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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被绑,她本就是昏厥,仍知道不能用鼻子呼吸,可再也没有人往她的嘴里吐进生的氧气。泪水自冰冷的包围中涌淌而出,被淹没,被忽略。她只觉得歉意,对不起腹中刚刚萌生的小生命,被自己连累……
身子终是无力,她随着湍急的水流,流向不知明的死亡之路。长发自水中盘旋着,泪水与冷水她已经分不清,她软弱的想战胜一切,终是抵不过这最后一次的随波逐流……
阴暗小房间被LY的人团团包围,野狼与龙逸带着兄弟来到护城河,发现金小日昏厥在河边。
龙逸一惊,连忙将孩子抱起,拍打着孩子冰冷的小脸,低问:“小日,小日你怎么样?”双目赤红怒瞪向那三个将其母子扔在河边的黑衣人。三人顿时一慌,看着孩子身上湿透,百口莫辩!
龙逸正要抱孩子上岸,小家伙却猛地拽住了地上的杂草,张开了虚弱的泪眼,虚弱地低泣:“我不走……麻麻、和爹地还在水里!”
龙逸倒吸了一口气,申子赫立即准备下水,被兄弟们阻止:“老大,我们下去!”
申子赫全身虚弱的颤抖,眼底赤红,颤抖低吼:“我要活人——”
黑暗笼罩着整个护城河,冰冷的刺骨,寒风的侵袭,数十数百人自整个河中摸索找寻……整整一夜!!
东方之亮升起,谨严筋疲力尽地从水中探出头来,脸色苍白。没有,居然没有!心底升起了苍茫,力气被一点一滴地耗尽,他不相信!正要继续潜入水中,岸上驶来一辆黑色轿车,龙逸摇下车窗,冲他大喊:
“谨,宝儿找到了,正往博爱医院赶,你快上车——”
谨严的眼睛突得睁大,惊喜蔓延,迅速爬上岸去,钻进了龙逸的车中。他不敢,不敢问宝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可车内透着太多的阴暗与冰冷,使他的惊喜渐渐下沉,沉到连呼吸都无力!
诺大的医院,人来人往,每个人的步子似乎都踩进了他的心头,使他的心从疼到更疼,疼得无法负荷。
步子渐渐地迟疑,他看到了急救室门口的一行人,人人脸色苍白,掩面而泪。急救灯上的‘金宝儿’三个字已经灭掉,急救人员走出,摘下口罩,缓缓……摇头!
眼前一片昏暗,他觉得天还没亮,她还在他的怀里,没有睡醒。
可渐渐扩大的哭声,催着他的步子走了过去,躺在急救室中,那一片白色之上之下的人,一动不动。他走过去,想深深地吸一口气,想恢复自己呼吸的能力,却是无力。
手,苍白颤抖,伸到淹没她的死亡之白,颤颤地轻轻下拉着。大手猛得被人握住,是言素阻止他的动作,冲他哭着摇头。他知道,知道淹死的人可能面容浮肿,也可能面目皆非。可他怎么可能不看?
猛得拽下白色被单,所有人都是痛哭不已,金小日从病房处跑进来,疯狂地冲进急救室,没有人能拉住他激动的小身子,即使他现在很虚弱,仍是无人能阻止他。
脸色苍白,面目全非,于湍急的水中,水沙枯枝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可怕的伤害,脸上的血居然还在流淌着。身下也在流淌着鲜血,证明那个刚刚萌生的小生命正在流失!
金小日的眼睛猛得睁大,谨严已经僵硬地立在原处,不动也不语,似乎已经失去了呼吸!
“不是——她不是麻麻——她绝对不是麻麻——”金小日虚弱、痛苦地哭喊,似乎这一喊把谨严喊活,立即冲向急救床,大手伸到她的衣襟,摸向她的身侧……
不是她,求求老天,这不是她,这一定不是她!心,猛得一揪,揪得四分五裂。那个突起的蝴蝶胎记,在那……虽然被划伤了,可蝴蝶印记清晰可见!
不——不是,这证明不了什么,证明不了是她!大手又伸到她的头发处,轻轻地拽下几根,颤抖地举到夏教授面前,颤道:“我马上回家取宝儿的头发,夏叔你化验,这个人不是宝儿,绝对不是——”
所有人都是泣不成声,看着谨严不在状态的疯狂,却是没有人能阻止。看着他疯狂地闪出医院,几分钟又奔了进来。拽着夏教授,粗鲁地将他推进实验室,等着化验结果。
实验室门前聚集了一群人,他们也希望宝儿没有死,可整个护城河里只捞上来一具女尸。她不是宝儿,宝儿哪去了?!
等待是漫长的,可谨严希望等待再漫长一些,也便是希望在蔓延。直到夏教授走出,将手里的化验结果交到他的手里,他不需要解释什么,他会看得懂……
泪水一滴两滴拍在那张纸上,拍在那张证明她已经死了的纸上,颤抖、颤抖得无法呼吸。疯狂地跑进急救室,有人正准备将她送向太平间。
“别碰她——”谨严大吼一声,推开几个医护人员,他不能,不能让他们将她送进黑暗的太平间。跌坐在地上,他狠狠地抱着她,哽咽而颤抖:“别碰她,她怕黑……宝儿,宝儿,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金小日仍然不相信这个事实,可泪水已经疯狂地流淌,跪在地上痛苦地哭起来:“麻麻,你说过不会抛弃小日的,你为什么又失言?”
小身子被人抱起,申子赫颤抖咬牙,怒瞪谨严:“谨严,一个女人你都保护不了,小日不能留在你身边!”说罢,抱着小日向外走去。
谨严一惊,一把拽住申子赫的脚腕,可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以一种强势面对他,眼底闪动,带着一丝乞求:“小日是我的孩子!”
申子赫猛得挣开他的牵制,手颤抖地指着他怀里已经失去生命的女子,颤道:“她是我的孩子!”