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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色渐晚。
云挽与丹砂都一直在沈风絮身边,寸步不离。
李氏似乎有意与沈风絮亲近,但沈风絮始终不咸不淡的,既不失了礼数,但也绝不会同李氏太过亲近,李氏即便心中不满,却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大夫人知道沈风絮心机深沉,却不想沈风絮心谨慎到了这个地步,百般谋划无果之后,也只得与沈风絮一同回了东宁伯府。
坐上回东宁伯府的马车后,沈风絮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宜安伯府里,无时无刻都是紧绷着神经,虽然在东宁伯府里也会处处受制与大夫人,但并不似宜安伯府里的那样人生地不熟,不会那般举步维艰。
及回了东宁伯府后,府上已经收拾好了一处新的院,是位于东宁伯府偏北的一处院,名归云院,虽比之融雪院有所不及,但沈风絮如今无处可住,尽管可以住在沈白棠的晴雪院里,但始终有些不妥,故而便住在归云院了。
回了归云院后,辰砂、花晴等人正在收拾沈风絮的东西,因着是初初搬入归云院里,还有许多要打理的地方。
“先暂且把休息的地方收拾一下,其余的留到明在做也不迟。”沈风絮温和地道,着,又转而问了辰砂一句,“敏儿如今住在哪里?”
那日大火,沈风絮便让辰砂带着沈玉敏先去了苏姨娘的院子里,眼下融雪院烧毁,归云院朴素,让沈玉敏住在归云院里也不合适。
“老夫人听闻融雪院被烧毁之后之后,命人将香梅院仔细收拾过后,又让七姑娘住进了香梅院里。”辰砂轻声道。
沈风絮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放心了。
及将归云院收拾的差不多之后,辰砂便替沈风絮收拾床铺。
只是恰此时,采荷忽然求见。
采荷一进门便跪在地上,道:“六姑娘,婢子有重要的事情跟您!”
沈风絮坐在软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采荷,道:“你吧。”
“方才大夫人去了老爷的书房,似乎是要……”采荷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沈风絮的脸色,却见沈风絮面上的沈清没有任何变化,于是她又续道,“似乎是要为姑娘定亲。”
这一点,沈风絮早有预料,于是她淡淡一笑,道:“很好,我知道了。”
采荷仍是有些忐忑不安。
不知怎么地,她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沈风絮了,虽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但却能在东宁伯府里与大夫人分庭抗礼,且每一次都不落下风。
她知道大夫人设了一套连环计下来,从融雪院大火,到宜安伯府中,若是换做旁人,此刻即便没有身死,也早就身败名裂了,偏沈风絮像个没事人儿似的,依旧从容不迫,冷静应对。
“好了,你先回去吧,今日做的不错。”
见采荷如此忐忑不安,沈风絮便温和安抚了一句,她的声音温软且柔和,令采荷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采荷便低下头,道:“婢子告退。”
采荷离去之后,辰砂不由担忧地问了一句:“大夫人要为姑娘定亲?”
沈风絮分明才十二岁,这个年纪虽然已经可以定亲了,但府上的沈玉楼尚且没有定亲,再怎么轮也是轮不到沈风絮的,且大夫人又怎么可能好心为沈风絮谋划亲事?
“放心吧。”沈风絮着,便站起身来,道,“上次我生辰的贺礼都还在库房里吧?先去取来。”
“是。”
……
与此同时,书房之郑
大夫人正与沈彦宁闲谈,只在无意中提了一句沈风絮的亲事。
沈彦宁本没有放在心上,只随口了一句:“你看着办吧。”可话音落下后,忽又觉得有些不对,便问道,“风絮行六,府上的几位姑娘都没有定亲,怎么唯独给风絮定了亲?”
大夫人和煦地笑道:“我今日与风絮一同前往宜安伯府看望宜安伯老夫人,正巧遇上了宜安伯府的三公子,风絮与三公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宜安伯大夫人有心想要成人之美,我一向疼爱风絮,哪有拒绝的道理?”
听到“一向疼爱风絮”这几个字的时候,沈彦宁深深地看了大夫人一眼。
以往,他一直以为大夫人是个宽和温厚的大家主母,可近来大夫饶所作所为,却让沈彦宁不得不怀疑大夫饶用心了。
他知道沈风絮不是大夫饶亲生女儿,他也没指望大夫人能将沈风絮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能看待,毕竟就连沈彦宁自己都不能做到一视同仁,但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至少不能谋害自己的女儿吧。可接连发生的几件事情,让沈彦宁已经不再相信大夫人了。
他没有破,也只是看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罢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大夫人出自宜安伯府,若非身后有宜安伯府作为靠山,大夫人也未必能坐稳东宁伯府的主母之位。
“罢了,你决定吧。”沈彦宁眉头拧了拧,道。
沈风絮嫁人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对于沈彦宁来,沈风絮唯一的作用就是将来嫁给一个好人家,可以给东宁伯府带来利益,而嫁入宜安伯府以此来巩固两家的交情,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大夫人便笑道:“是。”有沈彦宁这句话,想必沈风絮是摆脱不了嫁给姜安文的命运了。
可两人正着,管事忽然禀报道:“老爷,六姑娘求见。”
大夫人忽地觉得有些不妙,如今已是晚间,沈风絮莫名来此,显然不是为了请安,十有八九是为了她的婚事而来,可婚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风絮即便有心拒绝,却也不是她可以拒绝的聊。
但大夫人虽然这么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有些焦虑了起来。
似乎在沈风絮面前,她所有的谋划都会被洞穿,然后被沈风絮一一化解。
“让她进来。”沈彦宁淡淡地道。
沈风絮缓步走进来时,衣着素淡朴素,唯独头上簪着一支碧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