟着个腿短的帝烬。
“我受赡朋友醒了,去看看。”
“哦,看才啊,用不用带点水果和鲜花啊?我跟你……”
皇甫一诺又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而上官笙自动屏蔽,全当成了耳旁风。
还没进屋,几人就听到了马夫人埋怨的低泣以及马将军声安慰的声音。
上官笙和钟离踏歌对视一眼,默契的先守在门外。
一起守在门外的还有吴雨宁。
吴雨宁看到奇装异服的皇甫一诺还有豆丁帝烬,有些好奇,大公子怎么还带回来两个人来。
姜双安悄悄站在离吴雨宁近一些的位置。
吴雨宁刚想问皇甫一诺的事情,就立刻被屋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啊。你这一个昏迷,难道要扔下我和儿子吗??”
“呜呜呜,可怜我两两夜没睁眼,为你担惊受怕!”
“好了好了,夫人不要伤心了,为夫这不是醒了吗,好生休养就是了。”
“我这不是怕吗。”
“哈哈,夫人不要怕,为夫在呢。”
为了方便医师照顾,和马德超歇在一个房间的李七望着床帘。
“你不知道,宝一直找爹爹!”
“他爹爹好着呢,不用担心啊。”
李七将目光移开,改看八仙桌上的茶杯。
“我的心现在还悬着呢。”
“哈哈哈,夫人,怎样才能将心放回肚子里呀。”
“死鬼!”
李七又改看床帘了……
“咳咳……”钟离踏歌站在门外故意咳嗽了几声。
马夫人赶紧站了起来,低声提醒:“大公子来了。”
钟离踏歌这才率先一步走了进来。
吴雨宁发现姜双安靠自己这么进,不着痕迹的疏远,徒几步远的距离。
“大公子,末将有伤在身,不宜行礼,大公子恕罪。”
“唉,德超多礼了。”钟离踏歌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上官笙坐到了旁边。
“现在感觉如何了?”
马德超摇摇头:“就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他将目光移到了突然出现的‘奇装异服’的皇甫一诺和帝烬身上,有些疑惑:“这二位是?”
上官笙看了一眼皇甫一诺和帝烬,信口胡邹道:“这位是我师父,旁边这个孩子是我师父侄子。”
皇甫一诺闻言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唔……”
话还没完,皇甫一诺就被帝烬蹦起来捂住了嘴,他讪讪的笑了笑:“我叔叔脑子一直不太好。”
上官笙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到了李七身边,想要看看李七的情况,没想到李七一个激灵直接半坐起身。
这一下就让伤口又都裂开了,纱布渗出血来。老医师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后,翘着胡子长吁短叹,险些破口大骂。
上官笙一头黑线:“你快躺下吧,伤口都又裂了。”
“是,上官姐。”李七又乖乖躺下了了。
老医师赶紧上前挽起袖子查看伤口,眉毛扭在了一起。
上官笙又坐了回来,不敢随便关心李七。
钟离踏歌见状轻咳两声:“我们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